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知道自我和解的方式只有是让自己还算满意的高考成绩。
刘老师监考的那场摸底考试,杨宁因为成绩不错,高兴的安宁了几天。
568分,这是杨宁上高中以来所获得的最好的成绩。
其实杨宁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这次的摸底考试肯定是有水分的,因为作为最后一次的模拟考试,老师都会有意的无意的对学生们放水的,以稳定他们高考前的情绪。
虽然杨宁自信的告诉自己,在高考的时候自己应该很有把握考550分的成绩。
最多是上下十分的波动。
可是为什么失眠还像蛔虫一样,一首不断的骚动着杨宁的躯体。
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杨宁都期盼天明快点儿来到。这样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有些恍惚的精神里游走。
杨明很讨厌假装努力的样子,可是大部分时间睡眠不足的自己现在就是坐在教室里学习也是力不从心。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可是但她己经非常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进入梦乡。甚至在白天杨宁己经彻底摒弃了午休。
但即使在教室里己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但是来到宿舍只要躺在床上,杨宁的脑细胞就会异常活跃起来。
好像自己的脑细胞是为了黑暗而生一样,只有在黑暗里它们才能养精蓄锐般的更加活跃,从而折磨白天杨宁的肉体,让她的精神更加的萎靡不振。
杨宁知道自己需要的是肯定与鼓舞,需要一个温暖而温柔的怀抱。
但现在只有听着舍友们发出的均匀呼吸声的分。
不知怎的,杨宁感觉在黑暗之中有一双大手遏制着自己的脖子。她宁拼命的想要挣脱这双手。可是它就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让杨宁无法呼吸。
杨宁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这双有力但又虚无的大手,她尖叫了一声。
杨宁坐起来看看时间己经4:35了。
虽然经历了痛苦的被扼制咽喉,但杨宁擦擦汗,感觉很满足,至少说明自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或许自己的大声呼喊是在梦里发生的吧,毕竟她的喊声没有惊醒任何一个舍友。
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老师己经对他们完全放任了。
甚至你不去参加早读,老师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在门口死死的把控着进教室的那扇唯一的门。
杨宁还记得自己在上高三的时候总是卡着点进入班里。那时的班主任老师就是站在门口,盯着每一个迟到的学生,哪怕是迟到1分钟的时间也会被老师堵在教室门外。
杨宁就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被英语老师堵在了门外。
她眼睁睁看着老师把教室的门关上,但只敢站在教室门前跺着脚,搓着手,也不敢推门而入。
或许天气真的是太冷了。这天的杨宁只被罚站了10多分钟就被老师放进了教室。
那时杨宁觉得自己是可耻的,她是耷拉着脑袋走到自己座位上的。
可是现在的杨宁倒有点儿怀念,那时沾着枕头就能睡觉的自己。
现在睡觉对杨宁来说似乎成了一种奢侈品。
虽然现在自己有时间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但却从来没有舒舒服服的与周公约会过。
醒来就醒来吧。
杨宁摸索着穿好衣服。
既然自己真的睡不着,那就到操场上跑一圈儿吧。
在操场上,杨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两圈儿之后,就己经气喘吁吁的了。
杨宁弓着腰,双手扶着自己的腿,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反正现在操场上也不怎么有人,杨宁就蹲下来把头埋在自己的腿上。
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落下吧。
可是身体里的水分像被蒸发了一样,不论杨宁如何用力,都不能凝聚成泪水流出来。
杨宁感觉非常的不畅快。
可是除了心里的憋屈,似乎杨宁什么也没有。
杨宁小声的对自己说“我想妈妈了,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可是刚刚站起来,她又觉得一个己经过了21岁生日的女孩,再给母亲打电话去诉说自己面临的压力,那是不爱母亲的一种表现。
自己是家中最大的女儿,不但不能为母亲分担什么,还要把自己的锅甩给母亲,这是不符合杨宁接受的孝道教育。
只是杨宁不知道的是母亲也同样惦念着她。
他己经一周多的时间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从上次向母亲报告了自己还算可以的摸底考试成绩之后,杨宁就没有再给母亲打过电话了。
张秀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点儿堵得慌。
今早她在5点多的时候就醒来了。面对本来有点儿拥挤的三大间房,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之前自己的二女儿还在这里住着,但现在她只有空落落的感觉与触觉。
张秀兰躺在床上闭着眼。她想为自己的孩子们做些什么?可是她能做些什么呢?
哦,对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帮自己的大女儿杨宁,祈祷!
虽然今天早上不是初一,也不是15,不是上香的时间。
但张秀兰还是起床之后就在观音菩萨的瓷制像前上了三炷香,祈祷他保佑自己的大女儿这次能够高考顺心。
上完香之后,张秀兰感觉自己心里太平多了。
虽然天己经灰蒙蒙的亮了,但是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没有心思去做早饭。
不知道盼睇在婆家怎么样了?
虽然张秀兰觉得自己的女儿现在怀着孕,在婆家应该过的也很好,并且女婿也刚回来。
并且自己的二女儿昨天也报了平安信息。
种种客观存在的现象都告诉张秀兰,她的二女儿在婆家做过的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莫名的担忧自己的二女儿。
唉!
张秀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人年龄大了,天天净是瞎操心。
她拿出自己那一个二手的翻盖手机。
看看时间,己经6:30了。
可是时间尚且还早。
张秀兰迟疑着,要不要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