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道圣旨,裴听月许久都没有回神。
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贵妃之位!
封号为宸!
协理六宫之权!
这这这…
单拎出哪一个,都足够让后宫变了天。
先说贵妃之位。
这个位置己经不单单有宠爱就能到的,走至这里,便与前朝息息相关了。大启开朝以来,能成为贵妃的,无一不是家世显赫之辈。
就连先帝丽贵妃,除了受宠以外,家世也是上佳,本朝以来,更是只有西姓之一的宋氏女当了贵妃。
虽说如今裴家到了京都立足,可根基尚浅,压根不是显赫之族。
哪怕她昨日,想着要当贵妃,却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当成的,至少她觉得,这几年内不可能。等什么时候裴家彻底立了起来,她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却没想到,皇帝今日就满足了她的愿望,晋了她的位分,让她当一人之下的贵妃。
裴听月知道皇帝很喜欢她,这一年对她越发宠爱。
如今她确定了,皇帝爱她。
而且是很爱她。
要不然,他那么一个理智的君主,不会不顾前朝,下这道晋贵妃的圣旨的。
再说封号。
宸。
非帝王不可用。
尊贵无比。
就这般给了自己,这明晃晃宠爱不加掩饰。
刚来时,裴听月先入为主,惊叹皇帝对于良妃的无上宠爱。
如今却觉得,哪怕是那份“虚假”的宠爱,也不及如今皇帝对她的一分。
还有,协理六宫之权。
实打实权力也给了她。
她如今,确实能当一句,“盛宠”或是“宠冠六宫”了。
裴听月捧着圣旨,心间泛起层层涟漪。
到现在,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行走软绵云朵上,脚下轻飘飘。
她接了圣旨后,梁尧带头下跪,殿内宫人跟着跪下,
“奴才/奴婢恭贺贵妃娘娘。”
裴听月深吸一口气,笑着道:“都有赏!”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殿内宫人脸上俱都带上喜色。
就连梁尧亦是。
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昨个贵妃娘娘生辰得了赏钱,除夕还得了一份赏钱,如今贵妃娘娘晋封又给赏钱,这三份加一起,都快赶上一年的月例了,任谁都有干劲!
谢过恩后,梁尧起身解释,“贵妃娘娘,皇上吩咐了,册封的日子不变,就在正月初十,给您行贵妃册封礼。皇上还指定了宣王,当您的册封使。”
裴听月心有感慨。
上次宣王没来得及给她当昭仪册封使,如今给她当了贵妃册封使。
这份尊荣,皇帝到底是给她了。
*
谢沉在午时回了承明殿。
这个时间,向来是裴听月午睡的时辰,所以他一进来没有寻她,而吩咐人给他换常服。
刚脱了龙袍,一个人影就扑了过来。
谢沉吓了一跳,连忙接住来人挂在腰上,用大手托着女子的。
这样抱着,裴听月要比他高,她捧着那张俊容,毫不犹豫亲下去。
“吧唧。”
亲了一下后,她不满足,又俯身下去亲人。
首亲了几十口,唇上口脂都花了,她才停下来。
谢沉见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哼笑说:“往日亲几下,就说嘴上疼,如今给听月封了贵妃,倒是热情了。”
裴听月笑嘻嘻又亲了他一口:“臣妾实在太开心了。”
她笑容太绚烂,谢沉不禁被感染,脸上浮出柔和的笑意,他捏捏女子的小脸,“这么开心?”
裴听月重重点头:“皇上给了臣妾这么多的恩赏,臣妾自然开心!”
谢沉挑眉说:“那听月要不要还回来一点?”
裴听月以为他讨要那事,杏腮倏忽红了,压低了声音,“那得到晚上呢。”
“小色鬼。”谢沉莞尔,“朕说的不是这个。”
裴听月眨着好看的眸子:“那皇上要臣妾还什么?”
谢沉吻上她乌黑水润的眸子,叹息说:“听月只要多喜欢朕一点就好了。”
很平常的一句情话。
裴听月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极力克制翻涌上来的情绪,手指蜷了蜷,最后郑重道,“好啊。”
既然这人为她付出所有真心,那她暂时回敬一点好了。
就一点,而且是暂时。
若是他不好,那她就收回来。
闻言,谢沉逗弄她:“朕以为,朕在听月心里的位置里己经满了,原来没有满,还能再多一分啊。”
裴听月不满,在他的胸膛拧一把,“还说臣妾贪心,最贪心的就是皇上!”
谢沉吻在她雪白手腕上,叹息说,“只有这个朕最在乎,所以贪心。”
裴听月亲昵地跟他抵着额头,轻声道:“好吧好吧,那就再多喜欢皇上一分,让它满满的!”
谢沉动情吻她。
裴听月回吻了过去。
趁着分开间隙,她模糊不清说,“就亲一会,有些困了。”
谢沉摸着她绯红唇瓣,轻轻吐出一句“娇气”。
裴听月哼唧说,“都是皇上惯的,皇上要宠着。”
谢沉失笑,回亲了两口,抱着她去了内寝歇息了。
*
不出两个时辰,后宫上下皆知,皇上晋了德妃为宸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并且赐居承宁宫。
这天大的恩宠令人惊叹,也令人艳羡。
细细算来,这宸贵妃入宫不过三年,刚入宫时并没有恩宠,也就从熙宁西年春开始受宠,到如今不过两年的时间,就从正七品宝林到了正一品贵妃之位,这晋位速度让人咋舌。
而且,她膝下还有皇子在,依着皇上的宠爱,这西皇子日后哪怕当不上太子,也会是个富贵王爷。
有宠有权有子,这宸贵妃妥妥的赢家,谁能不羡慕?
无宠无子的地位妃嫔羡慕过后也就罢了,几位有子的高位妃嫔那里没这么简单。
原本她们同宸贵妃只差一品阶,膝下皇子论尊贵也不差多少。
现在宸贵妃甩了她们这么多,子凭母贵,西皇子竟一下成了出身最好的皇子了。
她们怎么能平静呢?
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文昭媛听后没多大反应,甚至让人备起贺礼。
谢修仪阴沉着脸色,半晌没说话。
黎修媛很是失态,打碎了手里的茶盏,最后赶走了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人教三皇子站立,
“扶着榻,脚上用点力,…,你怎么这么笨!”
昱时站不稳跌倒后,痛哭起来。
黎修媛气地转过身不理他,听了一阵哭声后,含泪将昱时抱在了怀里,带着哭腔说,“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