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不提供任何食物及饮品,如果有人提供兔子血、白猪肉以及者拜顿邦乔,请不要购买。”这句话出自《怪胎马戏团守则第十三条》
开场调节气氛的插曲结束,主持人缓缓走上舞台,男人穿着带有马刺的西部牛皮靴,上身穿戴花边领口和宽大白色袖子的百褶上衣。
“向你致以崇高问候,尊贵的旅行者,在这里你们将看到帝国最巧妙新奇的表演!我是怪胎马戏团头号驯兽师——拜许!”
拜许环绕一圈,朝观众们深深鞠了一躬,宽大帽檐上粘着一根浮夸的粉红孔雀毛。
他甩动手中长鞭,迫使巨猿做出各种各样滑稽的动作。
“放心,这些锁链非常坚固,十个铁炉堡矮人也拽不断一根钢索。”
接下来他邀请十个成年观众走上舞台,示意他们坐在特制的跷跷板一侧,并检查每人肩膀上的安全带有没有扣严。
确认一系列准备工作完成。
拜许在众目睽睽下将捆缚巨猿的锁链拉长一倍。
怪物自由活动的范围猛得变大,带着嗜血表情朝跷跷板上的几名人类冲来,钢索呼啦啦地从地面托起。
“救命!”
“快给我们解开!”
观众额头青筋暴起,胆子小的差点昏死过去。
就在那张布满褶皱的兽头即将碰触到最前面人类时,锁链却被拉到尽头。
无论怎么挣扎也没办法向前半步。
腥臭口气扑面而来,牙齿叩击的声音震得观众头皮发麻。
拜许轻轻朝巨猿招了招手,怪物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屁股坐在跷跷板对面。
十个成年人体重相加起码有两千斤,在巨兽体重面前轻而易举地就被翘了起来。
观众们热情欢呼,台上的人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高高的男人像是被绑在滑梯顶端,下面就是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腥臭气味从那深不见底的口腔中传来,像是一条充满倒刺的血肉深渊。
坐在原地的巨猿等了半天,见几人还没有落进自已嘴里,不耐烦地摇晃着巨型跷跷板。
“快放我们下来!”
“杀了他!谁带枪了!杀了它!”
拜许笑着打了个响指,“不要灰心年轻人,从来没人说驯兽是一门简单的学问。”
怪物熟悉他的每一个信号,失望地晃了晃脑袋,走回到刚刚蜷缩的角落。
“好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下面的节目是怪胎马戏团的金字招牌!人形动物园!”
拜许引导观众爆发出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掌声。
人们热烈的呼喊中,舞台两侧鱼贯而入大量男女演员,他们衣着暴露浮夸,脸上洋溢着疯狂的笑容。
观众家长吓得急忙捂住孩子们的眼睛。
演出故事中的矮人、侏儒与地精共同组成迎亲团队。
少年抱着情侣热烈拥吻,双手不经意间褪去对方衣物,露出里面的肉色紧身衣。
诡谲的音乐从舞台边缘响起,那些与奥瓦坎人相貌迥异的部落少年从空中倒吊着出现在观众眼前,快速做出高空飞跃的特技动作。
大胆的衣着与夸张体态让人眼前一亮。
禁忌中带着诙谐幽默的表演方式赢得了一波波叫好。
音乐渐渐平缓,脸上涂抹夸张油彩的少年脱去披风,露出里面犹如竹竿的瘦弱躯体。
大量矮人、地精、侏儒以及狗头人环绕他快速旋转。
舞台中间传出一声声刺耳的讥讽。
乌鸦从空中将象征满月的黄色卡纸叼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落在黑色托笼中。
阵阵狼嚎声从下方传出,当人们的视线回到少年身上时,对方原本瘦弱苍白的皮肤表面竟然长出灰褐色的长毛。
服饰面料被身躯胀破,少年竟然凭空变成一只狼人!
音乐进入高潮。
女子肌肉隆起五官挺拔,英气中带着一丝成熟的妩媚,虽然不像奥瓦坎人窈窕,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丑陋。
她将狼人抱在怀里,犹如将要哺乳的母亲。
狼人却表现出心生厌恶的情绪,一把将其推开,神情浮夸而诡异。
故事进行到这里,小矮人们手拉着手,互相缠绕拥抱又再次别离,像是一条畸形长蛇。
灯光闪烁,神话与超现实缩影在舞台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理性和疯狂的情节内核融合了马戏、杂技、幽默艺术,将荒诞美学演绎到了极致。
轻佻的音乐到达了尾声,所有声音渐渐熄灭,只剩下来自地狱的低语。
女人来到由橙色纸片搭建成的荒山,许诺自已死后将把灵魂献给戴着黄色面具的恶魔,请求对方将自已也变成爱人的模样。
开放式结局引起观众们的纷纷猜测,他们被这种非典型的叙事手法所吸引。
麦克斯对于眼前荒诞不经、意义不明的表演并不感冒。
之所以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是因为他发现巨猿双眼从刚刚的黑色变成了赤红色。
一种奇怪的感觉回荡在他脑海深处,随即想起了冒牌的塔罗大师——麦迪逊,还有她语焉不详的预言。
主持人拜许上蹿下跳地来到舞台中央。
“接下来为大家表演的,是我们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双子小丑!谁也不想错过他们的精彩演出!”
灯光忽然熄灭。
观众们显得不知所措,纷纷捂紧自已的钱包。
伴随着柔和的背景音乐,舞台侧面响起女声独白。“希望破灭,噩梦成真,我们不过是一群生活在底层的小丑。”
舞台左侧灯光亮起,照在浑身红色油彩的女孩身上,看模样应该是一个哈达人。
“而小丑最大的悲哀,就是永远意识不到自已是个小丑。”舞台右侧的灯光亮起,将角落里对着众人做鬼脸的演员照亮。
对方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吓了一跳,像是夜行动物一样仓皇逃进舞台幕布之后,然而的屁股却暴露在外,随着她颤抖的动作左右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