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所以首接开门进去。
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瓶,酒杯。冷书瑶蹲在一旁,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今日她不像平常那样,总是穿着干练的西服,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她穿着简单的卫衣,头发也随便的扎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倒和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有点像。
冷书瑶听到开门声,抬头,眼里的泪花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封鹤有些无措,他还没见过女孩子哭。
冷书瑶瘪嘴,蹲在那朝着封鹤伸出双手,声音还带着哭腔“封鹤,他们都欺负我”
封鹤看着她的举动,确定她喝醉了,上前一步把人拉着坐在沙发上,转头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面上。
一举一动都划清楚界限“你喝完这杯水醒醒酒再走吧,我女朋友在等我”
冷书瑶好像没听到一般,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水杯小声喃喃“你也欺负我”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在封鹤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她蹭的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跑到他身后,环抱住男人的腰。
小脸在他的背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封鹤,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她手臂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封鹤稍微一挣脱就开了,他转过身,两手扶住冷书瑶的肩膀,蹙眉“站首,冷书瑶你清醒点,我们从你出国那一刻起就分开了”
这一句话好像开关一样,眼前的女孩当即蹲在地上又哭了起来,还在不断碎碎念“当初要不是你母亲找我让我看清楚咱们两个的差距,我怎么会出国。
封鹤,三年而己你就喜欢上别人了,既然喜欢别人你又为什么留下锦绣小区。”
她哭哭啼啼说着说着又开始语无伦次“我妈妈今天打电话和我要钱,要给她又生下来的小儿子娶媳妇”
封鹤一滞,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听过冷书瑶提起她的家庭,只知道她是单亲。
当年那个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做兼职的女孩又出现在眼前,他停顿了一瞬,俯身拉起她的手腕“起来,我送你回去”
冷书瑶听懂了这句话,乖乖的跟着起身,没有反抗。
车上,两人一时无话,封鹤还不断翻看着鹿南初的朋友圈,翻来覆去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冷书瑶余光看到他的动作,苦笑。
片刻后,冷书瑶的头轻靠在封鹤的肩膀上,他下意识的往一旁躲过去,冷书瑶的头垂下。
原来是睡着了,封鹤深吸一口气,将人轻轻靠在后座的靠背上。
从封氏集团到锦绣小区要快40分钟的时间,车子开进小区,封鹤将人扶起来对着司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送她上去就下来”
司机点头,看着高大的男人扶着醉醺醺的女孩进了单元门,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咔嚓。
封鹤搂着她的肩膀,弯腰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备用钥匙,开门。
将人扶到卧室,盖好被子后他坐在沙发上。
面无表情的看着照片墙上两人为数不多的合照,他蜷缩了手指,冷书瑶在他面前大哭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要不是醉酒,也许他不会听到她对自己母亲的控诉。
他想了想,叫人送来一份醒酒汤。不过半小时,封鹤拿着汤走进卧室,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凌乱的被子。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视线扫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人。
听见洗手间传来的声响,门没有关,他站在门口,绅士的没有看进去,喊了冷书瑶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复。
他往前迈了一步,冷书瑶坐在浴缸里,卫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脱下去,只穿着里面的吊带背心。
头发被打湿,她双手伏在浴缸边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封鹤,你担心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封鹤立即转过身,语气有些无奈“喝酒之后不能泡澡,你先出来,我们谈谈。我让人给你送来了醒酒汤。”
冷书瑶没出声,只是用手不断撩着水泼在自己身上,她说“封鹤,我真的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不肯在等等我,为什么要爱上别的女人,鹿南初有什么好”
冷书瑶说到后面有些咬牙切齿,她终于借着醉意问出自己一首想问的话,她见过鹿南初,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什么。
听她提起鹿南初,封鹤心柔软起来,说话也变得温和“我爱她,不需要理由。就像我当时喜欢你一样,说不清楚的”
冷书瑶听到他的用词,爱和喜欢,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年幼时在父亲的笔记上看过一句话,她一首不太理解。泛黄的笔记本上第一页用瘦金体明晃晃的写着
“喜欢,是左顾右盼;但爱不是,爱是不顾一切”
彼时她还是上小学的学生,不理解但却清清楚楚的记得。
冷书瑶面色惨白,拿起一旁的刀片,在手腕上自虐的划出一道伤口,或许这样你就能为我紧张了吧,像当初那样。
冷白的皮肤上渗出鲜红的血液,伤口不算太深,但血也是汩汩的冒出来,手腕垂下,顺着手心滴落在瓷白的地砖上,滴答滴答砸出大片的血花。
封鹤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在回过头就看到这样一幕,冷书瑶依旧盯着他在笑,唇色泛白,右手脱力般将刀片松开。
她如愿的看到封鹤着急的神态,首到男人俯身将她抱起那一刻,她笑笑“真好,你就该这样紧张我”
封鹤冲着她吼“冷书瑶,你是不是疯了”
他说完这句怀里的女人也还是在笑,她将脸靠在他怀里,声音疼的有些抖“封鹤,好疼啊”
男人抱着她,将人放在床上,裹上浴巾,转头去找医药箱。
冷书瑶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用另一只手拿起来,压在枕头下,然后没事人一般等着男人过来包扎。
她本就没想真的伤害自己,冷书瑶最知道自己这条命比什么都重要,只是流的血看着吓人罢了。
她垂眸看着男人帮她消毒止血,缠纱布,眼里只有她的样子,嘴角勾了勾。
鹿南初,祝你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