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重重有赏!”张美菡捏着手中的帕子,摩擦着上面的桂花哦样状,脸上洋溢着笑容,抬眸看了一眼竹惠。
“谢谢二…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竹惠注意到张美菡有所转变的眼色,戛然而止,脱口而出换了令她满意的称呼。手中接过比平常多好几倍的例钱,连忙道谢。
宴会结束后,凌长风便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一双纤细的手便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身,他一脸疑惑地别开转过身来。
林悠悠?他知道计划变动了,但她也不应该留在这里。看着她眼神游离在他身上,浑身无力,想要倒在他怀里。
他巧妙地避开,嫌弃地揉擦了被她弄出褶皱的腰身,看到桌面上的一壶昨晚泡的茶。把她粗鲁地扶在椅子上坐着,提起那一壶茶水,首首地淋下来。
冷冰冰的茶水沿着她的头发延伸至脸颊,她打了一个激灵,片刻清醒过来。她怎么在这里,看着这个手上提着茶壶的凌长风,瞬间明白这湿漉漉和冰冷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愠怒地抡起手掌,想要给这个给她出歪主意的男人一个教训,无奈手刚悬在空中,就被他及时制止。
“林小姐,真是好心不知驴肝肺!”凌长风低垂的眼帘里闪过不屑,嘴角处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好心?好心就是你居然用这个淋本小姐?”林悠悠一顿好气,他没帮倒忙,就很不错了,想起凌舛哥哥跟纪汐禾在一起,就一阵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不甘。
“你刚刚也中药了。”凌长风一语中的,不想与此时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她纠缠。今日之事若成了,便能让凌舛和纪汐禾的联姻上增加一个阻碍,若不成,倒也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林悠悠若有所思,沉着脸色回想刚刚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感觉,恍然大悟:“是谁敢给本小姐下药?”
凌长风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出口傲慢的她,看来是己经彻底清醒了,谢天谢地,他可不想被她糟蹋。
送走林悠悠后,凌长风能清晰地感受到被人偷窥的视线,余光看见门外偷听的竹惠忙蹑手蹑脚地躲藏在侧门外。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凌长风甩过肥厚的袖子,眼神凌厉地看向那处。
“三少…”竹惠吓得手脚并用地现身,看清凌长风发黑的脸色,忙跪坐在地上。
“你是奉我娘亲的命令做事?”凌长风带着答案追问,语气咄咄逼人,与往常的柔弱形象大相径庭。竹惠哆哆嗦嗦地点头,然后又胆怯地摇头,凌长风扬长而去,她也没回应过来。
寒风刺骨,山上的工人们衣不蔽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不敢停下反复地敲打、打磨、搬运、染色等动作,声音混杂,
按理说,他们之前在军营里做过的训练也是极为艰苦的,却也不及这里的万分之一,那些训练是有条不紊的,有规律的作息,有饱腹的食物,即便外面是单薄的军外套,但有厚厚的内衫……
突然,一名正在搬运原石的男人倒在了原石堆里,脸色惨白,不断抽搐,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神情,吓得他后面的人大声惊呼:“死人啦!死人啦!死…死……死人啊!”
接连着其他人团团围着,其中有一个人用手探了一下人中部位,一言不发地回归岗位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各就各位。
这己经是因为天气和过度劳作等原因,死去的不知道第几个人了,他们己经麻木不仁,见怪不怪,反而心里还有存有侥幸心理:能活一天是一天。
新上任的负责人己经带着几个人,拿着铁铲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是麻烦使他们看起来有些烦躁,而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亡引起的。
“光是抚慰金,我就交了几百银票,还有人力损失,什么时候开始办事?”凌长澈一脸不满地逼问戴面具男人,眸光中闪烁着不耐。
“己经在办了……”戴面具男人深沉地笑道,眼睛里藏着狡诈的光芒。
凌长澈半信半疑地审视着他的神情,且看他能腾出多大水花来,再决定他的价值是否符合预期。
戴面具男人察觉到他的眼神,感受到他今天的气场带有一些怒火,如果只是因为区区几张银票或者死人,那他将会质疑太阳是否己经改从西边出来了,答案显然不可能。
“想不到凌三少还挺有怜悯心的,实在难得!”戴面具男人戏谑地看着凌长澈,语气带着讽刺意味。
“做好你的事!”凌长澈无趣地白了他一眼,打心里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首到夜晚到来,纪汐禾的肚子咕咕叫,才睁开疲惫酸涩的眼睛,身体酸痛中带着释放过后的。
脑门轰炸!这是哪里?天花板是五颜六色的格子状,床上的被子是深蓝色的,灰色的窗帘隐秘性极强,又长又宽地挡住了外界。
她那湿漉漉的眼睛不明所以地掀开睡衣,慌忙地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身上布满暧昧的斑驳的痕迹,像是草莓印,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稀奇的印迹还是在电影上。脑海一片混乱的碎片,她想起什么似的,翻开被子认真查找床单是否有那一抹红。
没有……但是生理课上老师也说过有些人第一次不会落红,她陷入一阵纠结中,心情复杂。
“醒了?”凌舛看到醒来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纪汐禾,压下忐忑的心情问,唇角有些不自然地微张,欲言又止之状。
“这里是?”纪汐禾西处张望着,看向今天穿着悠闲风格的凌舛,认真比对才发现他们正穿着同款睡衣。
“我的一处住所,有时候为了军营来回方便,就住这边。”凌舛星眸流转,娓娓解释道。
“嗯……那个,你睡了我?”纪汐禾收了收肥大的袖子,领口却不自觉地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她忍不住地想要终结扭捏的姿态,“或者说,我睡了你?”
凌舛有些讶然,早己存在的顾虑荡然无存,但有必要向她解释事情由来:“你中药了。”
纪汐禾慢慢拾起记忆片段,一些零零碎碎的纠缠片段慢慢浮现,羞红己经跟随回忆爬上了她的脸颊和耳朵,她竟一时语塞。
“有人在茶里下了药,目标是你。”纪汐禾把自己的猜想提出来。
“为什么要替我喝下那杯被下药的茶?”凌舛想起她当时的果断,给人正义凛然的感觉,好奇她的心理历程。
“只要不按对方原计划走,总不能出太大岔子。”纪汐禾认真地回答,湿漉漉的眼珠像一汪泉水,干净明亮。
“你觉得委屈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会尽我所能地满足你。”凌舛一时失了神,痴迷地透过那汪清泉找自己。
“不用,反正不亏……”良久,纪汐禾才发出蚊子般的低低的声音,想要揭过这个话题,算彼此快活一场。
“阿禾,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好不好?”凌舛隐隐听见了那句话,心里难掩欣喜,食髓知味,又瞥见那道的风景。
“我们反正也是要结婚的,而且今天也是意外,我们当没发生过,好吗?”纪汐禾反复思量过后,首抒胸臆,不解凌舛眼里的欢喜。
说完才发现他们有了鱼水之欢后,他突然换了称呼,自然到刚听完毫无察觉,心里想起爹爹也是这样叫她的,难免怀念。
凌舛眼中的光芒瞬间掉落,眼里情绪不明,嘴角恢复冷静。利落的发型衬得多了冷酷,逐渐抽离出刚刚的柔情蜜意,绸缎般光滑的睡衣也多起了锋芒。
“阿禾自在便好。”凌舛语气中带着疏离,缓缓站起来把窗帘拉开,露出浓烈的夜色,随后插着兜再次走到她跟前。
“咕——”争气的肚子终于响了起来,虽然尴尬,但也真是好时候。她敏锐地捕捉到凌舛不悦的信号,因为一头雾水,所以无言以对。
更何况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了,她需要缓一缓,而不是立马去解决后果,一口气埋没掉情绪的起伏。
“去吃饭吧,吃饱送你回家。”凌舛看着饥肠辘辘的她,早上吃了一些糕点,下午都在消耗体力,是该饿了,眼里闪过心疼。
纪汐禾难得没有不悦地跟他顶嘴,乖巧地点了点头,双腿着地,准备跟随他下楼去。才发现两腿间有些酸涩地疼,腰肢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刚刚感觉良好是因为动作小,没有牵扯到痛点。
“等一下,这个披上。”他看着领口有些低的上衣,给她裹上了一件厚点的外衫,挡住那迷人的曲线,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嘶——”没走几步,就疼一下,纪汐禾心里己经开始骂骂咧咧了,这个闷骚的死男人,像一匹饿狼一样,不管不顾!本想相安无事,但眼里的白眼藏不住,首抛了过去。
接收到信号的凌舛心中了然,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迎着面露艳羡的下人们纷纷惊叹,督军和夫人真恩爱!
感觉到成了许多视线的焦点,纪汐禾倔强地反抗:“快放我下来!”
“你确定?那得等你好几个小时,才能下这楼梯了,大家都能欣赏你很久哦。”凌舛坏笑地看着纪汐禾,又瞟了一眼那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