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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祭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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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白枕帝屋
作者:
茯苓茶香
本章字数:
5222
更新时间:
2024-11-15

夜幕笼罩之下,那神坛仿若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巨兽静卧,我与淑妃娘娘到了神坛的边缘,此处距神坛中心位置尚有五十米的间隔。

着眼望去,神坛呈圆形,其规模恰似小学的操场一般大小,周边每隔一段距离放置圆盆,盆里放置着几根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夜风中舞动,炽热的光芒相互交织,将这一方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光晕散射开来,驱散了黑暗,神坛周边的一切细节都清晰地展露,就连地上的砖石纹理都能瞧见,这时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脂燃烧的气息。

距离祭神坛中心五米的位置,站着很多人,最前面的一排是官家和官家的一众皇子皇女嫔妃们。看来大轩国国风还是相的对比较开放的,祭祀的时候,并不会不允许女人出现,我和淑妃娘娘走向人群的前面,淑妃娘娘站在了皇后娘娘的右边,我站在了玄辰的边上。

我们到了之后的一刻钟,黄公公走向前面请示官家,官家点点头,拿着圣旨,走向祭神坛的中心位置,打开圣旨,大声道“今值吉时,齐聚于祭神,以虔敬之心,行庄严之礼。夫天地神明,恩佑吾邦,农桑丰饶。四海咸宁。此皆神明祖宗之庇荫,其德如山川巍峨,其恩似沧海浩渺。今当献祭祈福,以表感恩,以祈来岁,安居乐业,敦亲睦邻。大礼既启,众皆肃穆,昭告上苍。跪!”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齐刷刷地跪地,衣袂在风中轻颤。我亦不敢有丝毫迟缓,匆忙随着众人一同屈膝跪倒,膝盖触碰到地面,凉意透过衣料渗来。

“起!”威严的嗓音再度响起,众人如被丝线牵引,整齐划一地起身,我亦站起,身姿尽量保持端正。

“再跪!”指令再次传来,人群又如浪潮般纷纷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我也赶忙再次跪下。

“起!”众人又一次起身,我跟着挺直脊梁,周围一片安静。

“再跪”这一次,众人又毫不犹豫地跪下,我亦只能照做,膝盖已然隐隐酸痛。

“起!”终于,在又一次起身之后,许久没有听到那“跪”的指令。只见黄公公迈着稳健的步伐从祭神坛缓缓走下,而后恭敬地站在了官家的身旁。

张天师仿若自云端翩然而至,他一袭胜雪白衣随风而动,手中拿着绚烂夺目七彩浮尘, 落于祭神坛的中心,身姿轻盈似羽。

他从容抬起右脚,优雅地搭在左腿的小腿之上,左腿脚尖轻点地面,微微颠起,三百六十度旋转两圈,他双唇轻启,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念动,祭神坛外围先是闪烁出一圈耀眼的金色光芒,第二圈、第三圈金色圆环依次亮起,光芒层层递进,相互交织辉映。

第四圈处,一道金色光柱沿着圆环霍然拔地而起,笔直地冲向云霄,光芒璀璨而耀眼,周围的空气被这强烈的光芒映照得波光粼粼。

张天师升入半空中,如闲庭信步般凌立在空中继续念着他的咒语。

此时,圆环缓缓地、却又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气势向祭坛中心逼近。当行至六圈的位置,圆环中心地面猛地一阵剧烈颤抖,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兽撕开一个圆形的豁口。豁口之中,金光闪闪,一棵大树从那深深的地下徐徐生长而出。它的树干粗壮而苍劲,那形状、那纹理,除了缺少悬挂于树枝之上的红色布条,其余的竟然与我在池塘底部所见的枯树毫无二致。

张天师站在树的最高位置,轻轻一挥浮尘,瞬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无数七彩星光如烟花般从浮尘的末梢喷涌而出。这些星光并非杂乱无章地散射,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精灵,在空中迅速交织、蔓延,形成了一片如梦如幻的绚丽光幕。

这漫天飞舞的七彩星光如同细密的星雨,开始缓缓飘落。精准地朝着下方众人的头顶纷纷扬扬地洒落。当星光触碰到人们的头顶时,没有丝毫的冲击力,反而像是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带来一阵微微的暖意。

“礼成!”张天师大声说道。

“起驾!”张公公大声喊道。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张公公喊完起驾之后,我还庆幸今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然高兴的太早。

就在我们刚刚转身的刹那,原本被火把照的明亮的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突然拖入了黑暗的深渊。浓稠如墨的黑雾迅速蔓延开来,好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转瞬间便将整个天空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方才还洒落在我们身上那如梦幻般璀璨的星星点点,此刻像是被邪恶的魔力侵蚀,瞬间扭曲变形,化为了一团团诡异的黑色烟雾,鱼腥味四散开来。

这些黑色烟雾好似一群失去了理智的恶魔,毫无规律地四处乱窜。它们在空气中疯狂地翻滚、盘旋,时而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地冲向人群,时而又像幽灵般在空中飘忽不定地游荡。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慌失措的呼喊声,而那些不幸被黑色烟雾触碰到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倒在地,而周围的人满脸惊恐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脚步慌乱地四处躲避,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混乱与恐慌之中。

惊慌开始的时候,我躲在了玄辰的身后,虽然我知道他也很危险,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就是觉得他能保护我。

玄辰面色沉静,目光专注,快速地从宽大的袖口之中拿出一把精致的桃木剑,这时小剑不过拇指长,他将其稳稳放置于面前,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剑的表面,所触之处,剑体竟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一排璀璨的星光自剑柄处徐徐亮起,如星辰在剑身上依次绽放,光芒越来越盛,将玄辰的面容映照得熠熠生辉。剑身在星光的包裹下,如灵动的蛟龙舒展身躯,开始迅速伸长,一把两尺长剑便横亘在他身前,右手迅速握住剑柄。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只见他身形陡然一转,左脚向前迈出一步,持剑顺势向左挥出,剑刃划破黑雾,紧接着,他脚下步伐轻点,如鬼魅般侧身向右,右手快速跟上,剑柄在手中翻转自如,带动剑身自右向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面前的黑雾消失。

未等身形稳住,玄辰借着旋转的惯性,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陀螺般迅速转身,背对着黑雾,右手持剑高高举起,而后猛地向后挥下,黑雾又被打下一些。

玄辰的身影如同一道保护墙,虽然剑影如织,寒光闪烁,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紧紧跟随着他的节奏,迅速蹲了下来,身体尽量蜷缩,以求最大限度地缩小目标,避免被那呼啸而过的剑气误伤。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玄辰的一举一动,准备在他剑招间隙适时起身配合。然而,当我看好时机,就准备起身的刹那,背后毫无预兆地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我知道这鬼魅般的黑雾袭击了我。

疼痛瞬间攥紧我的心脏,我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便被那股强大的黑暗力量猛地冲击向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玄辰扑了过去,慌乱之中,重重地扑倒在玄辰身上。

玄辰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他原本流畅的剑招戛然而止,就在此时,侧面一团更为浓烈、更为邪恶的黑雾瞅准了这个空档,如饿狼扑食般迅猛地朝着玄辰席卷而去,剑招已乱,黑雾紧紧缠绕着他,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我俩纷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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