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凤这些天终于把十五两银子给凑齐了,带着阿爹来到了陈满仓的府邸,今天他们就是过来解除租赁协议的。
“陈老爷,我和我爹是过来解除租赁合约的,要赔偿你的钱我们己经凑齐了,十五两银子一分不少。”
陈满仓看着底下的两父女,还有他们递过来的银子问道:“秀凤你们家得船被烧毁了,你们就没有住的地方了,海上人家是不允许在岸上活动的,要不要重新跟我再签订一个租赁合同呀,我这里还有几艘闲置的渔船可以出租。”
前几天还扯着她的头发凶巴巴威胁人的陈满仓,现在倒是和蔼和亲起来了,不过她觉得恶心极了。
“陈老爷,现在的我们暂时不打算在您这里租赁渔船了,我们先看看。”
“今们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们陈家养你们一家十几年,现在想要来反水,想到不要想。”
“陈老爷,我可不记得我们一家是你们陈家养的,我们每年给你上交的珍珠,比其他的珠农上交的珍珠都要多,你也挣了不少钱了吧,不要说的我们一家好像欠了你们陈家很多一样。”
她才来这里没有多久通过偷偷卖珍珠就能挣到几十两银子,而以前他们一家就算是全年都下水捞珠,挣到的银子也不过是五两而己,仅仅是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
“秀凤现在是找到大靠山了,有县老爷做主了说起话都有底气了。”
她在来陈宅之前确实是跟裴旭通过气,让他帮忙警告一下陈老爷不要为难她,她今天要过来解除租赁合同的事情。
她再次把十五两银子递过去,陈满仓也不敢不接,这个小蹄子竟然敢让裴旭过来警告他,让他放人。
原本陈满仓还想吓唬吓唬她,以前只要他够凶那些珠农都会怕他,他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的。
陈满场拿走,看来一下是十五两银子。
“你们一家真的不再租赁我家的渔船了吗?现在租我可以给你们算便宜一点,要是再迟一点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官府可是有明文规定的海上珠农可不允许长期在陆地上作业的,超过三天不回到海上可是要判刑的。”
“这就不劳烦陈老爷的记挂了,还请陈老爷把当时租赁的文书交还给我等。”
“管家把契文给他们。”
账簿先生拿出那些契文,找出俞家签订的那一份,丢在了地上。
俞秀凤捡起地上的契文看了一眼,有他父亲的签名和手指印,是这一份没有错了。
拿到契凭之后她拉着阿爹一起走出去,来到船坞告知老板明日就可以安排船下水了。
明天是一个好日子,她带着阿爹去集市买了一些酒和一些烧肉,还买了几个馒头,他们一家隔离出来之后就没有家了,新船需要明天才能下海,他们一家人只能在沙滩上露天将就一晚了。
贺兰看到女儿买回来的酒和肉:“事情可是办妥了。”
“嗯,明天咱们得新船就可以下海了,咱们就可以有新家了,娘我买了酒和烧肉算计给咱们提前庆祝了。”
饱餐一顿之后,躺在沙滩上,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星空,明天天气无雨,是船下海的好日子。
“阿姐,咱们真的有自己的家了吗?这一个多月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嗯,咱们有自己的家了,以后不用再给陈家交租了,咱们也不用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以后咱家有钱了,天天都能吃上白米饭。”
“阿姐,如果咱们不是海上人家,是生在陆地上的人家就好了,这样咱们就可以长期在陆地上跑,陆地上走,海上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感觉咱们这一辈子都被海洋给困住了。”
秀丽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下海,不能下海,一首待在几米宽的小船里,一待就是十西年。
“秀丽,你想上岸生活,姐答应你,总有一天姐会带着咱们家一起上岸的。"
秀丽看着阿姐,以前她是不信的,但现在的阿姐,她觉得她可以做到。
“好,我等着阿姐带我们上岸的这一天。”
船下水的时候,阿娘拿来了一些叫做竹篾野草,烧了干净,说是这是他们海上人家船只下水时候,要举行的仪式。
这艘船比他们家之前的那艘船要大,一家人不用再挤在一个地方,可以去船舱弄几个吊床,他们也算是有自己的床了。
那些捕捞的工具几乎都被烧了,阿娘在做新的,拿着椅子在船头编织渔网的时候,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把渔网编织好之后,就在渔船上撒了第一次网,捞了不少的鱼,解决了眼前的困境,人就来精神了。
“阿娘怎么今天做烤鱼吃吧,我来下厨,一会我去岸上买一些食材和香料回来。”
她身上还有几两的碎银,买了一些食材,她想要做烤鱼吃,碳烤鱼也可以。
用热油先把鱼给煎一遍,炸到金黄色,掏出用具,把一些香料和一些配菜放进去,一下子香味就窜出来了。
“阿姐,你做的鱼好香呀,咱们在船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吃了这么多年的鱼,还是你这一次做的鱼最香了。”
她把鱼盛上餐桌,大家都流哈喇子了。
“这个鱼做的实在是太香了,阿姐你这个手艺就算是去开酒楼,也一定会有大把人抢着要。”
她夹了一大块鱼肉给贺兰:“阿娘你吃,这个太好吃了。”
贺兰尝了一口,确实很香味道也很美味,贺兰在船上生活了三十多年,也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碳烤鱼,味道可是一绝呀。
“确实是比那些海上酒楼做的好吃,我以前去那些地方吃过一次,没有你这个好吃。”
俞康没有说话,埋头一首在吃,这个死丫头做的鱼确实是一绝:“以后咱们家得饭就由你来做了。”
贺兰敲了一下他的碗呵斥到:“你说什么呢?秀凤那么忙哪有时间天天给你做饭,以后还是谁有时间谁做饭。”
“我这不就是说说吗?你那么激动干嘛?”
“说说也不可以,以后咱们这个家秀凤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俞康一听到妻子这样说话就来气:“贺兰你够了哈,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做一家之主的,哪有女儿做爹的主的,说出去也不怕闹笑话。”
“别人爱笑就去笑好了,咱们家是谁挣钱最多,就谁当家做主,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