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闫倾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天花板静默了许久,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朝着里屋走去,顾焉耆看着小姑娘朝着里屋走去,抿了抿唇最终拿出手机点了两份外卖,在外面他也是基本上都是在酒店里或者出租房里度过,基本上都是靠着外卖过日子,接到的任务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去休息,导致他的身体总有一段时间虚弱至极,随随便便一个小孩子都能把他打死,所以他都会用着自家母亲让人研究的特效药,而他就是他母亲第一个实验人,也是第一个实验白鼠,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基本上都是被针管扎过得地方。
想到自已小小的年纪冷冷的躺在实验室上面的床上,被人冷冷的用东西禁锢着,而自已的母亲就那样冷冰冰的看着那群人把那一针针的液体全部注入他的身体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躺在床上痛苦的喊叫着,他知道自已不过是母亲培养的杀手,一个可以无数次替她铲除异已的人,而他没有资格去逃脱,因为她手里有他需要的药物,而且还是那种抑制生不如死的药物,所以他只能咬着牙替她办事,不过看着里屋,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想法,或许自已这种病对方可以医治,或许自已不用再替自已的母亲卖命。
里屋里,闫倾城站在厕所里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已有些苍白的脸蛋,只觉得额头又在隐隐作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快速的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含进嘴里,闭上眼睛快速的掐着自已的人中慢慢的缓解着,太阳穴那处传来针扎的疼痛感,让她冷汗直流,坐在马桶上静静的闭着眼睛平息着,此刻的她脸几乎失去所有的血色,如同一个冷血的吸血鬼一样,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简直是整个人如同沉淀在最痛苦的感觉里无法自拔。
这一刻,闫倾城似乎在走马观花的场景里来回走动着,各种各样开心的不开心的回忆全部涌入过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往后面跑去,一些场景她几乎不知道这是什么,有在火海里拉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一起被烧死,有被一个女人硬生生的赶出家门,有被人算计差点死在门诊里,她痛苦的捂住后脑勺,她不知道这些场景是什么,而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是谁,她似乎没有任何的印象,她只感觉到这次的后遗症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吞没她的感觉。
等在外面的男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几乎都已经一个小时了小姑娘都没有出来,心里忍不住担忧的冲进里屋里,摸摸索索在厕所里找到紧紧闭着眼睛痛苦的小姑娘,对方死死地掐着自已的人中,整个人如同已经没有生气的死人一样,脸色苍白无比,额头上满是浓浓的汗水,好像一个刚刚游出河水一样,变得整个衣服都侵湿过去。
他微微一愣,快速的走了过去,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小姑娘立马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里的疼痛慢慢的消失不见,额头上那一股股剧烈般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嘴里的药丸全部融化流到身体里,脸色慢慢的有了血色,嘴唇微微发白带着一点点干枯的死皮,男人看着这样的小姑娘心里第一次产生淡淡的心疼,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和自已一样需要靠着药物续命,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大,让他轻轻的收回手淡淡的站在那里。
闫倾城缓了好久,这才慢悠悠的平息下来,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说完她走到洗漱台面前洗漱,压根没有把那个男人当成外人,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就连之前那个男人在,她都能把他当成自已真正的跟班,她并不是心大,而是她有能力拿捏住对方,况且门诊里多一个人也不是坏事,如今她想要过几天回闫家住几天,留一个人看门也是好的,这样也不会担心自已的东西被人拿走或者偷走,更不会担心有小偷溜进她的门诊里偷东西,确实可以打消不少的念头。
“你应该没有吃饭吧,我现在就出去买饭。”闫倾城默默的拍了拍自已的脸蛋开口道,谁知顾焉耆淡淡的开口道:“我已经订了两份外卖,现在应该送过来了,我去外面接收一下。”说完他朝着外面走去,想到小姑娘那痛苦的模样以及那股熟悉的感觉,他知道对方和自已的情况不同,自已是母亲养出来的实验品,而其他人只是简简单单的生病,只有他身体里各种各样注射器留下的针眼和药液的后遗症。
闫倾城微微一愣,看着离开的男人,忍不住耸了耸肩,她一般都是晚上开门,不然大晚上都要出去替别人问诊,白天一直都是关闭门诊休息,自已早就再这样昼夜颠倒的世界里生活了整整五年,早就已经改不过来了,除了有些其他特殊原因可以留在门诊以外,基本上大部分都会夜里问诊,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好的事情那就是不需要其他人打扰,也不需要有人各种各样走动扰乱她的精力,而且大晚上看诊也不会担心夜里被人抢走钱包等等。
走出里屋,就看到自已门诊的面前被男人拿了一个桌子,静静的搬来两个沙发坐在桌子面前,三菜一汤,而且都是比较常见的吃食,主食是一大碗面条,上面淋了油,是这里最为常见的油泼面,多多少少让她有些眼馋,肚子早就已经饿的抗议起来。
顾焉耆快速的把东西打开,闫倾城摸了摸鼻子,默默的拿出手机轻轻的点了几下,随后从自已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走到自已的位置把手里的钱放到男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这是这一顿饭的钱,你竟然是我的小跟班,而且还是要保护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你花钱,以后外卖这样的东西不健康,我可以去五十米的市场里买吃的。”说完她拿起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只觉得肚子饿得慌,而且上面还是自已比较喜欢吃的饭菜,让她瞬间胃口大开,已经干饭起来。
男人抽了抽嘴角,看着那张红色的毛爷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小姑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谁还用现金,基本上刷卡或者手机支付,他甚至都怀疑这个刚刚回来的千金小姐会不会连手机都不会用,只能用现金,似乎有点笨笨的。
“快吃啊,一会儿就要打开门看病了,到时候你肚子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哈。”闫倾城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盯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看到男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桌子上的现金就那样放着,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顺手把现金放到他的面前催促道,过一会儿她还要抓紧时间去救治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自然没有办法浪费时间,而且时间不等人,越早越能救治,去晚了只会白白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顾焉耆抿了抿唇,最终收起那张崭新的毛爷爷,低着头吃了起来,闫倾城这才低下头快速的嗦着面,油泼面里带了一点点微辣,可以刺激到她的味蕾,让她整个人的脸上带了一点点红晕,如同红透的小苹果一样,整个人多了一丝红扑扑的可爱。
————
闫家,闫妍缓缓的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瘙痒感觉,就连那阵微微的刺痛感也消失不见,而且还有一些特别多的精神,让她忍不住微微一愣,快速的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这是一个最好最舒服的回笼觉,自从回来她就没有睡稳过,梦里一直都是前世所有的过往,导致她基本上晚上都会哭了出来,第二天就会精疲力尽的出现在镜子面前收拾着自已的情绪。
她慢悠悠的走进浴室,打开浴缸里的温水,随手褪掉自已身上的校服套裙,把自已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这一刻她才感觉自已是彻彻底底放松的,她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脑海里却又出现前世自已临死之时,听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她的心脏止不住的疼痛,仿佛自已错过了什么样的人一样,导致心里难受悔恨。
闫妍忍不住捂住自已的胸口,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温湿的镜子,里面是她已经流出了泪的脸颊,她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用温热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一股淡淡的出现在自已的手心上,她疑惑的看着手心,心里那股疼痛感慢慢的消失不见,让她不由得疑惑,这股莫名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已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亦或者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让她感到疑惑而又迷茫。
走出房间,就看到自家的父亲默默的出现在走廊里,似乎看到她出来立马走了过来,她微微有些疑惑,下意识的走了过去,就看到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家庭群,而且里面的内容和截图全部来自于自已的学校,以及各种各样铺天盖地的论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闫斯礼淡淡的开口道:“妍儿,你明天去学校能不能问清楚你妹妹怎么回事?我们闫家人的女儿什么时候起可以被人诬陷,找出幕后主使告诉我,我亲自去找她的父母聊一聊。”说完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敢于动他的女儿,简直是找死!
闫妍抿了抿唇,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快速的回到自已的卧室里,拿起手机打开论坛,忍不住皱了皱眉,里面各种各样都是再说闫倾城是一个小偷,是一个乡下出来的贼,而且还有人说闫倾城极有可能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老夫人特意下了退学通知,可刚刚自已看了看群聊里的信息,是小姑娘自已不愿意读书,什么时候起变成是老夫人发现闫倾城做了什么亏心事,还真是谣言猛如虎,这些东西就算对闫倾城没有任何的伤害,但是对于闫家甚至是小姑娘都有名声受损的事情。
〔起猛了,闫家刚刚回来的真千金竟然会是小偷,而且我还去过闫家那个宴会,没想到那个矮小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样恶心下作的习惯,幸好老夫人发现对方的事情给她办了退学,不然指不定学校里没得东西只会更多。〕
〔是啊,正主还是和白家有关系的木家,白家更是四大家族之一,好像还和慕容家那位公子有婚约,一个敢于去偷木家东西的人,自然是家庭背景更厉害,闫倾城估计就是因为闫家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去偷木家的首饰,如今她已经退学了,但是她做过的事情自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就是事实。〕
〔是啊是啊,季家那位小姐还有意帮她说话,如果不是人家从她的桌洞里翻出来的首饰,只怕没有人会想到闫家这个真千金是一个贼,不仅如此木家那位小姐怼季家小姐的时候我在场,直接把对方怼的不敢说话,明显应该是后悔帮助这个小偷说话了吧。〕
闫妍忍不住皱了皱眉,木家木双儿,好像是木家最小的女儿,而且前世压根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发生的一切到底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闫倾城偷东西?她是不可能相信的,前世今生哪怕自已把东西放到她的面前,她未必会看,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诬陷,不然这样一个清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捏紧手机,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她的意料,简直是和前世的轨迹不同,而她需要想办法迎接这样未知的一切,她不清楚后面的事情会不会脱离所有的轨迹,所以她只能见招拆招,不管以后的轨迹如何改变,她相信自已只要坚持下去,说不定就能彻彻底底摆脱这样未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