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也闻言神情有些落寞,心中不免疑惑,莫非那块玉佩留在了二十一世纪,并没有和她一块穿过来?
看着姬瑶也失落的样子,嬴政眉头微皱,道:“那玉佩对你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吗?”
姬瑶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找不到玉佩我可能就回不了家了。”
嬴政眸色晦暗,若有所思的盯着玉佩的画像道:“其实你也不必急着回去。”
姬瑶也将布帛重新叠起,轻叹道:“怎能不急呀!我父母亲人若知道我失踪了,肯定急坏了。”
听到姬瑶也提到父母,嬴政眼眸微动,似是想起了自已的母后,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姬瑶也见嬴政保持沉默,没有要帮自已的意思,便打算将布帛收起。
“寡人会下令帮你寻找。”嬴政忽的伸出手指,将布帛从姬瑶也手中抽离。
“不过,你画的确实是差劲了一些,寡人还需找来画师替你重新临摹一幅。”嬴政道。
姬瑶也顿时喜上眉梢。
嬴政可是秦王!
他愿意出手什么找不回来!
看着姬瑶也向自已投来崇拜的眼神,嬴政不自觉的挺直后背,嘴角微微,很是骄傲。
实在找不到,那便请工匠打造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便是。
甘泉宫。
赵姬一脸呆滞的坐在床榻旁,看着面无血色的嫪毐,手缓缓地抚向自已的小腹。
医师素跪在赵姬跟前,瑟瑟发抖。
“你是说,哀家又有身孕了?”
赵姬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惊得医师素出了一身冷汗。
“是......差不多已有两个月了。”医师素小声道。
在嬴政走后,赵姬便感觉自已小腹也隐隐约约的阵痛,她本以为是惊吓所致,便没有当回事。
若非医师素细心替她把脉,她都不知自已竟再次有孕。
嫪毐似是在噩梦中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看见大殿内没有秦王政的身影便松了口气又瘫回床上。
他摸了摸自已的脑袋,庆幸自已还留有一命。
“嫪毐......”
赵姬唤了嫪毐一声,发现后者满头大汗并没有注意到她。
“嫪毐!哀家又怀孕了。”赵姬加重语气重新开口道。
“什么?”
嫪毐听清赵姬说的话后,眼前一黑,险些再次吓晕过去。
赵姬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道:“哀家打算生下来,和羡儿一起养在骊山行宫。”
“不行!太后,此子不能留,秦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若是此子留下,说不定连羡儿都保不住!”嫪毐挣扎着抓住赵姬的胳膊哀求道。
“太后就当为我和羡儿考虑,打掉这个孩子吧。”
赵姬闻言一把甩开嫪毐,一脸怒容道:“嫪毐!哀家怀的可是你的骨肉!”
“当初是你要口口声声的说着想与哀家有自已的孩子,哀家才拼死为你生下羡儿,如今哀家又有了,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赵姬说到这手不自觉的抚向自已的小腹,她神色哀戚道:“羡儿自出生起便被养在骊山行宫,他孤孤单单一人,哀家要为他生一位弟弟陪着他。”
嫪毐无法理解赵姬此时的心境,他不顾腹部的伤,挣扎起身跪在赵姬跟前,继续劝道:“太后,我们有一个羡儿就够了,这个孩子怀的不是时候啊。”
面对嫪毐的贪生怕死,赵姬后退一步,冷声道:“嫪毐,你若怕了尽可逃离秦国,哀家会赠予你无尽财宝作为补偿。”
嫪毐跪在地上的身形一顿,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赵姬。
羡儿还未长大,他若在此时离开,先前的筹谋全都白费。
他想要的不是爵位财富,而是那至高无上的秦王宝座。
同样为赵姬所生,嬴政能做秦王,他的儿子又有何做不了的?
“太......太后。”嫪毐似是花费了自已全身的力气,无力道:“嫪毐心慕太后,自是不能丢下太后苟活。”
赵姬对于嫪毐的回答甚是满意,心中怒火平息,她伸手将嫪毐从地上扶起,搀回床榻之上。
“医师素,羡儿曾是你为哀家接生的,如今哀家的这一胎也希望由你照料。”
赵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医师素,说出的话不容反驳。
医师素头上冷汗涔涔,他第一次为太后接生时是在骊山的行宫,那时行宫宫人来报,说太后不知误食了什么东西,腹痛不止,传他赶紧去看看。
待他到了太后宫中,瞧见太后身下流出的血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哪是什么吃坏肚子,太后分明是要生产了呀!
秦庄襄王逝去多年,太后怀的是谁的孩子不言而喻。
他瞅着紧握着太后双手的嫪毐,只觉得两人当真是大胆又荒唐。
太后生产那日极为凶险。
她孕期为了防止被别人察觉,每日都用长长的绢布将孕肚束起。
因长期束腰导致胎儿胎位不正而难产,险些产后出血命丧当场。
他用尽毕生医术才将太后救回,看着抱着新生的婴儿一脸满足的太后和喜极而泣的嫪毐,他以为自已自已会被灭口,却不想太后愿意放他一条生路。
只不过他需永远为太后所用。
同样,他的家人也会永远受嫪毐的挟持。
“你去告诉王上,就说哀家身体欠佳,需要搬去雍城蕲年宫静养。”太后冷冷的冲医师素命令道。
“诺。”医师素擦了擦额头冷汗,毕恭毕敬的应道。
见医师素退下,嫪毐激动道:“太后,我们不能去往雍城,只有留在咸阳才能更好的监视那些王宫大臣的动向,以防秦王夺回王权!”
一听嫪毐对王权还不死心,赵姬便忍不住厉声斥责道:“你命都快没了还敢想着那所谓的王权?”
嫪毐不敢反驳太后,只能用拳头狠狠的打了几下被子。
“我们走了还有吕不韦呢,吕不韦也舍不得放权,他会替我们摆平咸阳的一切。”赵姬道。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养伤,哀家会命人接上羡儿一起离开。”
嫪毐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侧过身子背对着赵姬,晦暗不明的眸子里似是酝酿着什么。
赵姬全当嫪毐在生自已的气,坐在床榻边上软下声音哄道:“只需一年,待哀家平安生下孩子,便再带你一起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