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宁思索了几秒。
“我打算这个周六回家一趟,大概两天后回来,你呢?”
赵霆洲望着她,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三天后要到美国出席国际金融投资峰会。”
“如无意外,第三天就能回来。”
“如果有饭局,或是其他安排,可能会耽误个两三天。”
姜棠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种峰会不应该早就定好日期了吗?”
赵霆洲坦然,“嗯,我上个月就已经收到了邀请函。”
姜棠宁意识到自已会错意了,气得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原来你刚刚是在耍我,你根本没打算根据我的时间安排出差。”
“害我还担心自已会耽误了你的工作,特地安排在最近的日子回北城。”
她委屈地努力努嘴。
“哼,既然这样,那我等你出差回来后,才回北城探望养父母。”
“让你独守空房!”
赵霆洲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温柔地哄着。
“抱歉,我并非故意让你误会。”
姜棠宁一听他这话,立刻将自已的手抽回。
“你居然还想抵赖,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当时问你是不是想根据我回北城的时间安排出差,你回答我说确实有这个打算。”
“你还记得吗?”
赵霆洲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立刻认错。
“抱歉,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逗你。”
“哼,当然是你的问题。”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发出震动声。
‘嗡嗡嗡~’
两人循声望去。
赵霆洲蹙了蹙眉,伸手拿起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所以没有立即点接听。
姜棠宁疑惑,“谁打来的?你怎么不接?”
赵霆洲凝眸了片刻,才点了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激动,“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刚刚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
“我都快急死了,不得不拿别人的号码打给你,没想到真能打通。”
“哥,你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
周齐彦上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言语中透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
姜棠宁缓缓伏下身子,将脑袋靠在男人肩颈处,竖起耳朵偷听。
她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架不住好奇。
尤其在听到对面喊哥之后,八卦之魂瞬间燃起。
赵霆洲朝电话那头的人冷声道:“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周齐彦在电话那头暗自撇了撇嘴,语气却没有半分不服。
“哥,妈出车祸了,刚做完手术,现在在医院。”
赵霆洲眸色微微一动,“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让人听不出他到底在不在意这件事。
姜棠宁越凑越近,在听到电话里的这个消息时,倏地瞪大了眼睛。
赵先生的母亲出车祸了?
周齐彦不知道电话另一头,赵霆洲正怀抱着女人跟他对话。
他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继续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掺杂着很大水分的故事。
“哥,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天气转冷,妈担心你冻着,就去商场给你买了几身保暖的衣服。”
“结果在从商场回来的路上,她的车被后车追尾,失控冲向对向车道,情况十分凶险。”
“妈因此受了重伤,当场昏死了过去。”
“幸好路边的好心人帮忙叫了救护车,妈才保住了性命......”
“我原不想打扰你,毕竟你是个大忙人,但妈这情况太严重了,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姜棠宁拧了拧眉,她觉得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假假的,像在编故事。
赵先生会缺衣服过冬吗?
不过因为追尾导致车祸这事不好判断真伪。
她抬头看向赵霆洲,等待着他的反应。
赵霆洲凝思了片刻,“她现在神志清醒吗?清醒的话,让她接个电话。”
“呃.....清醒的吧。”
周志律朝儿子眨了眨眼,周齐彦立刻转了口风。
“呃不......妈刚刚清醒了一会,现在又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
赵霆洲眉心蹙起,声线冷冽,几乎没有温度。
周齐彦有些心虚,“对啊,妈现在正昏迷不醒。”
“哥,你不过来看看妈吗?”
“现在的她很脆弱,醒来之后,肯定最想见到你。”
“而且她是为了你,才......当然我不是说怪你,毕竟这是妈单方面付出,她心甘情愿......”
赵霆洲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到时候我让阿盛代我去探望。”
阿盛是他在那边的好朋友,两人一直有联系。
周齐彦:“盛哥毕竟是外人,哪能替代......”
“行了,就这样吧,没事别打我电话。”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周齐彦瞪大了眼睛,连忙挽留,“诶诶诶,哥,我话还没说完......”
赵霆洲将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往沙发背一靠,闭着眼睛,浑身散发着淡漠疏离的气息。
姜棠宁在男人怀里抬起头,小声地呼唤,“先生~”
“嗯。”他没睁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刚刚我无意中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喊你哥,他是你弟弟吗?”
赵霆洲睁开眼,嗓音有些闷。
“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母亲跟再婚对象生的儿子,比我小五岁,叫周齐彦。”
姜棠宁微张着嘴,一脸若有所思。
看来赵先生跟那个周齐彦的关系不太好呀。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
“先生,我之前看过你的采访和演讲,你从未对外界公开过家庭情况。”
“我有些好奇你的过去,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赵霆洲垂眸,深深地注视着她。
姜棠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以为问到了他的禁忌。
“如果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毕竟这些是你的隐私,我不应该这么好奇.......”
赵霆洲却在这时候开了口,语气还算温和平静,“你真想了解我的过去?”
姜棠宁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但还是如实回答。
“当然想啊,我都把自已的过去告诉你了,却一直不知你的过去。”
“但我的过去很糟糕,跟你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