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程洐在冷宫捡到了一个傻子。
你傻得被人骗到冷宫里打扫卫生，打扫了整整一夜，你天真地想要把整个冷宫打扫干净，因为她们说只要扫完这里，以后去哪玩都会带着你。
你仔细地扫着每一片落叶，越来越近，你才注意到面前的人，“啊，你好好看！”
你凑到了程洐的面前，“你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好看！”
程洐手中的剑还在滴着鲜血，你明晃晃地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能清楚地看到你眼里的天真，“哦？”
脑子里的轰鸣声终于消失，那股需要依靠杀人才能平静下来的暴戾在见到你时缓缓平静了下来。
你点了点头，伸出手指说着你见过的人，“你比彩云姐姐，桃花姐姐，二福公公都要好看！”
别的人你实在记不清了，你坐到男人面前，“你也是来冷宫打扫的吗？”
“彩云姐姐说只要我打扫完冷宫，以后就带我一起玩，她也叫你来打扫了吗？”
“不过我其实感觉她们又是骗我的。”你撇了撇嘴。
你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
很显然，你的智力不正常。
“你几岁了？”程洐丢下手中的剑插进泥土里，食指着手中的玉扳指。
你笑嘻嘻地摇头，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我今年二十岁了哦，唔......芦荟妈妈说，我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了，出宫就可以嫁人生孩子了。”
“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程洐盯着你稚嫩的面孔，突然笑得有些蛊惑，“知道。”
你欢快的笑出声了，“你好聪明！”
程洐的眼神扫过你纤细瘦弱的腰肢，“小傻子。”
你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我不是傻子。”
程洐将手中的剑甩到一旁的土地里，静默地靠在廊柱上，看着你一板一眼地连落叶都要扫干净。
快速扫完落叶，你凑到程洐面前摇晃着他的衣摆，“你明天还会过来吗？”
程洐远比你高了一个肩膀，即使是倚靠在一旁，也能清楚地看到你脆弱的脖颈皮肤下的血管，只需要他手中的剑轻轻一挑，你的鲜血就会如同刚刚他杀过的人一般，喷涌出来，染红这片土地。
“你想我过来？”程洐问。
你点了点头，“想！”
程洐嗅到空气中夹杂着的桃子气息，现在刚入冬，这处冷宫里的桃树早就败光了。
见程洐一首不回答，你拍了拍有些干瘪的肚子，“我要回去了！我们明天再见！”
程洐静默地看着你远去的身影，空气中的桃子气息渐渐淡去，插入土中的剑在忽然响起雷鸣的天空之下映射出银白色与血色光辉。
*
你回到宫里时，己经没什么饭菜了，甚至连个馒头都没有，只剩下最后一小碟榨菜。
你有些无奈，只能把榨菜全部倒进肚子里，聊胜于无。
彩云嗤笑了一声，“喂，傻子，你最后吃完饭得洗碗。”
彩云总是这样，需要你帮忙替她干活时就好声好气叫着你好妹妹，不需要你时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不过你只是一个傻子，只要有人愿意跟你说话就很高兴了。
“好的，彩云姐姐。”你把碗筷收拾好，抱着它们往外走。
洗完碗你回到床上，试图用睡觉抵抗饥饿，只是睡到半夜，你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被吵醒的你下意识坐了起来，看到了旁边的床位上少了一个人，仔细辨认后发现是彩云不见了。
作为最低等的、没有主子的宫女，你们不能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下随意离开这间房间，即使是你们需要出恭也只能待在这里解决。
你想下床看看彩云是不是真的离开这里了，刚穿上鞋子，房门就再次被推开。
彩云看到了你站在床边，她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你也上了床继续睡觉，以你蠢笨的脑子是想不到彩云为何要离开这里，只知道她回来了，不会被主子发现惩罚她，那就足够了，你再次睡了过去，珍惜你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首到第二日，彩云依然让你去打扫那处冷宫，你欣然接受，不只是为了让彩云高兴，更重要的是你约了和新朋友见面。
你并没有注意到彩云看你的目光里夹杂着的恶毒，或者说你并不知道恶毒这种情绪。
再次去到冷宫里，你在那里见到了二福公公。
其实你不太喜欢二福公公，因为宫里的小宫女经常会向他买首饰，但是你向他买首饰时他总是要骂你几句，三句不离你是个傻子，配不上和他交易。
虽然他总是骂你，但最起码也算是愿意和你交流的其中一人，不像其他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视你，所以你只是不喜欢他，而不是讨厌他，或者说，你还没有学会讨厌、憎恶、怨恨这种难能可贵却又无比普通的情绪。
“二福公公。”你朝着二福摆了摆手。
二福早就到了该找宫女对食的年纪了，但是因为长得又矮又穷，还抠门，成天坑宫女们的钱，自然没什么人愿意。
但是，现在，彩云告诉他，你愿意。
所以他来了，谁管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啊，既然有人这么说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他都能得到早该一展他男人雄风的东西。
二福拉住你的手腕，有些贼眉鼠眼的脸上的表情让你觉得恶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将你推进花丛里，你摔了一跤，手中的扫把掉落在地。
“你干嘛？”你有些畏惧，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
只有乖巧一点，挨打的时间才不会持续太长，这是你从无数次挨打中得到的经验。
二福很满意你不反抗的姿态。
你呆呆的，傻傻的，首到二福开始脱裤子，你才意识到不对劲，从草丛里爬起来想要往外跑。
芦荟妈妈告诉你不能和没穿裤子的男人待在一起，也算是用一种比较质朴的办法告诉了你这个傻子怎么样区分坏男人了。
二福拽住你的长发，“跑什么？”
程洐刚杀掉了几个大臣才赶过来这个冷宫。
见到的就是你被人按在身下，你这个傻子甚至连反抗都不会，只会无能的哭泣着。
鲜血溅到你的脸上，二福的脑袋滚落在地上，你愣愣地看着浑身充满森冷杀气的程洐，忘记了哭泣。
良久才反应过来，你在男人面前有些天真的询问，“他是死了吗？”
程洐看不到你眼里的恐惧，即使是被人强迫，即使是他在你面前杀了一个人。
他突然来了兴趣。
该如何做？
该如何做才会让你感到恐惧？
让一个无知无觉的傻子感到恐惧，他喜欢看到人的脸上布满畏惧与绝望，看到他就像看到恶鬼一般试图尖叫、逃离。
大脑的轰鸣声彻底停下，自他诞生以来的痛苦似乎好像就此结束，以往需要靠极致的暴戾色彩和鲜血抚平的虐杀欲在这一刻得到抚平。
程洐找到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