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欢喜满心悲戚,双手颤抖着欲将董俊杰推出门外之际,君晨抱着小锦绣推门而入。他目光一扫屋内剑拔弩张的场景,嘴角下意识上扬,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弧度,可那笑容还未全然绽放,便像是猛地意识到不妥,忙不迭硬生生将它收了回去,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凝重的气氛:“那个,我和小锦绣此番前来,莫不是冲撞了二位?”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作势就要转身离开,那模样仿佛真的误闯了他人禁地,急于脱身。
白欢喜和董俊杰顿时都愣住了。白欢喜最先回过神,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脸上满是谦卑与恳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王爷,您是锦绣的师父,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往后锦绣这孩子,还得劳您多多费心照顾。我如今这副模样,眼瞎心也盲,只会拖累锦绣,跟着您,她兴许还有个好前程……”话语间,她心中满是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与无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董俊杰此刻也缓过神来,他手指直直地指向君晨,嘴唇微张,半晌才憋出一句:“您是锦绣的师父?”那语气里,带着三分惊讶,七分疑惑,眼神里满是探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似是想从君晨身上瞧出些端倪。
君晨嘴角噙着笑,微微点了点头:“怎么,我这模样,不像个师父?”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揶揄,仿佛很是享受董俊杰此刻的错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董俊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满心的困惑依旧未解,脸上写满茫然。
君晨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将小锦绣稳稳地送到董俊杰怀里,又摆了摆手,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肃穆:“她有爹,又何须我来越俎代庖?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要想天地清明,恶人自然是留不得。至于情爱一事,最是让人捉摸不透,有时情深似海,有时又薄如蝉翼,真真假假,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虚幻大戏罢了,又何苦太过执着。”言罢,他长袖一拂,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衣袂飘飘,透着几分洒脱。
“师父,您不是要给娘亲治眼睛吗?”小锦绣眼见君晨要走,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高喊,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急得直跺脚。
君晨闻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目光在董俊杰身上轻轻一扫,继而笑道:“凭什么?若她只是以锦绣母亲的身份求我,我自当义无反顾。可如今,她是堂堂安国公理应为有的正妻,名不正则言不顺,邪祟难除。三日后,若安国公能将她扶正,亲自前来相请,兴许我心情一好,还有出诊的可能。”说罢,它再不停留,迈出门槛,转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渐远的脚步声。
董俊杰抱紧了怀中的小锦绣,望着君晨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对君晨的身份和言语感到震惊,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思议;另一方面,“扶正”二字重重,砸在他心上,让他既愧疚又欣喜,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侧目看向白欢喜,见她身形单薄,面容憔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弥补这一切过错,给她和女儿一个名分,让她们母女二人从此过上安稳日子,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白欢喜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在地。她虽看不见此刻的场景,却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复杂,双手紧紧交握,指节泛白。她心里清楚,自已的命运似乎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未来究竟何去何从,她全然没有把握,满心都是对未知的恐惧与迷茫,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
君晨拂袖而去,原地只留下三人不知所措。董俊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轻轻拉起白欢喜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掌心,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只说了句:“等我。”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扬长而去,背影透着几分坚毅。
江都府白府,白员外一夜没等到有人回来,在厅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心中满是忧虑。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来禀报:“老爷,小姐回来了。”
白员外一愣,急忙问道:“哪个小姐?”话语间带着一丝焦急与期盼。
管家急忙回道:“自然是安国公夫人,如意小姐。”
白员外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脸上浮出一丝期望之色:“或许这也是一线生机……”目光中透着些许侥幸。
“爹……”人未到声先至,一声呼喊响彻白府。
白员外和白夫人以及白家唯一公子白景丛,赶忙出来迎接。
“爹,不好了,他去江岸县修建堤坝,我怕…怕他……”白如意一路小跑进来,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像只受惊的小鹿,上蹿下跳地比划着。
随后白夫人也是跟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双手不停地绞着帕子,眉头紧锁:“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白员外叹息一声道:“冷静,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怕这事已经是保不力,接下来就要看如意的了。”声音低沉,透着无奈。
白景丛皱眉道:“靠她……爹您当时就不应该把那贱人扔了。”脸上满是嫌弃与埋怨,撇了撇嘴。
白夫人也是点头附和:“就是,这派出去的都是高手,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老说怎么办?”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满。
白员外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办,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放屁,当初让我扔了她的也是你们,想出用你弟弟家的女儿顶替也是你的主意,如今东窗事发,一个个又埋怨起我来。”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
白夫人冷哼一声,嘟囔道:“那女儿是你的,又不是我生的,你自已亲生的,你把她塞给将军,为了攀高枝,默许他们互生情愫,却不想人家吃干抹净就走了,到回来时女儿又让你扔了,,成了瞎子,我不让人顶替又能如何,你道貌岸然地要攀龙附凤,反过来怨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双手抱胸,别过头去,脸上满是委屈与愤恨。
白员外一听,怒目圆睁,四处张望,顺手抄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朝着白夫人劈头盖脸地打去,怒吼道:“你心思歹毒,害死欢喜母亲以为我不知道,口口声声说这一切是我为了攀龙附凤,我看是你心思歹毒,今天我打死你。”
白景丛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抱住白员外的胳膊,喊道:“爹,别打娘!”木棍还是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管家听到声响,匆忙赶来,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扑到白景丛和白夫人身旁紧紧抱住那母子,替他们挡下了白员外又一次挥来的木棍。
白员外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举着木棍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管家,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半晌,才驽骂道:“我待你不薄,你…你竟然和她有私情!”
白夫人猛地站起身,披头散发,指着白员外面部扭曲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透着几分癫狂:“告诉你,没错!景丛不是你的,我就是要把属于你的一切毁掉,然后据为已有,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坐拥这份家产……”
白员外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木棍“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对背叛他的男女,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景丛捂着受伤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看看癫狂的母亲,又看看绝望的白员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已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嗫嚅着:“娘,你说的……是真的?”
白夫人此刻已陷入疯狂,根本不理会儿子的询问,只是自顾自地大笑着,笑声中既有得逞的快意,又有扭曲的悲凉。
然而白员外又一棍子落下正好打在白夫人头顶,白夫人倒地头磕在地上血瞬间散开一地,白景丛已经傻了不仅仅是身份的改变,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
管家爬过来抱起白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而后恶狠狠的看向白员外道:“白占,你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当年我和雪华青梅竹马,被你拆散,你却只是纳她为妾,我入了白家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的原配哈哈……”管家如同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看着白员外,眼神如利刃一般,绞杀白员外不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