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赵二嫂惊呼一声,两个姨娘也大惊失色。
赵永康眼疾手快的扶着,赵琳脸色淡定的说:“来人,送二爷回去歇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过来。”
“是。”
话毕,出现两个护卫,将赵明澄架出了正堂。
赵琳跟着抬步出去,坐在院子里丫鬟布置好的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等着屋内的众人出来。
先出来的,当然是叶西洲,还有他二人的儿女。
叶西洲出来,看了眼赵琳左手边的太师椅,又看了眼摆在赵琳下手的三张太师椅,还有对面的两张太师椅,感觉没有一张是给自己的坐的,遂就站在了赵琳身后。
谢明月大着肚子,让谢清风进屋搬了张凳子,两人就坐在赵琳侧后方,准备看热闹。
叶承瑄有样学样,也给周清漓搬了凳子。
但周清漓没坐,因为她看到,谢兰若、谢兰青和叶宁安站到了赵琳身后。
今日事情不一般,虽用不到她,但也绝不可失了礼数,让人看了话柄。
叶欣和她并肩站着,把谢明月和谢清风想看热闹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两人只好挪着凳子去了廊下,借着台阶的高度,去看院里的情形。
叶承珲、叶承枫、叶承祁、谢万一和叶承颐跟着赵家的小辈,在下方站定。
院里院外,都被赵琳的人把守着,进不来,出不去。
赵明泽抵抗不过,气冲冲出了正堂,在赵琳右手边坐下,姚紫和梅姨娘在他右下手落座。
赵琳看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赵明泽沉不住气,质问赵琳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赵府,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做事!”
赵琳说:“那我们两个打一架?”
赵明泽语塞了,他就是能打过赵琳,也不敢再叶西洲面前放肆。
赵琳说:“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说了。”
说完,也不等赵明泽回答,首接点了赵永怀回话。
“你来跟我说一说,你祖父母是如何晕倒的,尤其是你祖父,缘何就中风了?被谁气的?”
“都说了,是因为中暑,你还要问几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琳不理赵明泽的咆哮,只盯着赵永怀瞧。
赵永怀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赵琳,最后搂紧了自己的妻女。
赵明泽的次子,赵永鹏说:“姑母,祖父祖母当真是因为中暑晕倒的,祖父估计是年纪大了,所以晕倒的时候引发了其他病症,这都难说的很。”
“就是,真不知道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跑娘家来掺和什么事!还让我们大家都在外面坐着,这会儿虽没有太阳,可也没有屋里凉快吧,你就是这么孝敬长辈的?!”
赵琳说:“白姨娘和赵姨娘染天花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胡说什么!”
梅姨娘没想到赵琳不答她的前话,反而引出一个后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明辰冷冷瞧着她,仿佛一会儿就要把她拆骨入腹。
窦桂芝覆上自己夫君的手,让他冷静。
梅姨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攥着手帕,着急的往外走。
但人刚离开两步,就又被丫鬟逼了回来,气的梅姨娘大喊大叫。
赵琳说:“堵上她的嘴。”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把梅姨娘钳制的死死的,任她挣扎的脸红脖子粗,赵琳也只是淡淡白了她一眼,转头继续问赵永怀:“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你这最后一遍,你要不说,我就问下一个。”
赵永怀抖了抖肩膀,把妻女搂的更紧了些,赵琳说:“把他们一家三口给我拉开!”
西个丫鬟和两个护卫,一起上手把赵永怀、钱语和赵茯苓一家三口分开,同时还捂住了嘴。
钱语倒是确定赵琳不会伤害他们,但看见赵琳这么不讲情分的一面,还是不免有些慌。
赵琳说:“今个儿端午这么好的日子,别逼我送你去和屈原请安,说还是不说,你给姑奶奶我一句准话,别叫我问第三遍!”
赵永怀“唔唔”两声,钳住他的护卫立刻放开了他。
赵永怀说:“我不知道。”
“那你可真争气!”赵琳咬牙切齿的说。
“唔唔。”赵茯苓在丫鬟怀里挣扎了两声,两个丫鬟立时放开她,她说:“我说,请姑奶奶为我做主。”
“说。”
“能不能先把我母亲放开。”
赵茯苓说完,也不用赵琳发话,那边两个丫鬟,自动放开了钱语,母女二人又一起偎到赵永怀身边。
赵琳说:“奶奶个腿,你可真有福气。”
赵永怀不语,只一味把妻女往怀里揽,一家三口紧紧依偎的模样,衬得赵琳活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赵茯苓说:“是堂弟推我下水。”
说完这几个字,赵茯苓就不再开口。
赵永鹏是她堂叔,赵明泽是她祖父,她都不好开口,只能把这件事的引子给陈述出来。
姚紫说:“何止啊,怀哥儿最近可是受足了欺负。”
“你闭嘴!还嫌家里不够乱吗!”赵明泽吼不了赵琳,就冲自己的夫人撒气。
而姚紫也是仗着今天有赵琳在,又要打定主意管赵府里的事,所以就半撕破了脸皮和赵明泽吵。
“我说实话怎么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你心都偏到哪了,老爷可别忘了,怀哥儿才是你嫡亲的儿子,才是小妹她嫡亲的侄子。”
赵琳适时插嘴:“大嫂认识我这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道我揍人是不分嫡庶男女老幼的吗?”
梅姨娘挣扎的声音,恰好在赵琳话落时传来,姚紫尴尬的咳一声,说:“但青哥儿他们几个欺负怀哥儿是事实。”
“青哥儿几个还没椅子高的孩子,能欺负得了他们身长快八尺的大伯?我看大嫂你的心也是快偏到没边了。”
“姑母说的是,青哥儿和苓姐儿他们就是闹着玩,小孩子间的把戏,当不得真的,小姑娘待的娇气些,所以受不了委屈。”
“人家又不是你闺女,凭什么受你的委屈,你自己的姑娘你怎么不委屈。”
“她怎么能和我妹妹比!”
赵仁青见自己父亲被赵琳怼,就开口说:“她一个孤女,又没有兄弟,现在这么娇气,将来嫁人了,还不知道要多被婆家烦。”
“哦,是吗?”
“当然!”
“那你的意思是,你大伯和你大伯母都是死的,你们几个也是死的。”
“我们好好的,怎么是死的!”
“那你怎么说她是孤女,还没有兄弟,你知道孤女和没有兄弟的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
“谁教你的?”
“是……”
赵永鹏和夫人宁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
赵琳冷笑一声。
“听说你们家,还有个姑娘,是吗?”
“是。”
“那说话可要积德了,别叫自己姑娘也以为,儿子是宝,姑娘是草。”
赵永鹏和宁氏讪讪的说:“是。”
正当两人都以为,事情就要这么过去时,赵琳突然又问:“青哥儿推苓姐儿下水这事,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
“你闭嘴!再不然我休了你!”
赵明泽也是气狠了,才说出这么没脸的话。
姚紫跟了赵明泽三十多年,不说任劳任怨,也是同进同退,被他这么当众下面子,也是一点脾气都忍不住了。
但就在两人都要爆发的前一刻,赵琳一拳捶烂了身旁的桌子。
赵琳说:“姑奶奶今日心情尚好,别逼我打人。”
赵明泽和姚紫都默默坐了回去。
赵琳说:“你俩要么闭嘴,要么我找人堵了你俩的嘴,今个儿这闲事我管定了,要么乖乖听我的,要么我们就打一架,然后再决定听谁的,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把老头叫起来,把他气死,好挂白幡。”
“自古死者为大,后事为先,有了白事,现在这些鸡毛蒜皮,自然也就能放下了,你们觉得呢?”
这话赵琳敢说,但没人敢应。
赵琳得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说你堂弟推你下水,有证据吗?”赵琳问赵茯苓道。
赵茯苓听赵琳这么问,以为是赵琳不想给她做主。
赵永鹏一家听见赵琳这么说,也是这么以为的。
唯有赵永怀清楚,赵琳只是单纯想求人证物证。
但人证物证若是拿出来了,以赵琳的作风,他们这一房,怕是要都撕破脸皮了。
赵琳说:“姑奶奶我还真是脾气变好了,等你这么磨叽。”
“这己经是我第三次起这个话头了,你要是再装哑巴,那你被欺负死也是活该。”
“我……”
“我你大爷!给我揍他!”
赵琳言出法随,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上前把赵永怀拉出去打。
赵茯苓慌忙说:“我知道人证,我知道有谁看见了堂弟推了我,姑奶奶……”
“你姑奶奶现在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