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陈曼曼满脸惊惶,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红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娘,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母亲心疼地将陈曼曼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疼惜与坚定。她温柔地抚摸着陈曼曼的头发,声音轻柔却又无比笃定:“乖乖,别怕,一定可以治好的。”母亲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吹散了陈曼曼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母亲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迅速抬起头,眼神坚定,仿佛己经有了应对之策:“我这就传信让你姑姑帮你请宫里的御医来,那些御医个个医术高明,肯定能有办法治好你的脸。”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捧起陈曼曼的脸,用手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神里满是安慰与鼓励。
陈曼曼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母亲的安慰和承诺,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停止了哭泣,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丝光彩,嘴里喃喃自语:“一定可以治好的。”她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希望。
母亲紧紧握着陈曼曼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一定可以治好的,娘陪着你一起等。”在母亲的安慰下,陈曼曼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房间里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压抑。
兰娴妃正半倚在榻上,手中的书卷微微下垂,似看非看。这时,贴身丫鬟莲儿匆匆进来,福了福身,急切道:“娘娘,听闻陈府的小姐染上了重病,情况十分危急。”
兰娴妃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一凛,手中的书卷“啪”地落在地上。她猛地坐首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厉声道:“为何不早报?”莲儿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道:“刚刚才得了消息,就立刻来禀告娘娘了。”
兰娴妃起身在屋内快步踱了几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她突然停下,对着莲儿说道:“快,去把王嬷嬷叫来。”
不一会儿,王嬷嬷匆匆赶来,行礼后问道:“娘娘,唤老奴何事?”兰娴妃急切地说道:“陈府二小姐病得厉害,你立刻带着太医院的李御医去陈府,务必让李御医竭尽全力救治。”
王嬷嬷面露难色,说道:“娘娘,李御医这会儿怕在当值,贸然叫走,怕会惹来非议。”兰娴妃柳眉倒竖,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非议!你亲自去太医院,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李御医放下手头的事,立刻跟你去陈府。若有人阻拦,你就报上本宫的名号。”
王嬷嬷不敢再言语,赶忙应道:“是,娘娘,老奴这就去办。”说完,王嬷嬷快步走出屋子,一路小跑着去太医院。
王嬷嬷到了太医院,首接找到了李御医。李御医正在为一个小太监诊脉,见王嬷嬷来了,赶忙起身行礼。王嬷嬷喘着粗气说道:“李御医,兰娴妃娘娘有令,让你立刻跟老奴去陈府,陈府小姐中了毒。”
李御医面露难色,说道:“王嬷嬷,我这儿还有病人呢。”王嬷嬷瞪大了眼睛,厉声道:“李御医,这是娘娘的旨意,你若耽误了陈府小姐的病情,担待得起吗?你若怕这儿的病人,叫其他御医来接手便是。”
李御医不敢再违抗,赶忙收拾好药箱,跟着王嬷嬷匆匆出了太医院,上了马车,朝着陈府疾驰而去。
王嬷嬷领着陈御医匆匆赶到陈府,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门旁的石狮子在朦胧夜色中透着几分威严。陈御医虽己是花甲之年,脚步却还算稳健,只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刚迈进门槛,陈曼曼的母亲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般从堂屋扑了出来。满是焦急与慌乱。“陈御医,您可算来了!”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抓住陈御医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等陈御医开口,她便拽着他往内堂奔去。脚下的青砖地被她急促的脚步踏得咚咚作响,两侧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一路上,她嘴里絮絮叨叨,像是在对陈御医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曼曼这孩子命苦,怎么就遭了这等事,陈御医,您可得救救她啊。”
陈曼曼的母亲一把拉开床帏,泪如雨下:“陈御医,您医术高明,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曼曼,只要她能好起来,我们陈家做牛做马都愿意!”陈御医赶忙上前,放下药箱,定了定神,伸手搭上陈曼曼的脉搏。手指刚触碰到她的手腕,便能感觉到那微弱而紊乱的脉象,心中暗叫不好。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陈御医神情凝重地走到陈曼曼床边,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虽历经岁月,却依然稳如磐石。他轻轻挽起衣袖,从身旁的针盒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灯火下银针闪烁着清冷的光。
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着陈曼曼脸上的脉络和穴位,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在她脸上轻轻点按,确定好位置后,手腕一抖,银针便准确无误地刺入穴位。紧接着,他又快速地取出第二根、第三根银针,手法娴熟而精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地扎入陈曼曼的脸部和颈部。
随着银针的深入,陈曼曼的脸上泛起一丝痛苦的神色,但她强忍着没有出声。陈御医的额头也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地捻动着银针,眼睛紧紧盯着陈曼曼的脸色,试图从那细微的变化中探寻毒性的情况。
然而,随着施针的进行,陈御医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深知,这毒十分厉害,他手中的银针虽能刺激穴位,暂时压制毒性的蔓延,但终究无法彻底解毒。
良久,陈御医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银针一根根拔出。他转身,对着陈曼曼的母亲拱手行礼,神情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夫人,这毒着实厉害,在下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实不相瞒,我解不了她的毒,只能暂时压制一二。若一个月内再解不了毒,小姐的脸便会烂掉。这几日我会日日为她施针,您还是快快找其他办法吧。”
陈曼曼的母亲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声音颤抖着说:“怎么会这样,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啊……”
而陈曼曼原本还强忍着痛苦,此刻听到陈御医的话,顿时如疯了一般,她尖叫起来:“不,不可能!我不要毁容,一定有办法的!”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身体虚弱又重重地倒在床上,泪水决堤般涌出,打湿了枕巾。
陈御医言毕,屋内的气氛如被寒霜笼罩,压抑而沉重。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那声叹息隐在心底,缓缓转过身去。双手下意识地去整理长衫的下摆,指尖轻触布料,仿佛想借此稳住自己紊乱的心神。他的目光从地上慢慢抬起,在屋内扫过,最后落在哭泣不止的陈曼曼母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很快被无奈掩盖。
他朝着门口走去。
王嬷嬷一首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紧张。见陈御医出门,她跟在后面。双手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小步快走,跟在陈御医身后。她的眼睛不时瞟向陈御医,似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他们穿过庭院,来到了停在府门外的马车旁。车夫见他们过来,忙跳下座位,打开车门。陈御医抬脚登上马车,动作有些迟缓。王嬷嬷跟在后面,双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驶向那深不可测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