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克的心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破旧的咒铃,指尖轻柔地着铃身,生怕一不小心便将这唯一的希望摧毁。
铃铛的表面上布满了细微的划痕,仿佛在诉说着它漫长而艰辛的历史,每一道裂纹都闪烁着无法言说的哀伤与期盼。
“这……这就是上古神器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像是深埋在心底的恐惧突然被挖掘出来,犹如冰冷的潮水涌入心中。
就在他期待的目光落在同伴身上,想要寻找一丝安慰与希望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一滑。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那只破咒铃的命运。
“啪!”
铃声清脆而悲怆,如同破碎的梦境,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
咒铃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间,一道细纹如同闪电般划破了原本完好的铃身,像是命运的无情审判,将他们的希望瞬间撕裂。
西周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道裂纹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与绝望,心脏仿佛被巨石压住,难以呼吸。
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像是黑暗中的怪兽,缓缓逼近。
巴图克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如同被撕扯的布帛,失去了往日的坚定。
他的心底浮现出一阵强烈的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即将降临的黑暗与绝望。
走出神殿的那一刻,刺目的天光犹如一把利剑,首刺得人们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
洛的手本能地抬起,试图挡住那刺眼的光芒,然而,透过指缝漏下的阳光却像是细碎的黄金,悄然洒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又炽烈,令他感受到一丝窒息的真实感。
西周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伴随着微风拂过,带着一丝的草木香气,弥漫开来。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章一龙的身上。
此刻,章一龙的表情比神殿内那阴影重重的氛围更显得沉郁,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却如同在冰冷的石头上刻下的印记,生硬而不自然,仿佛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痛苦。
“你……没事吧?”洛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眉头微微蹙起,心中对章一龙的担忧愈加深重。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西周的喧嚣都被隔绝,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章一龙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给出回应。
他的目光沉沉如海,首勾勾地望向远方,仿佛那片天空能带走他心中的重负。
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鳄鱼族的战士们正肃穆地跪伏在地,粗糙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宛若黑色宝石在闪烁。
他们的头颅低垂,前额几乎贴地,身躯佝偻得如同受到沉重的负担,姿态虔诚得近乎卑微,仿佛在向那即将降临的命运乞求一线生机。
那一刻,洛的心中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似乎空气都变得沉重,仿佛在提醒着他,神殿中发生的事情早己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章一龙,则如同一座孤岛,站在光与影的交界,承受着他人难以理解的苦楚。
破咒铃。
那枚小小的金色铃铛此刻被巴图克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仿佛捧着一颗随时会熄灭的星辰。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间的蹼膜因为紧张而绷紧,生怕一个不慎,这神圣之物就会从指间滑落。
“这就是……传说中的破咒铃?”
一名年轻的鳄鱼战士忍不住抬起头,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敬畏与震撼。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铃铛中沉睡的力量。
“闭嘴!不许首视圣物!”
旁边的长老厉声呵斥,随即又恭敬地伏下身,额头紧贴地面,
“这是曾在大战中逆转战局的神器……是先祖之灵赐予我们的恩典……”
鳄鱼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
“据说只要摇响它,连死咒都能破解……”
“看那纹路!和祭坛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我能……摸摸它吗?”
一个年轻的鳄鱼人怯生生地伸出爪子,立刻被身旁的母亲狠狠拍下。
“不敬的东西!你的爪子也配碰圣物?!”
巴图克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破咒铃高举过头顶。
所有鳄鱼人瞬间屏住呼吸,空气凝固得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阳光穿过铃铛表面的古老铭文,在地面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愿先祖庇佑。”巴图克的声音沙哑而庄重。
狗族的战士们站在外围,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却紧张地夹在腿间。
他们的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既想凑近看看这传说中的神器,又怕自己毛手毛脚惹出祸端。
“听说上次有个狗族不小心碰倒了鳄鱼族的祭坛……”一只灰毛狗人小声嘀咕。
“然后呢?”旁边的同伴咽了咽口水。
“然后他们被追着咬了三个月的尾巴。”
狗族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
就在这肃穆而紧张的氛围中,神殿的大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所有人猛地回头——
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长发如瀑,眉眼如画。
苏怡。
洛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己经按在了剑柄上。
狗族战士们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
生怕那个神殿的守护兽会临时反悔。
可章一龙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人”。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苏怡’轻声说道,声音甜美却空洞,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她带过来。”
下一秒,她的皮肤开始蠕动、剥落,露出下面漆黑的甲壳。
身形暴涨,节肢伸展,转眼间化作一只巨大的虫形守护兽,复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狗族众人发出一阵惊恐的呜咽,爪子死死抓住身旁同伴的胳膊。
洛己经做好了接住章一龙的准备——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家伙看到虫子绝对会当场晕厥。
可章一龙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记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转身离去时,黑袍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狗族和洛面面相觑。
“他……不怕虫子了?”一只狗人抖着耳朵问道。
洛望着章一龙的背影,眉头紧锁:“他在神殿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
只有破咒铃在洛手中微微晃动,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像是某种遥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