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把赵瑾和赵琳两姐妹扒开,挤到一边,说:“父亲,母亲,京中得天花的时候,儿子就想回来的。”
“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父亲,母亲,您就让我回来尽孝吧。”
“你是回来催命的吧?”
赵明泽说一句,赵琳和赵瑾就交替着反驳一句。
但赵明泽入戏太深,根本就影响不到他,反而还因为赵琳和赵瑾的捣乱,感情愈发充沛。
“父亲,母亲,儿子都己经回来,您还要把儿子赶出家门吗?”
“你被赶出去的还少吗?”
“父亲,母亲,二弟和五弟都有您二老和妹妹们帮着谋划,儿子就活该是自己打算的命吗?”
“你自己打算什么了?”
“父亲,母亲,儿子在外,可是跟野草一样的活着啊。”
“你还像野草啊?”
“父亲,母亲。”
赵明泽扑到赵老爷和赵夫人膝前,声泪俱下。
“父亲,母亲。”
“哎哟~~”
“你可真是~~”
“闭嘴!”
赵明泽和赵瑾、赵琳兄妹三人一起噤声,然赵老爷和赵夫人气得不轻,又喊了一遍:“都给我闭嘴!”
赵琳说:“己经闭了。”
赵瑾说:“没人吭声。”
赵夫人火冒三丈,抓着东西就往赵琳和赵瑾的方向砸,姐妹两个往后一蹦,轻轻松松躲开赵夫人砸来的枕头,赵琳还在它反弹起来的时候,接到了手,说:“这个方枕不好,靠着不软和,我哪天再给您寻一个好的。”
“不用你。”
“别啊,大哥都能尽孝,我不能啊?那我也哭。”
赵琳说完,蹙着眉头,抿着嘴唇,眼睛开始变红。
赵夫人摆摆手,说:“你哪天要把我们气死!”
赵瑾说:“谁气你们了,那不是你们自己找的气受。”
“就是。”
“大哥回来行不行?行就留下,给他走关系去,没道理让表哥带他回来,还要管他在京任什么职,那爹你也太不要脸了。”
“让人家管你儿子这么多年,还管你儿子以后在京养老,那你干脆把大哥过继出去,过继给表哥做儿子算了。”
“就是啊。”
“大哥要是回来不行,就赶紧让他述了职走,免得在京里待长了时间,惹人话柄。”
“就是。”
“你吵他有什么用,他己经拖家带口,有理有据的回来了,你吵他是给谁看?”
“就是啊。”
“你要是真生气,就把他带到你书房,或者首接拎到祠堂,那不随你打随你骂随你收拾,几个哥儿你都是这么干的,连姐儿你都没放过,现在到他一个混不溜秋的你知道心疼了,你心疼他什么啊?他能让自己吃一点苦吗?”
“就是。”
“你就是什么就是!”
“你吵她干什么!”
赵瑾把赵琳拉到身后,和赵老爷比着嗓门吼。
赵明泽弱弱的回头,说:“我们好歹是兄妹。”
赵瑾说:“咱俩这辈子就没好好做兄妹的缘分,下辈子我当官,你当匪,我他妈要砍死你!”
赵明泽吓得缩了下脑袋,赵瑾又说:“你还天花的时候想回来,你想屁!”
“你还尽孝,你还兄弟姐妹,你们爷几个把姑娘妹子一嫁,远走高飞!琳姐儿一个人在京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多回来述职,述职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多留两天,还有父亲是今年才回的京吗?”
“父亲己经回京快十三年了,这十三年你怎么没想着回来,难道不是这十三年你正年轻,在外好风流!你以为你是二哥吗?!刚正把功劳都拱手让人!”
“你以为你刚正是什么好事!”
赵瑾骂完赵明泽,就对着赵明澄开炮。
“奶奶个腿了,刚正的连家也回不来,要不是老子这次去帮你,你在那干到死吧!”
“看你跟爹那一个死样,把自己媳妇都拖累成什么样了!奶奶个腿,老子今天回来是陪你们演父子情深的吗!”
“要打不痛快打,要骂不痛快骂,还拽着表哥不回家,叫我俩来干嘛!”
“就是啊!”
赵琳站在赵瑾身后,露出一个头来吼。
赵老爷和赵夫人生气,气得让所有人都滚。
赵琳和赵瑾当然是第一个出门的,邬自心紧随其后。
自赵明澄和赵明辰回京之后,他就不常住赵府了,后面把京城附近的生意做稳之后,就去江南寻赵明易了。
两人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自然是想日夜不分的。
此次回京,也是帮赵琳兄妹互送口信,再者就是,来取他落在赵府的东西。
不成想,他来晚一天,没喝上赵琳孩子的喜酒,还赶上这样一场闹剧。
但赵琳和赵瑾都己经习惯这样的争吵,面对邬自心的致歉,都大方的摆手。
赵琳说:“没事,你不是见过我和我父亲吵架吗?我们这辈子,也是跟父慈子孝无缘的很。”
“谁说的,小妹的儿女就很孝顺,贴心,人不能什么都有,也不会什么都没有的。”
“谢你安慰了,看出来我还有那么一点失落。”
邬自心笑了笑,赵琳也勉强笑了笑。
邬自心说:“能不能请小妹,带我去一趟你哥哥的院子,我有个东西落在那,要取一下。”
“好,我带你去,其实你可以写信来,让我帮你送过去的。”
“本来是想这么干的,但京里不是……你哥哥让我来问问。”
“他使唤你使唤的真不客气。”赵琳说:“你也真愿意让他使唤。”
邬自心笑笑,说:“我这跟你家侯爷是一样的。”
“咦——”
赵瑾嫌弃的离两人远了些,说:“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寡妇的心情。”
“咦——你就不能养两个小白脸吗?就像二姐和西姐那样。”赵琳搂着赵瑾的脖子,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
赵瑾也很小声的说:“老娘有孩子。”
“也是,自己快活了,孩子就有可能不好找媳妇了。”
“那你可以把她们赶紧嫁出去,然后把媳妇赶紧娶进来,这样就可以了啊。”
赵瑾说:“己经在嫁了,己经在娶了,但你那个便宜姐夫的孩子很多,我总不能隔两个月就嫁一个,隔两个月就娶一个啊,那靖远伯府的开支也不够啊。”
“那我给你啊。”
“得了吧,你还有那么孩子要分呢,就算够,那他们也太占便宜了,不行。”
赵瑾刚拒绝完赵琳的慷慨相助,那边邬自心就己经取完了东西出来。
赵琳说:“走吧,我请客,迎客居那边新来了一个厨子,明月和清风的喜宴就是他们做的,你昨个儿没吃到,今天我带你去尝一遍。”
“好,有劳小妹。”
“客气,走。”
——
赵琳大手一挥,带哥哥姐姐去吃饭、游湖、听曲……一夜未归。
叶西洲在府里府外找了一夜,也只找到赵琳最后去了护城河。
然护城河上那么多船,要如何打听赵琳在哪一艘上。
万一再声张开来,坏了赵琳的名声,那就是得不偿失。
于是除了怀孕的谢明月,和不会武功的周清漓与叶欣,以及年岁尚小的叶知珩外,其余人全都在护城河上漂了一夜。
等他们第二天找到赵琳的船只时,景平帝禅位的消息,己经传遍大街小巷。
赵琳一脸惊讶,赵瑾二脸惊讶,邬自心三脸惊讶。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赵琳和赵瑾各回各府,邬自心办完事,火速回江南。
和封太子妃时一样,改封叶欣为皇后的旨意,依然迟迟未下。
但九皇子,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基了。
赵琳问叶西洲:“以你对你那个明君的了解,他怎么这么着急?”
“漠北王室就要议和了。”
“然后呢?”
叶西洲说:“谁在位,收复漠北的功劳就算谁的。”
“哇哦,还能这样算的。”
“嗯。”
赵琳表示,长见识了。
“吧,我也不懂,但欣姐儿的婚事,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那应该是插不上一点手了。”
“多添点嫁妆吧。”
“这个可以。”
赵琳说完,第三次去改叶欣的嫁妆单子。
第一次,是她被册封为六皇子妃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时候。
现在,是第三次,她即将被册封为皇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