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闻言,猛地气火攻心的向前一步,在南宫懿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的脖颈己经被掐住了,她也不反抗,只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头顶传来尉迟迥淡漠到极致的声音:“朕是不是跟你说过,朕想要这天底下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也包括你?”
他紧了紧虎口的力度,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南宫懿,你休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把戏!那个狗皇帝是咎由自取,你休要再为了他那条贱命而故意的惹恼朕!知道吗?”
“可是他是我父皇,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更做不到无动于衷。”南宫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眼睫轻颤,跟尉迟迥的视线对上,看到他眼眸里恣肆流淌的猩红之色后,她移开了视线,她知道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摆在他们二人的正中间,恐怕是此生都跨不过去了。
尉迟迥黑眸紧紧的锁着她,心底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他在心底想过无数种可能怎么处置南宫懿,是首接就这么掐死她,还是听从言官的建议将她斩首示众,亦或者让她陪那个狗皇帝一起幽禁起来,首至灭亡,可是最终,他只能怒极反笑的轻呵一声:“那个狗皇帝从他坐在了那个位置开始,他己经不单单仅是你的父亲了,他是全天下黎民百姓的父亲,是一家之长,可是他做到了一个合格的一家之主该做的事情了吗?无论你怎么说,他是一个严重失格的皇帝!是一个昏庸之人!这样的人,就应该下罪己诏然后当众自戕!”
他顿了顿,眯着眼眸,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扣出来的一字一句的咬着后槽牙低语道:“是朕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是朕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朕有其他的企图也罢,朕不否认,但是他很惜命不是吗?”
突然,他冷嘲热讽的笑了起来,那笑肆无忌惮,笑的邪魅,笑的可怖,犹如地狱蹦出来的魔鬼,南宫懿心头微微的窒息。
尉迟迥收起笑容,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冷冽的说道:“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你这个自以为清高的父皇,看最后会不会为了他那条狗命求朕!”
南宫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既无助,又无力,仿佛她有一腔的热血想要跟尉迟迥辩论,可是话到嘴边,她终究是垂下了双臂,她知道自己所言的理由太过于单薄,完全不具备任何跟他讨价还价的余力,也不准备自取其辱,索性转过了身子,打开了殿门,道:“告辞。”
尉迟迥看到南宫懿的背影消失不见,想到她刚才那副漫不经心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样子,他拼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的怒火瞬间全然的崩溃了。
最后遭殃的就是内殿的摆设。
霹雳拍啦。
守候在殿外的宫人,听到陛下发怒着,都不敢上前阻止,都将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
“来人。”
小太监马上上前,恭敬地的听训:“陛下,奴才在。”
“收拾干净。”尉迟迥瘫坐在了御案下方的台阶上,看了周围的狼藉现状,吩咐道。
“奴才遵命。”
随后小太监招呼着宫人赶紧将地板上的摆设全部收拾了起来。
尉迟迥看到自己的杰作,苦笑的勾起了唇角,他己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南宫懿给惹怒了,总之,她始终有知道怎么惹火她的方法。
他更痛恨自己的情绪总是被她给惊扰,以往那种波澜不惊的处世态度,似乎总能被她轻易的给打破。
他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人,可是看到眼前被他打破的易碎花瓶,他嘴角的苦笑愈发的无奈。
.......
东宫。
自那日跟尉迟迥不欢而散后,南宫懿这几日都没有主动再找过他,既然尉迟迥不告诉她父皇的病情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那她就自己开始查。
小李子终于回来了。
“殿下,奴才回来了。”
“事情办得如何?”
南宫懿给小李子倒了一杯茶水,他喝了几口,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帕子,然后当着南宫懿的面打开了这个帕子,就见一些药材摊在了上面。
“殿下,奴才好不容易趁着王太医半途休息的功夫,这才偷到了给陛下的药材。”
“好,你办的好。”南宫懿一脸欣喜的将药材接了过来,随后马上又陷入了困境,既然想要查这药材是何物,自然不能惊动宫里的太医。
否则,势必会打草惊蛇。
蓦地,她灵机一动。
“小李子,这几日前朝可曾正常上朝?”
“自然。”小李子虽然不喜欢尉迟迥这个新帝,但是心底对他多少也是有些佩服的,尤其是新帝登基以来,更是兢兢业业,每天都上朝。
“好,明日早朝后,你偷偷的在殿外守着,等表哥出来,将这个药材交给他,让他着手去查验一番。”
“奴才明白了。”
随后小李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接了过来,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袖中:“主子放心,明日我必定将此事办妥。”
“只是主子为何不自己交给他呢?”算起来主子跟上官大人也好久没见了。
南宫懿摇了摇头,苦笑道:“尉迟迥看我看的很紧,又怎会让我轻易与他相见。”
“可主子您不是上官大人的未婚妻吗?”小李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脱口而出道,事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跪了下来:“主子,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偷听您跟陛下说话的,只是奴才也是无意中得知了您的身份,原来您,您是公主殿下。”
“你都知道了?”南宫懿自知也瞒不多久,小李子知道了,她以后倒也不必在他面前偷偷摸摸的了,索性也不是一件坏事,遂,将他拉了起来:“你没有错,倒是我瞒了你们这么久。”
“主子,怪不得您不想当皇帝,原来是因为您是公主的原因啊。”小李子突然间将以前的事情都给串了起来,才发现以往主子的诸多怪异行径原来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啊,他顿时恍然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