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这么尽职,等待大军凯旋之时,本宫定要跟父皇跟前好好的求个赏赐,届时还望大将军不要谦虚啊。”南宫懿继续打趣道,心里冷哼一声。
尉迟迥微微的低头,看不清神色,抿唇清冷的说道:“本将军考虑不周了,是本将军太过于谨慎入微了,可能是行军打仗久了,总是过于谨慎了,这才没询问过殿下的意思就私自拆开了信笺,还望殿下能理解本将军。”
南宫懿料到尉迟迥可能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也可能会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请求自己原谅他。
他笑了笑,一副感念颇深的样子,揉了揉额头,了然的说道:“大将军为我东洲国呕心沥血,勇往无前,本宫又岂能因为大将军尽职尽责而苛责大将军呢,那本宫岂不成了这天底下最坏的人了?”
“大将军莫要责怪自己,是本宫考虑的不够周全,本宫太久没有见过父皇母妃了,也太久没见过本宫的那些狐朋狗友了,既然大将军己经阅过信笺了,想必这信中内容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南宫懿继续解释:“是本宫思亲过切,忘了军中的规矩,还望大将军海涵啊。”
“本宫保证下次写信绝对不会刻意隐瞒着大将军的,大将军信得过本宫今日所言吗?”南宫懿一脸真切的看着尉迟迥,眼睛里都是祈求的滋味。
尉迟迥站了起来,走近了他几步,站定,似书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误会解开了,本将军自然也不会责怪殿下的,还望殿下不要将此事记挂在心的好,殿下如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本将军军营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本将军告退。”
“大将军慢走。”南宫懿微微的点头:“还有一事,本宫写信有个习惯,那就是提笔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总是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仿着写信的动作乱写一通,当然仅限于在空气中写了,并未真实的落笔,所以.........”
南宫懿顿了顿,故作无辜的眨巴了几次眼睛,看着尉迟迥,眸子里一如既往的皎洁清亮,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故,大将军看到的那张无字书便是本宫的习惯所致,本宫并未戏弄大将军的意思,还望大将军不要多想了。”
语毕,南宫懿深切的看到了尉迟迥垂在身侧的那双大掌又握了握,想必是气急了的样子,南宫懿的心底一阵暗爽,谁让他早前当他是空气不存在呢,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记仇,今日这写信一事,只当是为了报复他,发泄心中的郁闷罢了。
尉迟迥出声道:“本将军知晓了,日后定会牢记殿下的习惯,本将军告退。”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尉迟迥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是听在南宫懿的耳朵里却觉得悦耳极了。
看你还敢跟本宫过不去!
本宫自小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有见过,偏偏来了个不长眼的,非得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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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迥出了营帐,姜彻就注意到了大将军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小声的问道:“大将军,属下送您回去。”
尉迟迥没有说话,固自走在了前面,姜彻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大胆的猜测大将军肯定又吃瘪了,不然为何脸色比刚才在中军大营中还要难堪,定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了大将军如此不悦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中军大帐,尉迟迥就一首坐在桌案后,沉思了好久,姜彻见大将军没有让他告辞,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将军的面前等候他差遣。
好一会儿,尉迟迥才抬眼看向了他,道:“这几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回禀大将军,属下并未看到太子有什么不妥的行为。”姜彻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这几日与太子殿下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复道:“只是属下有一件事不明了,还请大将军为属下解惑。”
“你且说来听听。”尉迟迥抿了一口茶水,继续示意他:“你事无巨细的讲出来便可。”
“属下遵命。”
姜彻侃侃而谈:“要是说这伺候殿下的疑惑那就是,殿下似乎并不喜欢与人亲近。”
“哦?”尉迟迥当放下了杯盏,问道:“继续说。”
“按理来说太子殿下身骄肉贵,从小享受到了最好的宫俾伺候,定是不习惯没有人在身旁伺候的。”姜彻蹙眉道:“但是殿下好像并不喜欢属下伺候他,尤其是属下近身伺候的时候,都被他强制勒令赶了出去,属下自认为属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还是对于殿下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大将军,属下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纨绔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能为属下分忧吗?”姜彻挠了挠头,似乎是真的遇到了很大的困境。
尉迟迥听到了姜彻的话,也有些奇怪,向来以纨绔著称的太子殿下竟然不想让人伺候,他倒是没想到这些,随口问道:“可是因为太子殿下嫌弃你是男人的原因,这才反感的?”
姜彻不解:“属下不明。”
尉迟迥想了想跟南宫懿相处的细节,行军路上,南宫懿得了风寒,他去伺候汤药,那时候南宫懿被汤药呛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顺手帮他顺气,那次好像南宫懿的反应特别的大,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南宫懿浑身僵首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男人,他为何反应如此过激呢。
难道他真的不习惯男人伺候他?
他只喜欢女人伺候在他身侧?
姜彻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大将军,既然殿下不喜欢属下伺候在身侧,他喜欢女子,那大将军不如将厨娘喊过来,让她伺候太子殿下去吧,可否?”
尉迟迥看到了姜彻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迫不及待,他勾唇浅笑,看来这些日子倒真的是为难他了,让他伺候一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子,他想必过的也很艰难。
罢了罢了。
既然这个纨绔喜欢女人伺候,他也不必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