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东屋拆弄地基

父亲母亲是通过相亲这根红线牵到一起的，他们之间毫无感情基础。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就像那自私的独行侠，基本没有为母亲着想过，更没有为家里考虑过。他从不顾及他人，只顾自已逍遥快活。对别人家的事情，他倒是特别上心，谁家盖房子了，他就像那闻到腥味的猫，蹭蹭地跑去帮忙。下班后，他常常不回家，而是往别人家跑，仿佛那才是他的家。家里的活，他不管不顾，所有的大小事情，都得靠母亲提醒。父亲还时常不高兴，对母亲破口大骂。要不是母亲提醒，父亲是绝不会想到家里，更不会考虑家里的所有大小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情况依然如此。他时常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情，是好是坏都要管一管。他胆小如鼠，怕事得很，被别人欺负了，也只会说要忍着，连句狠话都不敢放，只会说早晚会收拾他们。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有什么改变，还是那副老样子。在家中对家人肆意呼喝。对我母亲时常施加打骂，彼时村中皆是青砖坯房，我们家的房子坐北朝南。记得当时拆掉东屋盖新屋，父亲因挖地基量错尺寸，母亲说了一句，父亲便一直喋喋不休，直至中午饭熟。由于没有肉和鸡蛋，父亲对母亲大骂一通，直接将碗和面条摔在地上，出去喝酒了。我家平日中午通常是手擀面条，配白菜炒西红柿，条件好时会买点豆腐放入菜中。父亲却不高兴了，无论我们吃什么，他都必须吃肉和鸡蛋。就因为此事，晚上父亲又对母亲大骂，母亲回了几句，父亲便直接动手打母亲。平时我们三人都非常惧怕父亲，一般都不敢与父亲共处一室，甚至吃饭时也得出去。我们三个去阻拦父亲，妹妹被父亲用胳膊一甩，摔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姐姐去保护母亲，我直接去拦父亲，却被父亲一脚踹倒，我险些爬不起来。我又起身紧紧抱住父亲，却被父亲直接拿起鞋子抽打，打得我疼痛难忍。父亲竟又径直上前，用鞋底抽打母亲，我姐也被踹至一旁。母亲的背上布满了父亲留下的鞋印，母亲被打得难以忍受，打算带着我们三人逃离，然而却被父亲牢牢堵住门口。母亲只得带着我们三人躲进西屋，一整晚都不敢外出。父亲或许意识到自已做得过分了，一言不发，直接离家外出，整晚未归。直至次日清晨，母亲的背上仍是淤青一片。第二天早上，母亲几乎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我们三人悉心照料着母亲。我想让母亲去找大舅二舅，回姥姥姥爷家，母亲却一言不发。不知是何缘故，母亲并未回去，我也记不太清了，或许是觉得丢人，怕被人说三道四。我母亲其实是个颇为倔强的人，无论遭受多少苦楚和劳累，都默默承受，从不倾诉。将近中午时分，父亲回来了，对我们不理不睬，走进厨房，见没做饭便又是一阵大骂。父亲自已做了饭，也不管我们，之后就直接去挖地基了。下午似乎下起了雨，我看到父亲出去了，我们三人才敢出来做饭。到了晚上，父亲醉醺醺地回来，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去睡了。这么多年，母亲实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