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沉着脸,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杨惜苒,“杨知青,你先看看这封信。 ”
杨惜苒接过信,是季梦妍的字迹,更准确的说,这是季梦妍没有寄出的信件。
再看到上面的内容,杨惜苒真想笑出声。
这哪是家信,应该是栽赃陷害的东西吧。
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都是对她的控诉,还有她们两人的恩恩怨怨,将自已塑造成一个委屈无辜的受害者,将她塑造成对季梦妍充满恨意的施害者。
内容没有一句写明她出事与杨惜苒有关,但句句都在诉说这个事实。
“村长,您怀疑季梦妍中毒与我有关?”杨惜苒环顾屋里所有人,从他们怀疑的眼神里,知道他们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不是。 ”村长否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杨惜苒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害季梦妍,“杨知青,我想问你,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去过知青点?”
杨惜苒,“只有在今天听到季梦妍出事后去到知青点门口,没有进知青点大门。 ”
村长点头, 问向所有知青, “你们有没有见过杨知青去知青点?”
知青们交换几个眼神后,全部摇头, “没有。”
“你们想清楚。”村长声音粗壮, 传进众人的耳中让他们不禁身子颤了颤,“如果季知青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报公安,到时候如果你们没有说实话,无法回城就不要怪我。”
“回城”对这些知青来说,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众人纷纷摇头。
“行,你们回去。 ”村长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陆纪棠走在最后,快要出门时还是回头,“村长,我明天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季知青?”
“不行。 ”村长果断拒绝,不给任何理由。
陆纪棠肩膀一垮,低着头离开。
所有人离开后,村长示意杨惜苒坐下, “杨知青, 你应该看出来了,季知青想陷害你。 ”
“我知道,村长,您不用担心,我没有害人,他们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季梦妍的栽赃做得这么明显,应该只有愿意相信的人才会相信。
至于那些愿意相信的人,杨惜苒表示自已不在乎。
“我担心这件事情没完,杨知青,你要做好准备。”村长摆摆手,素青草的事情还没有完,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无法给顾亦钦他们交待。
“谢谢村长,我明白。”
杨惜苒将信伯还给村长,脑中已经将季梦妍信中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记在脑中,再回看一遍,真是搞笑,看来,他们两人以后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县医院。
季梦妍经过一番抢救,人已经救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病床边上站的年轻男人,喜极而泣,“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杨天保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亲妹妹,其实,他非常嫉妒这个亲妹妹,明明和他一样是杨家人,却偏偏被季旅长捧在手心里当成宝。
季旅长对他不错,给他安排了一份好工作,但也没有对季梦妍好。
就连这次,他不得不放下工作,来接季梦妍回青阳镇。
“梦妍,医生说你已经洗过胃,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杨天保深吸一口气,关心地弯下腰,声音亲切。
他们家还要依仗这个妹妹,只要她一天是季家的女儿,他们家就不会受人白眼。
“哥, 我没事儿,你快去买火车票,最好是今天晚上的火车票,我们现在就走。 ”季梦妍是真的怕了,她害怕有人阻止她回城,她真是一天都不要待在石崖村这个破地方。
杨天保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火车票,递给季梦妍,“票已经买了,明天上午发车。”
季梦妍看着手里的火车票, 反复查看,确定无误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梦妍,你需要跟陆副团长说一声吗?”杨天保很是疑惑, “我去部队找过他,他们说他出任务。”
季梦妍来下乡,是奔着陆纪言而来,现在她回城,总得跟陆纪言说一声。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想到陆纪言,季梦妍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上次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唉,陆副团长是军人,你应该习惯。”杨天保只觉得季梦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敷衍一句,转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话题,“梦妍,杨惜苒是不是也在石崖村下乡?”
听到杨惜苒的名字,季梦妍哭都忘了,只剩下恨和怨,“杨惜苒真是一个贱人,等我回家,一定要让爸将她送到农场去接受教育。”
杨天保提到杨惜苒,满脸的厌恶,“她不知道哪里不对,直接跑去部队找季旅长闹,还将你和她的身世抖了出来,现在整个青阳镇的人都在议论 。”
“真的?”季梦妍心里一紧,坐起身子,“那……那他们还认我吗?”
“肯定认的,不然季旅长也不会让我来这里接你。”杨家人从来不会怀疑季向军对季梦妍的宠爱,季旅长顶着风言风语,不作任何回应。
季梦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我就知道,爸妈肯定最疼我。”
“梦妍,季连长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杨天保不置可否,心里对季梦妍和季向南产了一丝怨念,“季旅长让我们一起回去。 ”
因为这次来,他带着一个任务,他不愿意做,但又没有办法。
“大哥没有回去吗?” 季梦妍震惊,上次她无法出村,大哥又没有去石崖村找她,她以为季安早就回去了。
“没有。”杨天保疑惑,他还以为季安不愿意做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专门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季梦妍有些慌, “他们不让我出村,我根本没有见到大哥,我以为他回去了。”
“不可能,我找了他三天,根本没有找到他人。 ”杨天保不信。
“大哥去哪了”季梦妍跌躺到床上,喃喃自语。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名身穿军装的男人走到病床前, “杨天保同志,季梦妍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