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夜里。
沈清婉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玄寂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孙掌柜,一脸焦急。
“玄寂师傅,不好了!钱恶霸回来了!带了好多人,说是要……”孙掌柜语气慌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钱恶霸?
沈清婉和玄寂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
这恶霸上次被玄寂教训后逃离小镇,没想到竟然去而复返,还带了帮手。
看来,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的几日,小镇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钱恶霸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他不仅带回了更多打手,还变本加厉地欺压百姓,曾经对玄寂和沈清婉展现善意的小镇居民,如今在钱恶霸的淫威下,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甚至有些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散播谣言。
吴工匠抢走了玄寂的木工活,阴阳怪气地说:“有些外乡人啊,看着老实巴交,指不定背地里干些啥勾当呢。”陈寡妇添油加醋:“可不是嘛,孤男寡女,不清不楚的……”就连林小孩也跟着起哄,朝他们扔石头,嘴里骂着“坏人!坏人!”。
沈清婉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温暖和善意,如今荡然无存。
她握紧玄寂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玄寂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一抹寒意一闪而过。
他将沈清婉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正在缓缓苏醒。
尽管外界风雨飘摇,玄寂和沈清婉的小屋却依旧平静。
每日,玄寂都会早出晚归,努力工作,沈清婉则在家中缝补衣物,操持家务。
他们相互扶持,彼此慰藉,在风雨中紧紧相拥,共同抵御外界的寒意。
夜深人静,两人依偎在昏黄的烛光下。
沈清婉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
“孩子,你一定要平安长大……”
玄寂将沈清婉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们。”
然而,他们心中始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影——周商人。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后,周商人便杳无音讯,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放弃。
相反,他们预感到,周商人一定会再次出现,而且会带来更大的危机。
这种预感,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们即使在平静的生活中,也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一日,玄寂结束工作,回到家中。
他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速来码头——婉”。
玄寂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抓起字条,夺门而出……
玄寂飞奔至码头,凛冽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周商人手下控制住的沈清婉。
她脸色苍白,周商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作呕。
“玄寂,好久不见啊。”周商人阴阳怪气地开口,“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还有闲情逸致娶妻生子。”
玄寂目光冰冷,语气如刀锋般锐利:“放了她!”
周商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放了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被寺庙抛弃的废物!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想要什么?”玄寂强压着怒火
“我要你身上的秘密。”周商人眼神贪婪,“我知道你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她。”
玄寂心中冷笑,他知道周商人指的是他曾经的佛子身份。
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将会给他和沈清婉带来灭顶之灾。
“我没有什么秘密。”玄寂语气冰冷,毫无波澜。
周商人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周商人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一群饿狼扑向猎物。
玄寂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孙掌柜带着一群小镇居民,手里拿着锄头、木棍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放开他们!”孙掌柜怒吼道,他身后的小镇居民也跟着一起呐喊,声势震天。
周商人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带来的手下虽然凶狠,但人数毕竟有限,面对这么多愤怒的小镇居民,也有些胆怯。
玄寂趁机挣脱束缚,将沈清婉护在身后,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周商人,你的阴谋已经被识破了!”玄寂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码头,“今天,你休想逃走!”
周商人和他的手下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小镇居民团团围住,最终被赶出了小镇。
“等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镇居民的欢呼声响彻夜空,如同潮水般涌来,将玄寂和沈清婉包围。
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在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清婉眼中闪烁着泪光,紧紧抓住玄寂的衣襟,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将头埋在玄寂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消散。
玄寂轻轻抚摸着沈清婉的秀发,
经历了这场风波,玄寂和沈清婉在小镇上的生活变得更加安稳。
他们用积蓄修缮了破旧的小屋,屋顶不再漏雨,墙壁也粉刷一新,屋内摆放着他们亲手制作的家具,充满了温馨和舒适。
玄寂的木工活越来越出色,订单不断,甚至有些远近闻名的富商都慕名而来,沈清婉则在家里操持家务,缝补衣物,将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镇居民对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冷漠和排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尊敬和喜爱。
他们经常送来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嘘寒问暖,仿佛他们早已成为小镇的一份子。
阳光洒在小镇的街道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
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刚烤好的面包的香气,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添几分生活气息。
玄寂坐在自家门前的木凳上,手拿雕刻刀,雕刻着一块木头,沈清婉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衣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的生活平静而美好,仿佛一切的苦难都已过去,未来充满了希望。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金红色。
小镇的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饭。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宽檐帽的神秘访客,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小镇。
他走进小镇唯一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便再也没有出来。
客栈老板孙掌柜看着神秘访客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他总觉得这个访客来者不善。
第二天清晨,孙掌柜匆匆忙忙地来到玄寂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玄寂师傅,不好了!客栈…客栈来了个怪人……”他语气急促,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