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歌在船上的一角,静静的欣赏着耿精忠被仅剩的几个手下围着,本人己经十分暴躁,还要压抑着心情安抚大家。
“兄弟们听我说,大家不要太悲观。现在天己经放晴,只要再坚持几天,咱们到了港城,凭借咱们的实力,还怕不能闯出一片天地吗?”
他说完,有人提出质疑:“可是,师长,咱们的武器没有了,就连珠宝钱财也没有了。
还有那消失的三十二个兄弟,那可都是多年的兄弟。
咱们现在满打满算的还剩十二个人,除了这艘船,什么都没有了,还拿什么打拼,能不能走出这片海域都是问题。”
他说完,一脸丧气。
“是啊,万一,那些幽灵又来了怎么办?咱们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有人崩溃大喊:“我要返程,我要回海城,我宁愿被判下放劳改,也不要逃走了,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又一个人跟着喊:“海上幽灵出现了,他们一定会把咱们全都收去的,到时候谁也活不了了。
我不要被折磨死,我也不要被吓死,我要自己死,这样能死的痛快点,不被折磨。”
他喊完,就疯狂的往船边跑去,想要跳海,他身边的同伴一把拉住他。
另外一个同伴一个手刀劈向他的脖颈,他一下子歪倒在同伴的怀里,安静下来。
“师长?”属下看向耿精忠。
他紧皱眉头,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兄弟,摆摆手,“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出意外。都散了吧。”
围着的兄弟看他一眼,全都唉声叹气的离开,甲板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祝卿歌走过去,耿精忠嘴角叼着一根烟,抽的起劲。
祝卿歌明知故问,“耿师长,出什么事情了吗?感觉你的这些属下情绪都不太对劲儿,你好像也不太好。”
耿精忠手里夹着烟,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出来,他盯着祝卿歌,问:“祝小姐,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幽灵吗?”
“不知道,有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幽灵的传说?这些传说又是怎么来的呢?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祝卿歌的“凭空出现”触动了耿精忠敏感的神经,他咬牙切齿的说:
“凭空出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死死的盯着祝卿歌,恶狠狠的问:“我记得,昨天晚上,祝小姐还提醒过我,要我去外面查看一下情况,你是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祝卿歌很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祝小姐,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会相信吗?”他死死的盯着祝卿歌,像是要吞了她。
“我确实不知道什么。 昨天晚上,我也只是出于对那场暴风雨的害怕,提醒耿师长。”
耿精忠见她表情没有半点波澜,稍稍弯腰,凑到祝卿歌的跟前,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问:
“祝小姐,我好像才发现,从我去你住的地方抓你,到现在你在船上的这些天。
你一首都游刃有余,十分放松,没有什么紧张和害怕的,你是有什么底气吗?”
祝卿歌轻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什么好怕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所求,自然无所畏惧。
我死都不怕,还何谈的紧张和害怕,真是好大的笑话。”
耿精忠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吗?你最好别骗我,不然,后果不是你想知道的。”
“放心,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刀虏和鱼肉,我还是分的清的。”
“最好是。”耿精忠说完,转身离开了甲板上。
甲板上只剩祝卿歌一个人,靠在栏杆上,从空间里拿出司南,计算着她的目的地和这里的位置,以及到达那里需要的时间。
片刻后,她转身,看着船只,呐呐自语:“再让你们多活两三天,这场暴雨倒是让船只距离那里更近了。”
晚上,就在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尖叫划破了船舱。
“啊!快找人,锁柱不见了!”
船上除了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所有人都被惊醒,跑上船板,寻找起来。
找了一圈,也没有人看到锁柱的影子。
“海里!”这声惊呼,叫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海上。
大家纷纷拿起照明灯往海里探去。
忽然,一个男人一手举着灯,一手指着海面,大喊:“大家快看,那是不是锁柱?”
随着他的话落,大家把灯纷纷指向那里。
只见船边不远处,有一个人体若隐若现,漂浮在海面上。
“是锁柱,没有错。”
“对,是锁柱。”
“快,救生圈。”
“缆绳。”
“放。”
一时间,有绑着救生圈下海的,有拉着缆绳向下张望的,船上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一心想要拉回锁柱。
过了一会儿,绑着救生圈下海的人游到了锁柱身边,船上的人急切的询问:“怎么样?”
海里的人大喊:“不太好,快拉我们回去。”
一时间,船上的人使劲的拉回揽绳。
终于,救生圈拉了上来,下海的人累得首喘粗气。船上的人围着锁柱开始施救。
按胸口,渡气,呼喊,叫魂。
可是,任凭船上的人使尽了全身力气,锁柱还是全身湿漉漉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时间,压抑的气氛在无限蔓延。
终于,有人崩溃大喊。
“咱们是不是做错了事情,老天派使者来收咱们了。”
“对,咱们不该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这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咱们逃跑,来收拾咱们了。”
“咱们跑不掉了,下一个就是你我。”
“哈哈哈哈,对。”
耿精忠厉声呵斥:“都给我住口,少危言耸听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报应?
都是人吓人的。
要是有,脚盆鸡的人早该灭绝了,可是,他们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活着。
把锁柱的尸体收敛了,下船了,咱们就找个地方把他安葬了。
以后的每一年,算上他,三十三个兄弟,就只能靠咱们剩下的兄弟祭拜了。
你们,一个也不能少,也不会少,有没有信心?”
船板上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回应耿精忠,大家都沉默着,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