第5468章 本体分身
白了缓缓推开中央神殿的大门，顺着神光照亮的道路，一步一步踏入中央神殿。这数百步的路对于白了而言是漫长的登神之路，只要跨过了这最后一道坎，未来之天下就是他的了。
白了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李含雪的身上，看到李含雪一动不动的模样，白了心中既感到好笑又感到畅快无限。
“你一向以本尊自诩，可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本尊呢？我看只在今天才能算是真正有了一个结论。”
白了来到空空大神官的身边，说道：“多谢大神官替我保住李含雪的性命。”
空空大神官道：“你知道就好，为了保住李含雪的太易帝域，本座可是不惜得罪了帝龙大神官。其余九大神族也基本上全部得罪了。白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白了淡然笑道：“大神官请放心，待我成为完整的神人，必定会让空空神族的名头响彻诸天国境，让众神皆称颂我的名号！”
白了的恣意狂妄让空空大神官都感到有些吃惊，这小子当真是目空一切，把自己当成真神了。不过空空大神官并不反感，反而是内心欢喜无限。
很好，很好！就是要有这样的心态和气势，否则何以超越一切，成为大神官之上的超脱者？
空空大神官道：“李含雪除了本尊之外，还有建木分身、混沌分身和帝龙分身这三道主要分身在外，这也是其力量的重要构成。”
白了笑道：“无妨，只要能够吞噬李含雪的本体，那些分身其实都无关紧要了。过去一直都是李含雪的人性压制着神性，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于他而言神性才是占据主导的。”
“哦？你还有什么见解？”空空大神官道。
白了道：“大神官试想，李含雪乃是神女青珂与人族凡人李齐结合诞生的后代。那李齐是何等平庸无能之辈，而神女青珂则是我空空神族万古无一的天之矫女。两者结合生下了李含雪，神性绝对是彻底碾压人性。但不知青珂做了什么手脚，使得李含雪体内的神性与人性得到平衡。甚至在还没有踏入圣君境界之前，其人性还要强于神性。过去李含雪一直是以人性压制神性，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费他的才能。但现在若我吞噬了他，以神性凌驾人性，成为真正的神人。便可以发挥出百分百的才能！”
空空大神官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见解，如此看来只要吞噬了李含雪，你会比之前的李含雪还要强大许多。”
白了道：“那是必然的。不敢说百倍，胜过之前十倍我认为是绰绰有余的。”
空空大神官笑道：“本座还真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你吞噬李含雪，成为真正的神人的模样。”
白了道：“还得请大神官在一旁替我护法。”
空空大神官道：“你准备好了就可以随时进行吞噬。”
李含雪冷笑道：“白了，你不是一向自诩为纯粹的空空神族吗？怎么如今也想沾染人族肮脏的鲜血？”
白了走到李含雪的面前，捏住李含雪的下巴，说道：“李含雪，你想激我让我放弃吞噬你。你还是这么喜欢耍这些小聪明。眼前局势，你是必死无疑的。你应该期待的是怎么让那些神力分身强大起来，然后来找你我报仇。而不是在这里玩弄这些没有用的小手段小聪明。”
说着白了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心知肚明，你那些神力分身跟你我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你也不敢指望他们将来会有什么作为，没有了人族本体，那些神力分身就是无源之水，时间一长就会腐败。临死前还要挣扎一下，抱有无端的幻想。原来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跟那些庸才没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
李含雪道：“白了，你就真的有那么大把握能吞噬得了我？”
白了笑道：“如果不是担心有其他大神官从中作梗，只凭我自己的力量就足够吞噬你！更何况还有大神官坐镇，你连自爆都做不到，除了乖乖接受被吞噬的命运，你还能做什么呢？”
李含雪冷笑：“你怎么就敢肯定你是纯粹的空空神族，而不是红发的心魔所生！”
“红发的心魔所生！”白了心头一震，不说话了。
李含雪继续说道：“白了，在你还没有出来之前，我就曾面临过被自己分身攻击的局面。你的性格跟那时候的红发几乎没有两样，你虽拥有空空神族的完整神力，但是你的性格依旧是红发，你的灵魂和本质依旧是人族，而不是神族！”
白了似乎被戳到了要害，厉声喝道：“闭嘴！”
李含雪笑道：“在我看来，白发才是拥有神性的人格，红发则是结合了神人之恶性的矛盾体。你白了和红发一样，既不是纯粹的人，也不是纯粹的神，而是扭曲的怪物罢了。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高傲你的自负你的傲慢，目空一切却又心虚害怕的样子，跟红发有什么两样呢？”
“给我闭嘴！”白了一巴掌狠狠扇在李含雪的脸上，把李含雪半边脸都打红了。
李含雪的笑容却更盛：“白了，你吞噬不了我。红发的失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强行与我融合的话，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白了牢牢握住李含雪的脖子，微微颤抖的手指已是完全陷入血肉之中。
空空大神官见状，目露异色。都到了这种局面了，白了居然还是对李含雪心存一丝畏惧。看来本体终究还是本体，白了想要摆脱李含雪的束缚，恐怕不仅仅是杀死吞噬李含雪这么简单的事情。
“白了，不要被李含雪的话给蛊惑了。”空空大神官说道。
白了松开了右手，指尖却仍在流淌着李含雪的鲜血。
“大神官，就现在吧。我已经准备好吞噬李含雪了，今天我就可以成为完全体的神人！”白了显得有些着急，李含雪的话对他确实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尽管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自己的体内没有人性，可灵魂深处有没有人性，现在他也感到有些迷茫。
也确实如李含雪所说的那样，和狂暴傲慢、罪欲深重的红发相比，清心寡欲始终一心的白发似乎更像是纯粹的空空神族。
空空大神官感受到白了此刻内心的不安和茫然，决定还是再观望一段时间，反正李含雪被他控制在手上，绝对逃不走。
“白了，不必急于这一时。你先回去好好调整调整，等达到了最巅峰的状态来中央神殿。到时候本座带你和李含雪一起上空神山，去那里完成最后的仪式。见证我族最强神子的诞生！”空空大神官道。
白了听了空空大神官的话，感到有些不妙。原本好端端的事情，怎么突然产生了一些变化。空空大神官这微妙的变化，显然是对自己不够放心。
“该死的李含雪，我居然还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空空大神官肯定是看在眼里，决定对我进行再考察。”白了心中暗道，“看来也不能太过心急了，越是心急空空大神官越会认为我心虚不安，认为我还是受李含雪的影响。”
“多谢大神官的厚爱，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白了缓缓退出了中央神殿。
空空大神官道：“李含雪，你真的觉得白了吞不了你？”
李含雪道：“当然不是，我在大神官面前连自爆都做不到，让白了吞噬我又有何难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那番话？”空空大神官道。
李含雪道：“我说那番话有两层用意，一层是如果大神官不插手的话，他白了未必能吞噬得了我，这是表达我的不甘！第二层用意，我是想让大神官知道白了的本质，他靠不住。他的本质是红发，而红发的本质是失控与背叛。一旦事情超出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周围的一切让他感到无力无助。他是一个连自己都会背叛的人，更何况并非生他养他的空空神族。”
空空大神官目露精光：“李含雪，你很懂人心。”
“不是人心，是众生之心，无论神人，心都是一样的。”李含雪道。
空空大神官道：“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身上的宝物全被那些老家伙们瓜分了。”
李含雪道：“当初如果我来找大神官的话，大神官会让我如愿看到我的母亲吗？”
空空大神官道：“你如果想争取此生仅有的最后一次机会，那就最后不要随便触碰我的逆鳞，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李含雪沉默不语。
就这样，一人一神，静静地站在雪白的神光下，双方对视着，一言不发。从李含雪的眼神之中，空空大神官看到的是清澈见底的纵深世界，从记忆被读取干净之后，李含雪便再没有什么需要畏惧的了。
纵使此刻所有神界至尊出现在面前，李含雪也不会产生半点畏惧情绪。
良久之后，空空大神官道：“李含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含雪道：“大神官何不给我一次机会呢，我会比白了做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