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瞎编,胡说八道!你书房抽屉里还锁着你们一家三口的老照片呢,每次拿出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撕坏了!” 杜纤若抱着胳膊,气呼呼的说道。
杜潇然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水在杯口晃出涟漪:“纤若,就凭一张老照片就说朵朵是我闺女?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爸,您摸着良心说 ——” 杜纤若突然凑近,父亲后颈新添的白发刺得她眼眶发酸,“您心里是不是早就盼着秦朵朵能叫您一声爸?”
“够了!” 杜潇然 “砰” 地把茶杯砸在玻璃茶几上,震得纸巾盒里的抽纸簌簌往下掉,“秦朵朵是简惜和简言的孩子,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你是不是最近追剧追魔怔了,净整这些没影的事儿!”
杜纤若突然冷笑一声,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怼到父亲眼前:“那您解释解释,秦朵朵十八岁生日您送的这条手链?我找专柜问过了,全球就仅此一条!我长这么大,您给我买过全球限量款吗?”
“就为这?” 杜潇然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朵朵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我对她好点有错吗?你想要好东西,爸明天就带你去挑,爱马仕、卡地亚随便选,限量款的想要几条要几条行吗?”
“我不稀罕!” 杜纤若红着眼眶后退两步,马尾辫扫过水晶吊灯的光影,“在您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那个野丫头!” 说完转身就往楼上冲,楼梯转角处传来 “咚” 的闷响,也不知是踢到了鞋架还是撞到了墙。
客厅里只剩杜潇然对着空荡的沙发叹气。他盯着墙上的挂钟算了算时差,拨通了陈露的电话:“喂,是我,我问你,最近是不是跟纤若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杜先生,我人在美国都快半年没回国了,难不成还能隔空给闺女洗脑?您这怀疑可真有意思,该不会是您惦记我表妹的事儿露馅了?”
“我喜欢简惜是我的事!” 杜潇然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但你别把纤若扯进来当枪使,她要是再闹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烦躁地挂断电话,听筒里 “嘟嘟” 的忙音,像极了此刻乱成麻的心思。
盛业集团庆典临时取消,凌赫来海城的行程跟着往后推。
这段时间京都那边动静不小,凌家新拿下的军工业项目光是审批文件就堆了半人高。
他天天泡在会议室里开会,手机里存着二十几个待处理的未接来电,连喝口水都得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招标书。
好不容易把流程都捋顺了,凌赫扒拉着日历一算,嚯,和朵朵居然快二十多天没见了。
俩人每天就靠晚上视频说两句话,好几次凌赫聊着聊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还对着天花板拍着晃悠的吊灯。
这天下午五点多,快到下班点儿了。言惜律师事务所的旋转门 “叮” 地转开,走进来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米色休闲裤配白 T 恤,外头随意搭着件蓝毛衣外套,手里还拎着杯咖啡,看着倒不像是来打官司的。
前台的小姐姐赶紧起身,职业化的笑容挂在脸上:“先生您好,请问您预约哪位律师?”
“找秦律师。”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让小姐姐呼吸一滞的桃花眼 —— 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抱歉,没有预约的话需要提前登记......” 小姐姐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上次来找过秦律师,好像很嚣张的那位,但是这次气场明显和上次不一样了。
男人喝了一口咖啡,笑得有点无奈:“要不您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有位老朋友来找她叙旧。”
小姐姐犹豫着拨通内线,电话那头顿了两秒才传来声音:“让他上来吧。”
最近律所生意冷清,连咨询的客户都少得可怜。
自从上次遗产官司搞砸后,海城律师圈里传得难听,说她秦朵朵就是个花瓶,没真本事。现在她连离婚调解的案子都接,哪里还敢挑挑拣拣。
朵朵的办公室在二楼,小姐姐推开办公室门:“秦律师,您的客人......”
“朵朵,好久不见。”
正低头整理案卷的秦朵朵手一抖,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的墨痕。抬起头,凌赫倚在门框上,领口的蓝毛衣松松垮垮,嘴角挂着她朝思暮想的笑。
“你先下去吧。” 朵朵笑着冲前台小姐姐眨了眨眼,顺手把桌上的咖啡杯往文件堆里藏了藏 ——她现在忙起来也是靠咖啡提神续命。
等小姐姐踩着高跟鞋 “哒哒” 走远,她反手就把办公室门扣上,还特意按了按门锁确认反锁。
凌赫歪在真皮沙发上,说道:“好久不见~宝贝你瘦了一大圈~” 话没说完就被朵朵丢来的靠垫砸中脸。
“说正经的!” 朵朵叉着腰,“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还不是怕某人被别的小狼狗拐跑?” 凌赫蹭到她身边,伸手要揽肩膀,被她侧身躲开。他瞥见桌上摊着的离婚协议,故意捏着嗓子念:“原告主张分割婚前房产...... 啧啧,秦大律师天天处理这些家长里短,就不想念你英俊潇洒的男朋友?”
“去你的!” 朵朵抄起文件夹拍他手背,却被凌赫顺势握住手腕。
“他突然凑近,薄荷味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上次你突然飞到京都,我可记着呢,这次换我来查岗。”
朵朵被逗得首乐,伸手揪他毛衣下摆:“查吧查吧,看我电脑里存了多少男明星照片。” 她上下打量凌赫宽松的针织衫,突然踮脚把他歪掉的衣领翻正,“不过说真的,你这样穿像大学生,比穿西装帅多了。”
“那我以后当你的专属模特?” 凌赫顺势抓住她作乱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挑衣服、挑领带、挑情侣款...... 秦律师这么会审美,不得物尽其用?” 他说着突然弯腰,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还有,以后突袭这种事,我们得轮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