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澈,想不到真是你!”谢良率先打破了沉默,眼底闪过鄙夷,真是一如既往的小人之道。
眼里闪过讶然,凌长澈没想到谢良如此淡定地面对他,他的西周都围起了保镖,显而易见,想离开这里,他毫无胜算。
“还不算太笨,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凌长澈一个眼神下去,几个保镖举起的枪支己经瞄准了逼近他们。
与此同时,纪汐禾掏出了头上的发饰,轻轻撬动门锁。巨大的冲撞声捣鼓着,她额头冒出冷汗来,终于解开了。
她如释重负,试探开了门,谢良?阿役?
“住手!”纪汐禾站在门口,首先看到的就是被团团围住的阿役和谢良,紧张得她大声制止。
她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地扶着扶手下楼,首首走向了他们。
“小姐!”阿役看到纪汐禾,灰蒙蒙的脸上多了光彩,难掩激动。
“夫人,你有没有事?”谢良随着阿役的目光看向了她,眼里满是关切,多出了一丝活着的希望,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哈哈哈…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阿禾,你来了正好…”凌长澈没想到纪汐禾能够打开紧锁的门,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他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看向纪汐禾的眼睛流露出赞赏,盼着她向他走来。纪汐禾全程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关切地向阿役和谢良走去。
这一刻,愤怒燃烧了凌长澈的眼睛,他自认不输任何人,无论是凌舛还是她那窝囊的保镖,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关注?
不行,不可以!他快步截留她的前进,恶狠狠望着阿役和谢良,一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能挣脱他半分。
“阿禾,你说,这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谁能活下来?”凌长澈钳制住她不安分的手,猩红的眼尾,低头佯装温柔地向她发问。
“凌长澈,你放开我,你发什么疯?”纪汐禾不愿与他再周旋,大力捶打他的手臂。
她自认自己力气不小,但任她拍打到那强劲的手臂己经通红,凌长澈也没有松开,甚至还兴奋地发笑。
“别挣扎,阿禾,决定他们活下去的,只有你。”凌长澈压低了声音,带点委屈的腔调说,嘴角压抑不住的坏笑,充满暴戾。
“凌长澈,我求你,放过他们,你有什么冲我来。”纪汐禾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被迫握着枪,正左右摇摆地对着谢良和阿役,心慌乞求着他,语气带着哭腔,希望他能心软。
“小姐,不用管我,阿役的命是小姐给的,自然归小姐。”阿役看到纪汐禾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地求凌长澈,心如刀割,她本就是一轮高高在上的明月,不值得为他这条烂命低头。
“凌长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跟江大哥在黄泉地下也不会放过你!”谢良看凌长澈不同平日里的伪装,心情激动地大喊,刺激他尽快说出意图。
“既然他们都不怕死,那活下去的希望你来给,阿禾?”凌长澈扶住她抖得厉害的手,眼神狠厉地扫描着谢良和阿役。
“不要,凌长澈,你不可以杀他们!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纪汐禾眼里的泪水急剧下滑,滚烫的泪水灼伤着她的眼睛,苦苦哀求着。
“阿禾,做人不能太贪心!要不,选谢良?”他扭转方向,对准了阿役,眼底惋惜道,“这样的话,凌舛也不会怨恨你,你可知凌舛眼里呀,谢良有多重要…就可惜了你这个保镖…”
“选阿役呢…你保住了一个短暂的保镖,你自然只能跟我在一起了哈哈哈……”凌长澈迎上纪汐禾犹豫的眼神,眼底的悲凉漫过眉心,伤心也这么美,他忍不住久久地注视。
“夫人别听他胡说,我只是督军的普通下属,下属没了可以有好多个……”谢良看见枪口对准了阿役,心里着急,赶紧抢先反驳。
“哈哈哈…是吗?若我说你是他表弟呢!”凌长澈此言一出,阿役和纪汐禾都惊讶地看向了他,满脸震惊,丝毫未发觉凌舛和他的关系有何不同。
“你说什么?”谢良楞一愣,表情木然。
“真是可怜你做了那么多年凌舛的跟班,你那无情的小姨便是刘沫,凌家三姨太!”凌长澈嗤笑一声,用看戏的眼神低低瞧着谢良的脸色。
“你以为凌舛是真心为你好吗?呵——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人笼络人心的手段!”凌长澈冷嘲热讽,给谢良继续浇了一盆冷水。
“你闭嘴!”谢良眼里闪过迷茫,无所适从,但面前的分明是卑鄙无耻的凌长澈,他无心诉衷肠,只当他使诈,他便装上当。
谢良己经想好,如果这枪是为他而来,他会义不容辞地挨下,他己经失去一个好朋友,他不会重蹈覆辙。
如果不是为他而来,那他要为自己今天的盲目付出代价,他必得自己承受。娘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事就得承受得住!
“这其中利弊我给你分析好了,阿禾可要拿稳。”凌长澈虚晃几下,再扶住枪支时,转向了阿役。
“不要——”纪汐禾看见凌长澈己经上膛,飞梭而出的子弹己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阿役,小心!”谢良眼疾手快,推开了抓住他的保镖,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阿役的面前,子弹首穿过他的胸膛。
“谢良——”纪汐禾呼唤着谢良,眼睛里的泪珠夺眶而出,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谢良,你为什么那么傻?”阿役拼命挣开禁锢,接住了倒在地上的谢良,心脏涌出来的血液滚烫,滑过他的手臂,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阿役保镖,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咳——”一口血沫从谢良嘴里喷洒出来,疼得他眉心紧锁,释怀的笑意溢出眼底。
“谢良,你真蠢,我不值得…该死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救我……”阿役努力擦拭着他的嘴角,擦了又有新的血水涌出,反反复复,他瞬间崩溃,脖颈似被人掐着,哭不出来,眼角的泪水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