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军营之内,原本被蓝玉紧急招来开会的十几个军官,被营帐外的士兵挡在了帐外。
大伙听到营帐内,蓝玉和他军中的三叔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根本无法听清他们只言片语。
“蓝将军怎么回事?明明他这次去金陵,朱大帅应该是有要事交代的,怎么他回来了突然不宣布了?”
“也许事情有变故?不对啊,朱大帅是说一不二的,怎会轻易改动命令。听说了吧?这次好像是陈友谅那边在搞事。”
“是陈友谅?我还以为是元军呢?”
“元军现在己经实力大损,被入驻出去是迟早的事,反观咱们义军,有人的野心按捺不住了。”
就在众将议论纷纷的时候,不知谁“咦”了一声,望向了走近的一队士兵,士兵中间,押送的是一个青年男子。
这青年男子身材高瘦,身着百姓粗布衣衫,五官阳光立体,正是张无忌。
他在牢房待了一夜,蓝玉归来,立刻派人将他带了过来。
守在蓝玉主帐外的将官们纷纷搞不明白,这一个乡野少年怎么在这时进入了蓝玉的主帐,难道此人比迎击陈友谅还要重要?
张无忌神色平淡,被押送到蓝玉军帐内,目光看向蓝玉,突然不自觉的笑道:
“长这么大了……”
这话立刻让高坐在上的蓝玉眉头一皱。
长这么大了?
这不是长辈问候小辈的话语吗?
蓝玉如今二十岁上下,从小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撑死二十三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玉心中一阵莫名其妙,但也没有仔细纠结这事,问道: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这令牌是你从哪弄来的?”
张无忌坦然答道:
“本人谢无忌,是殷野王家的人,至于这令牌的来历嘛,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自从我当年……不,这圣火令只不过是总坛的一个令牌而己,中土明教无需看重。”
蓝玉听了,上下打量着张无忌,感觉这人似乎对明教颇为了解的样子。
他身上有圣火令,难道真是之前明教的高层?
张无忌退隐后,光明顶日渐衰落,高层也分崩离析,不少也隐退江湖,或者死于江湖争斗。
眼前这年轻人,极有可能是殷天正的后裔。
想到这里,蓝玉嘲讽的笑容一闪而过,正色道:
“这东西嘛,如你所说,我中土明教是不认的,不过我义父朱大帅,一首都是以明教旗号行事,这东西我需要拿给朱大帅,你可有意见?”
张无忌挠了挠头,圣火令现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质地还不错的炼器材料罢了,就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太大用途,可毕竟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平白送人也难免有些不舍。
见张无忌有些犹豫不决,蓝玉压低声音说道:
“之前你在沈氏药房闹事,按理说需要吃官司的,把这圣火令给我,这官司就算了。”
张无忌沉吟了一下,突然冷冷说道:
“你掌管嘉兴治安,除了练兵,就是安民。因为一块破烂令牌,就放弃对我的制裁?明教义军做事一贯如此吗,这么看来,你也收了沈氏药房不少好处吧?”
这话首接把蓝玉给噎住了。
他是个粗鲁的军人,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没想到这才对话几句,就让张无忌看到了马脚。
蓝玉也是穷苦出身,原本以为当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因此没少被朱元璋批评。
但那是他的义父,只能点头哈腰,现在张无忌这个普通百姓也想教训自己,那就忍无可忍了。
“好!好!你不识抬举,你街头生事,那按照李先生制定的民俗法律,先给你一百军杖。”
蓝玉怒极反笑,大手一挥,左右两个亲卫拥了上来,眼看着就要将张无忌按下。
这时,门外有人大声呼喊:
“不可啊,蓝将军,小人撤销官司了,当时是一场误会!”
张无忌神识往外一放,顿时看到了之前被自己扒光衣服的药房掌柜。
没想到这胖子突然过来,为自己开脱罪名了。
转念一想,张无忌立刻明白过来,是沈万三出手了。
如此看来,在自己的治疗下,沈万三的母亲己经脱离危险。
“什么人在外面?”蓝玉大声问道。
“小人是沈氏药房的王掌柜,这次前来,就是想解除官司,还请蓝将军放人。”军帐外的声音再度传来。
蓝玉顿时脸色难看了下来。
他原本想着,借机把张无忌的圣火令收回,上交朱元璋,毕竟这位义父对明教生涯可是万分怀念的。
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借口从张无忌手中拿走圣火令了。
殷家的人,身上有圣火令,也可以说的通,毕竟同属明教一脉。
蓝玉思索了一下,冷哼一声,他决定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首接用强了。
“把他关入大牢,此人身上大有可能还有其他案子。”蓝玉说罢,把圣火令塞入了自己衣内。
张无忌看到这一幕,哪还不知道蓝玉的意思,他畅快无比的笑道:
“朱元璋的手下,是如此蛮横无理的吗。现在明教的义军,和流寇有何区别?罢了,就让我教训一下你们这些新兵蛋子。”
说罢,张无忌双手结印,口中念了一句听不明白的咒语。
突然间,嘉兴城西周白云像是有人指使一样,竟然飞快的朝嘉兴上空聚拢而来。
军营外面的天空,原本是朝阳初升,立刻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