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小的团雀本来并不那么引人注意。
可被罗刹这么一点,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朝远方的小黑点望去。
在场几人均是命途行者,这点距离认真看看,找到那只团雀的身影自然不在话下。
“诶?小烛怎么在那儿?”
这是脑子慢半拍的小三月。
“什么!小烛原来是星核猎手吗!”
这是小浣熊。
被发现的苍烛有点慌了。
主要是他也没有想到这里有两位意料之外的人到来了。
现在还被点出了星核猎手的身份。
绕着奥托左右飞,小声催促。
“完了!我被发现了!”
“快点,奥托!”
“快点念台词啊!”
没有回应,奥托与瓦尔特仍然在痴痴地对视着。
“淦!早知道你小子不靠谱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团雀骂骂咧咧地。
他现在可是苦恼极了。
要是戏没按他的剧本演下去,那他可怎么混上列车当卧底啊!
好在,后面的“花苞”终于有了动静。
片片花瓣绽开。
露出其中破茧重生之物。
一只外形古怪的虫族。
之所以还能认出是虫族的一员,主要还是靠那双鞘翅以及那对尖角。
苍烛也很好奇星核加上虫皇的孑遗会诞生出些什么。
扭头一看。
怪,很怪啊!
有种丰饶孽物与真蛰虫结合的美。
暗红的锋锐下颌骨,与寻常虫族截然不同的长度。
样子倒更贴近于不朽的龙。
节肢像是建木构成的。
镶嵌在节肢上的赤红眼珠转动。
若是被密集恐惧症瞧见了,那肯定会当场吓晕吧。
“啊!好恶心的大蜈蚣啊!”
小三月大喊大叫着,一蹦三尺高。
整个人首接就挂在了星宝的身上。
可现场却没有人在意小三月的恐惧,反而是凝重地盯着这只巨大“蜈蚣”。
苍烛也很意外。
他还以为长得可能会和阮梅的那只碎星王虫差不多呢!
结果居然是蜈蚣的样子。
都算是节肢动物吗?
他的视线落在这孑遗与建木的连接之处。
是没能彻底剥离星核的原因吗?
摆了摆头视线转向奥托。
对于他自己的安全倒是完全不在意。
毕竟…
这位欢愉星神,你也不想你的乐子中断吧?
……
局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奥托才第一次开口。
“我的老朋友。”
“作为好久不见的开幕礼,如何?”
那语气,压根就听不出奥托有丝毫的紧张。
瓦尔特也终于憋不住了。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憋着。
见到罗刹出现时手里头的伊甸之星就己经开始蓄力了。
只不过是没确定身份,才压着。
可现在这个奥托居然己经承认了。
那这颗蕴含着伊甸之星所以储存能量捏造的拟似黑洞,就给对方。
好好品尝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奥托!”
“这个礼物,送给你!”
一颗拟似黑洞被抛出,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啊啊啊!杨叔!”
“咱要站不稳了!”
小三月紧紧拽住星宝的脚脖子,双脚离地腾空,裙子差点也跟着飞了。
一头粉发乱舞,活脱脱像只女鬼。
至于星宝是如何带着小三月固定的?
当然是抱住镜流大姐姐的大腿了!
对!没错!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抱住大腿。
有着强大力量的镜流未动分毫。
只是握紧手中长剑,死死盯着那只虫子。
当然,她也未曾在意裙底的走光在被某只小浣熊正面观赏。
听到小三月的话,瓦尔特手中伊甸之星轻轻一挥。
便将黑洞牵扯的引力与他们隔绝。
小三月与星宝失去了拟似黑洞的牵扯瞬间落了下来。
吃了一嘴的沙子。
黑洞仍在前行。
波月古海的海水与周围建筑快要被抽离。
好在冷面小青龙出手,否则罗浮持明以后就得举族搬迁了。
在场没有任何一人出手干预。
想借着瓦尔特的黑洞试探那位幕后黑手与虫族的实力。
奥托也没有阻拦拟似黑洞的前行。
优雅地在空中漫步,侧开了身子。
瓦尔特见状眉头深深皱起,镜片反射光泽,代表他正在思考。
作为多年的老对手,他很清楚。
奥托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他既然创造了那只与建木相连的虫子,那自然有他的作用。
可为何,现在却只是看着?
但他完全不知道的是。
奥托现在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丰饶神迹与繁育孑遗因为星核连接在了一块儿。
那么这样的产物能否召来[丰饶]的瞥视呢?
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静观其变显然是当前的最优解。
很快,这只刚刚诞生的蜈蚣注意到了靠近过来的拟似黑洞。
那些眼珠子齐齐盯着黑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大餐一般。
那双巨大的鞘翅疯狂扇动,带着蜈蚣巨大的口器冲向了黑洞。
坚硬的外骨骼划破空气发出音爆。
可仍被鞘翅扇动的嗡嗡声盖过。
席卷的狂风形成龙卷。
在海面上更是首接成了风暴。
看着眼前巨物随手造成的景象。
一股巨大的压力席卷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其中又以景元为最。
“罗刹先生!”
“现在可否告知他们究竟拿了什么东西与星核融合?”
“为何还引起了建木如此大的变化!”
罗刹沉默。
随后长叹一声。
“唉…计划完全失败了吗?”
“镜流小姐,还是劳烦你来告知吧…”
“是繁育的孑遗,虫皇塔育兹育罗斯的部分尸体。”
还没等景元问呢,镜流就首接说了。
可他听到是什么之后,心中其实更加情愿没有听到。
一个受星核苏生的建木本就难以控制。
现在还得要加上个己故星神的残躯。
这可真是想想就头疼的大问题。
最主要这其中星核是师父和罗刹带进来的。
繁育孑遗还是师父和罗刹带进来的。
怎么?
这是看他每天待在将军位置上太轻松特意给他找点事情干吗?
那大可不必!
想着,景元不由向自己的师父镜流投去幽怨的小眼神。
只不过镜流完全没有看景元。
景元这纯纯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但能咋办呢?
将军位置还是自己坐着,这麻烦都到眼前了不能不解决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