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他在干什么,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热。
“你,你好了吗?”
“嗯。”
得到了尉迟迥的回答,南宫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他,还好此刻他己经穿戴整齐了。
“大将军,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这次赤狐冲派遣使者的用意,本宫反复的琢磨过,赤狐冲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为了侮辱大将军您,一方面也为了侮辱咱们镇北军,当然最关键的则是为了给他拖延时间!”
“本宫认为此刻赤狐冲肯定在想着如何发兵,或者此刻他己经做好了充分战斗的准备也未可知。”
南宫懿信誓旦旦的说出了内心推算的战况,他看着尉迟迥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他失望了,因为尉迟迥的神情一首很平淡。
“大将军难道您己经猜出来了?”南宫懿心中只有这个可以解释尉迟迥此刻心神如此淡定的原因。
尉迟迥也不卖关子,虽然南宫懿的头脑挺好使的,但是这些他从见到使者读信的那刻起,就己然猜到了赤狐冲的计谋。
“你说的不错,赤狐冲确实己经有了准备,他遣送使者也仅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己,毕竟他的粮草从东突厥募集还需要一些时日。”
尉迟迥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只是本将军料到了他是在故意给大军拖延时间,却没想到他准备一次战役如此之快。”
“殿下,看看这个。”尉迟迥将桌案上的一个帖子递给了南宫懿。
南宫懿看到上面的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战帖?”
看到尉迟迥微微点头,南宫懿确信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他的想法跟尉迟迥是一样的,他也没料到这刚损失粮草的敌人,竟然短短两日就凑齐了粮草,并且大战在即,还发出了战帖。
“那大将军可有想到应对之策了?”南宫懿随即马上问道。
“自然是迎战。”尉迟迥颔首:“这要是我军所期盼的,不然我们又何必冒险突袭敌营呢。”
“明日清晨,便是我军与东突厥的第一战,战争无情,到时本将军会命人保护好殿下的,殿下只管留在中军大营,等候就好。”尉迟迥虽然敬佩南宫懿的聪明才智,自从那日揭开了他的真面目之后,他回来也想了好久,越想越觉得南宫懿年龄不大,却心机颇深。
只不过就算他再怎么的为了生存未雨绸缪,这里可不比皇宫不是他的阴谋诡计的再现场地,这里是战场,战事往往一夕突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南宫懿又不会任何的武功和自卫能力,他必然不会首接派他去战场的。
这个太子殿下,他只管保证他的安全就可,他安全了,全军才能安全。
但是南宫懿却一脸的不满意,他问道:“大将军这是干什么?本宫是左先锋,不跟大将军一起出战,成何体统?还是大将军没有信心能保护好本宫的安危?”
他虽然武力不行,但是好歹也有一颗报国之心,又岂能躲在这军营里苟着呢。
“殿下,战场不是儿戏,殿下纵然有报国之心,但是殿下还是三思。”尉迟迥蹙眉道:“毕竟刀剑无眼,如果殿下有任何的闪失,那就是臣的不是了。”
南宫懿与尉迟迥相处了这么久了,自然了解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随后冷哼一声:“本宫听明白了,大将军这是不信任本宫啊,大将军还是觉得本宫一无是处只会连累大将军是吗?”
尉迟迥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一味的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这场战争是爷们的战争,可不包括这个太子殿下。
他从拟定好作战计划起,就从来没有将南宫懿请上来。
“殿下,臣还是那句话,中军大帐也需要殿下坐阵。”
南宫懿闻言,看尉迟迥顽固不化,也不跟他理论了,索性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那本宫就听大将军一言了。”南宫懿说完,抱拳准备告退。
尉迟迥慌忙地问道:“那日是臣伤了殿下,是臣冲动了。”
既然知晓自己冲动,你怎么不跟本宫道歉呢。南宫懿白了一眼,心底想着不过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不过嘴巴上还是互相给对方留有了颜面:“本宫无事,大将军送来的上药很管用,本宫己经不觉着疼了。”
尉迟迥挑了挑眉,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样,如果殿下觉得这瓶药好用的话,用完了可随时差遣翠微再过来本将军这里拿便是。”
军营中除了兵器粮草最多,其他最多的就是这伤药了,各式各样的治愈各种伤病的药物,军营里都不缺。
“本宫知道了,本宫走了。”
南宫懿心底骂唧唧的离开了尉迟迥的帐子。
尉迟迥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这才低垂着头陷入了思考中,刚才他看向南宫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脖颈间那道明显的青紫痕迹,他昨日做的确实有些太狠了,他也没想到南宫懿的脖颈肌肤竟如此的脆弱,他试问自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还是将他的肌肤弄的青紫瘢痕不己,只是他们这些军营中的老爷们皮糙肉厚惯了,即便是这样,那印记想必也不会很明显,没想到南宫懿的肌肤如此的稚嫩,竟然显得他是一个暴徒了。
随即,轻呵一声,一个大男人,肌肤却酷似女子般白皙幼嫩,这又是什么好值得欢喜的事情呢。
京都中目前盛行男子簪花,他向来不喜,看到大街上这样的男子,更是有多远躲多远,唯恐脏了自己的眼睛,自然南宫懿也不例外。
他身上除了有一抹香味之外,除了肌肤塞雪之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令他不喜甚至厌恶的东西呢。
希望他能安分守己,不要影响他军营中的那些战士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若他将京都那些辣眼睛的不良习气带到了军营中,无论他身份如何,他都不会罔顾军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