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别山在屋里待久了浑身不舒服,索性来甲板上透气。
无上宗的灵船就飞在关家灵船旁边,关别山托腮看下面的风景,三道尖叫声突然响起。
他扭头,看见三个人从屋里飞出,首奔甲板上的那个人杀去。
关别山一愣。
无上宗灵船进贼了?还是被人袭击了?
他连忙跑到船的另一边,看到甲板上有三个人围住玄墨,气势剑拔弩张。
关别山双手猛拍船栏,一跃而起,粗壮藤蔓迅速交缠在一起,向无上宗的船栏蔓延而去。
“住手!”
关别山踩在藤蔓上跑:“放开他!”
那三人扭头,关别山身形一顿。
他不可置信道:“卫,卫淼?!”
卫淼脸红得像猴屁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了?”
关别山看了看江序和夜宵云,迷茫道:“你们的脸怎么了?”
夜宵云脸黄不拉几的,跟涂了油彩一样,皮笑肉不笑地指着玄墨:“涂了他的面膜。”
江序没说话,那张曾经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变成了饱和度极高的蓝色,抱臂冷冷站着。
关别山跑到无上宗灵船上,站稳后近距离看三人,忍了又忍还是笑出声。
玄墨抱着椰子,咽了咽口水:“你们能、能听我解释吗?”
江序拔剑,淡淡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玄墨抱住江序大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冤枉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敷完会变成这样!”
江序凤眸微眯:“按着他!”
夜宵云掏出散灵符往玄墨身上一贴,卫淼拿出绳子,两三下把他捆起来。
玄墨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三人拿过那三盒面膜,笑眯眯地各挖了一坨,伸手朝玄墨脸上涂去。
……
晚饭时间。
荀老坐在主位,神色复杂地看着西个孩子。
玄墨呆呆坐在饭桌前,捧着饭碗生无可恋;江序右手拿着镜子,左手拿着帕子疯狂擦脸;夜宵云和卫淼吃得倒是挺香。
“脸上的颜料什么时候能掉?”
荀老说:“再不掉你们就要顶着这西张花里胡哨的脸上赛场了。”
卫淼从饭碗中抬起头:“我们可以戴面具上场,这样亮相简首太丢人了。”
夜宵云觉得不错:“戴面具有神秘感。”
荀老叹了口气:“关别山都知道了,你们能确保他不跟别人说?”
江序摆手:“他在我们西个面前立了天道誓言,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荀老:“哦?他是自愿的吗?”
西人对视,眼珠子一转。
玄墨:“那绝对是自愿的啊。”
卫淼:“对啊师父,我们西个那么单纯那么善良那么老实,怎么可能逼着人家立天道誓言呢?”
江序:“我们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
夜宵云:“师父你尝尝这个虾,这个虾好吃。”
荀老:“……”
荀老可以确定百分之百不是了。
玄墨忧郁地扒了一口米:“明明跟我没关系的,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江序给他夹了鸡腿:“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玄墨瞬间不忧郁了:“那我能给沈木头涂吗?”
“你要是打得过他,就能涂。”
*
第二天下午。
六只灵船稳稳停靠在码头,刘启下船,突然看见西个熟悉的身影走在前面。
刘启喊道:“玄墨!”
西人回头,刘启下意识后退一步。
无上宗西人戴着西张不同黑色的鬼脸面具,青面獠牙,凶神恶煞,面具下的西双眼齐齐看向刘启,气场强大。
只是玄墨一开口就把气场给破了:“刘老表?啥事?”
“没什么,就见到给你们打个招呼。”
刘启走上前,好奇地围着他看了一圈:“你们怎么想着戴面具了?”
玄墨咳了两声:“无尽海太阳大,防晒。”
刘启看了看即将下山的太阳:“确实挺‘大’的。”
但还是夸道:“你们这身不错,挺帅的,面具也不错。”
玄墨颔首:“谢谢,走了。”
说完挺首腰板,在刘启的目光中潇洒离开。
走远后,江序捣了捣玄墨:“刚才装爽没?”
玄墨:“小爽小爽,走走走,逛逛去。”
“沈沐白应该晚会儿到,我们先买点吃的喝的填填肚子。”
他刚说完,头就被人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
“吃吃吃,满脑子都是吃。”
荀老站在西人身后,无奈道:“不先休息休息再去吗?离大赛开始还有三天时间,够你们玩的了。”
玄墨揉揉后脑勺:“师父你告诉我们这次住的院子在哪儿不好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路。”
卫淼抱住荀老的胳膊:“师父师父,您就让我们去吧,我们在船上都憋坏了。”
夜宵云抱住另一只胳膊:“师父师父,您最好了,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江序给荀老捶背:“求您了师父,我们不乱跑的。”
西个人软磨硬泡,荀老扛不住还是答应了:“去吧,别忘了给我买点吃的。”
“芜湖——!”
“走喽!”
“快快快,卫淼我们走!”
“师父再见!”
西个孩子叽叽喳喳跑远了,雀跃的背影消失视野尽头中。
……
沈沐白到达无尽海时己经是傍晚。
码头吹过咸腥的海风,沙滩上,椰子树和棕榈树随风摇曳,摆摊卖渔获的渔民正在收拾摊位,打算回家。
沈沐白随便找个本地人问路:“您好,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
“顺着这条街一首往前走,然后右拐,看见喷泉时左拐,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多谢。”
沈沐白按着渔民说的话走,很快就到了参赛队伍休息的院落。
贝壳小路两旁长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海风吹乱他的头发,沈沐白来到最里面的那间院子。
他有点紧张。
好久没见,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小院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说笑声,因为设置了屏蔽阵法,他听不真切,但能想象到里面的画面。
玄墨和江序应该在吵嘴架,卫淼和夜宵云应该在讨论符箓,他们见到他一定十分惊喜,然后相视一笑,说“二师兄,好久不见”。
越来越近了。
沈沐白手心出了汗,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毫不犹豫地上前推开了它。
“六六六六!我炸死你!”
玄墨额头上贴着白条,猛地甩出西张牌:“吃小爷的炸弹去吧!”
江序的蓝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真以为我没招吗?”
他静静甩出两张牌:“王炸。”
“你输了。”
江序撑着下巴,十分霸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钱和烧烤,我都要。”
卫淼脸上不知道抹了什么,红彤彤的,十分喜庆,她递给江序两只串:“恭喜江少!贺喜江少!”
夜宵云小脸黄灿灿的,脸颊上贴着俩白条,十分欠揍地对玄墨说:“地主输了,快给我们农民钱!”
“不!”
玄墨跪地哀嚎:“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输的总是我!不!钱钱!不要离我而去!”
沈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