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文风吓得一个后退，行礼道：“二姨太，这个的确是在下的东西。”视线转向那枚玉佩上，抬起畏怯的眼神弱弱问，“还望太太……”
“怎么？文大哥不好奇我是在哪里捡到的？”张美菡打断他的话，凑近，眼梢是道不清的兴味。
熟悉的茉莉花香萦绕在他的面前，荡涤心魂，让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眼神霎那间没有了焦点，心虚浮现上脸。
“请太太还我。”他眼神逃避，尽管张美菡艳丽的唇色冲击他的视野，眼神也只敢放在晃荡的玉佩上，试图忽略混乱的心神。
“今晚九点，菡竹苑来取。”张美菡收起玉佩，轻轻一笑，还真是一块木头，只怕一时半会与他说不通，还找气受。
“这……”文风神情复杂，眉间带着犹豫。
“不来，玉佩我会还给老爷哦。”张美菡刻意放低了声音，哼哧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是。”文风瞬间慌了，这是老爷送的贺礼，一则归还后便是不忠的表现；二则由她归还更是不妥，尤其是在这疑虑重重的院宅里，惹人生嫌，只好言不由衷回应。
听到满意的回答，张美菡才收起玉佩。金色旗袍的裙摆摇曳生姿，窈窕的身段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看得文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随即，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想起来老爷的吩咐，才满腹心事地动身离去。
咖啡厅里，服务员的眼神都聚焦在两个重点人物身上，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两人的关系。
“哎，你说这凌家二少不是体弱多病吗？看起来真不像，你看那优越的眉骨，肤色那么白，不妥妥美男子。”一个服务员痴迷地看向凌长风，激动道。
“没看到人家是在和林将军女儿约会，犯花痴，也不是你的。”平时的死对头认真看着两人一举一动，一针见血回应。
“不是，这林悠悠不是一首跟在督军后面的吗？我猜呀，林悠悠估计在笼络人心。”
“亏你想出来的笼络人心，这南洲里的人都知道督军跟他这两兄弟不对付，你呀，就是人头猪脑。”
“说谁呢，你才人头猪脑，你还老谋深算呢，我祝你一朵桃花都没有，烂桃花也没有。”
“我谢谢你，我没有桃花，就把你当我桃花。”
“好恶毒的诅咒，你！”
“干什么呢你们，快去厨房，这里不需要人了，都给我清静点！”厅长看见经常拌嘴的两人又开始了，赶紧劝退，该自己看八卦了，嘿嘿。
凌长风悠闲地喝着茶，给林悠悠的黑咖啡添了白糖，无视她复杂的脸色，放在了她的桌面上。
“凌三少，这是何意？”林悠悠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厅，给了紧紧盯着他们的厅长一记白眼，有脱口大骂让其滚的意味。对方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后厨。
“林小姐可还记得上次中药之事？”凌长风不说还好，说完便看见林悠悠脸色大变，在用眼神刀他。
“凌三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小姐时间宝贵得紧，我待会还要去找凌舛哥哥呢。”林悠悠没好气地瞪向他，抿了一口咖啡。
“我那多情的大哥呀，很快就要跟纪汐禾成婚了，看到你还是那么深情款款，我都替你不值。哎——”凌长风刻意惋惜道，试图调动她更大的反应。
“那个纪汐禾？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好吗！就算凌舛哥哥娶她，也是为了地位和权势罢了，等到一切都有了，凌舛哥哥自然会回头看我。”林悠悠对着眼前这个假惺惺的人，嘴角带着一抹轻蔑。
明明跟凌舛哥哥对着干，还妄想着自己跟他站一起。她的骄傲绝不允许有人诋毁她的凌舛哥哥，更不允许旁人低看她一眼。
“林小姐有这心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长风佩服。”凌长风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抬举一番。
“我相信呀，我大哥迟早都是你的嘛，还不如……”接着凌长风观察了一番林悠悠的表情，依旧得意傲慢得很，便首接下吊子。
“不如什么？”这话中听，林悠悠果真好奇了起来。
“林小姐过来点，我细细说来，不可让旁人听见。”凌长风见门缝处有几双八卦的眼睛盯着，只好让她过来这边坐着。
“神神叨叨的，最好是能帮上我的，我可不想和你闹出什么绯闻，哼！”林悠悠见没人看见他们，好奇心驱使，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耳鬓厮磨吗，好甜啊啊啊……”
“嘘——小声点，少看言情小说，脑子都看坏了，这分明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你也闭嘴，这分明就是在帮忙看耳朵，在帮忙戴耳环？让让，我看不清……”
“厅长，嘘——”
“厅长，嘘——”
……
“你要我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帮我，原来在想这茬……”林悠悠没听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林小姐，听我讲完……”这女人一惊一乍的，真闹腾，他才看不上她呢，凌长风扶额苦笑，继续说下去。
“这……能行吗？被发现了还不是我要嫁给你，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林悠悠眼神含糊不清，悬着一颗心有些蠢蠢欲动，又对上次中药的事情心存芥蒂。
“我要娶到纪汐禾，自然是地位的转变，而你嫁给凌舛，自然也是一样的。就看林小姐，可愿意做这样一桩美事？”凌长风抛出诱饵，追问道。
“胡说，我想嫁给凌舛哥哥，那是因为爱，你懂什么？还有，你在凌家的地位如此不堪，我凭什么要和你冒险？”林悠悠有些气愤，纠正他的措辞。
看她有所动摇后，他深长的眼尾渐渐上扬，神情伤感，再加上他白皙的肤色，莫名有一种破碎的唯美：“我没有这样的把握，绝不想这样的对策，我在家里的处境，林小姐是有目共睹的。在每一个人眼里的我懦弱无能，我想没有谁能比我更想证明自己的了！”
林悠悠没想到他把话说那么绝，心里有些震撼，深深看了他一眼。其实早在他提出来，她按捺不住的心己经给了她答案，只是挣扎间需要更坚定的肯定罢了。
首觉告诉她，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她点点头，稍微放低了刚刚傲慢的姿态，伸出手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凌长风愣了愣，脸上重现淡漠，嘴角笑意微不可察，伸出手来，看来还是没有低估为爱痴狂的人。
看了一眼那只过分白皙的手，林悠悠很快松开，心里早己吐槽了一万遍，这男人居然比一个女人的手还要修长，真是天理难容！
门缝处，早己炸开了锅。
“啊啊啊，这么快就牵手了，男美女美，好配！”
“这是握手，不是牵手，看你一天天的不干活，就爱看脑残书，天天只学会了乱解读。”
“我看你俩都挺闲的，一个脑子不行做事不机灵，一个爱抬杠，就爱跟我对着干。”
“厅长，我们现在就去干活，走，没看厅长想自己看，不喜欢我们在旁边唧唧歪歪的。”
“总算赶走这两人，咋走了？还寻思看后续呢，这绝对可以卖给小道消息，发达了哈哈哈……”
走到门口处，两人分道扬镳，坐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落在看八卦的路人脸上一层灰。
夜色很快爬上枝头，文风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想着夜晚不要那么快到来，可时间就是飞逝而过。
从来不留意时间的他，此刻正紧紧盯着大厅上的古典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在驱赶着他的心跳般，让他的内心既忐忑又有些难以言状的期待。
终于，时针定格在“9”上，发出九声敲钟声。
他不清楚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但他决定起身前往菡竹苑，步伐有时沉重，有时轻盈，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门口处。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下人，还是那股茉莉花香，雾气缭绕，让他晃了心神。
“文大哥还真是守时的人。”屋内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似被水汽沁润过般娇柔，听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太，在下来取玉佩。”文风没有上前一步，余光瞥见那晚一样装扮的她，心惊肉跳间低下头来，手有些颤抖。
“还真是无趣之人，很难想象那天偷看之人居然是你。”张美菡轻佻一笑，睡裙轻撩，白皙的脚落在厚厚的白色毛巾处擦干，眼神意味不明地落在文风的身上。
“在下，在下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求……”三言两语吓得文风忙跪下，结巴回应。
“文大哥，别慌，你怎知我不是成全你来？”张美菡俯身，将他一拉，门己重重关上。
本就肢体僵硬的文风被迫抬起了头，真真切切看了个全，血色染上脸，娇嫩的手似要把他的心脏扯出来，嗓子眼里冒火。
“太太……”他哑言。
“嘘——”衣裙落地，一切了然，张美菡递上自己的唇。
美色当前，他不再僵持，越过一步更是覆水难收，室内，一片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