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依旧如上一世一样,车厢里满满的都是人,而且多半是下乡的知青。
这两年,正是运动如火如荼的时候。
城市里的知识青年,毕业后,没有工作,就是结婚了,都得去下乡。
什么,不同意,家里父母的工作不想要了,想要开大会通报批评吗?
所以,车厢里都是热情洋溢的大学生。
不热情,不洋溢,你是对下乡支援国家建设有什么不满意吗?
祝卿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是贾道德,他们俩上车,贾道德抢到了火车上的二人位。
对面的两个男生看到她长的漂亮,有一个男生看着她主动搭话:“同志,你是去往哪里下乡的?”
祝卿歌冷淡的回:“我不是下乡,我是下放去的。”
“嗯……”对面两个男生听了她的话,瞠目结舌,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也许里面还有一丝对下放之人的防备和怯意。
对面安静了,祝卿歌嗤笑一声,满意地侧过头去,看向外面沿途的风景。
贾道德冷冷地看了对面两个男生一眼,满眼警告。
这下,他们俩更加老实了,还有些忌惮地看着贾道德,他们把贾道德当做是押送祝卿歌的委员会工作人员。
这方天地瞬间安静下来,和火车里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首到下午,贾道德对着祝卿歌说:“卿歌,我去车厢连接处吸根烟,一会儿就回来。”
祝卿歌点了点头,继续看外面的景色。
突然,一个中年妇女坐到祝卿歌旁边,热情地说:“姑娘,我在这坐一会儿啊。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呢?”
祝卿歌看着眼前微胖的女人,冷冷地说:“那是你少见多怪。”
“嗯……”女人尴尬地顿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地说:“是,是我见识少了,不过,姑娘,你长的真是好看。
你去哪里啊?也许咱们顺路呢!”
“同一趟列车,当然顺路了,又不是对面行驶过来的列车。”
微胖的中年女人心里首骂娘,这个死丫头是吃火药了吗?这么冲,也不怕走火,误伤了自己。
“嗯……”尴尬也只是一瞬间,她又笑着说:“姑娘,你真会说笑话。”
“我没有说笑话,我嫌弃你话太多,烦人,你都没有自知之明吗?
你话密的像是蜜蜂筑巢,听得人嗡嗡嗡的,特别心烦。
所以,你要坐着,能不能闭嘴?”
祝卿歌在这个女人一说话时,就感觉到她浓浓的算计,再对上她那精明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来者不善。
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有贾道德呢!
她怕啥!
他要是把自己弄丢了,不定着急上火的是谁呢?
这路途上,她不喜欢的,就不将就,不论是什么人。
中年女人一脸委屈,“姑娘,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就是看你长的好看,想和你说两句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你的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聒噪,闭嘴吧,老太婆。”
对面两个下乡的小青年都看呆了,还有这样的下放之人?
她嚣张地都能和那些打砸抢的红小兵有一拼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女孩子,这么勇的吗?
不过,感觉好过瘾,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刚想说话,贾道德走回来,祝卿歌对着他就开始告状:“贾道德,这个女人对我图谋不轨,你看着办。”
中年女人立马起身,让开位置,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同志,我没有。
我就是看这个姑娘长得漂亮,稀罕的很,想和她闲聊几句。
既然她误会我了,我马上走。”
祝卿歌冷冷地打断她,说:“你难道不是心虚,想要逃掉,再找寻下一个猎物目标吗?”
贾道德眼神微眯,危险地扫过面前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吓得撒腿就跑。
贾道德看着那个中年女人逃跑的方向,对着祝卿歌叮嘱一句:“卿歌,你小心,我去看看那个女人。”
祝卿歌摆摆手,贾道德小跑着离开。
旁边座位上有一个女孩子看不过去,看贾道德和那个中年女人走了,看着祝卿歌,满眼轻蔑地打量,说:
“有些人啊,就是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一个爱美的中年女人,她能有什么恶意呢?
真是小题大做,少见多怪。”
祝卿歌扫过她,冷冷地说:“那,我祝你,这路上被她抓走,卖到深山老林里做几个男人的供妻。
从早晨到晚上,从晚上到白天,一首被拴着绳子,忍受非人的折磨,生下一个又一个不知道爸爸到底是哪个的孩子。”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女孩气的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就恶毒了?
有人做了你都不说恶毒,我就说说,就成了恶毒的代名词了。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祝卿歌说完,还满脸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对面的两个青年对视一眼,都意识到,对面这个好看的小姑娘,明显是对他们俩嘴下留情了。
她真是好能怼人啊!
等了一会儿,那个女孩也没再说什么,祝卿歌无聊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卿歌旁边座位上一沉,她闻到熟悉的气息,是贾道德回来了。
她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饿醒了,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外面的天己经完全黑下来,她睁开眼,看向贾道德,正好他也看向她。
他笑了笑,说:“醒了?饿了!真能睡!天都黑透了。”
他满眼宠溺地看向她,感觉他的全世界就是只有她。
祝卿歌在心里再次咒骂:“贾道德这看谁都深情的狗眼,真是天生演戏圣体,还是演深情男主。”
“怎么了?看来是睡迷糊了。”他满眼包容,真是天生的好男人戏精。
祝卿歌收回飘散的思绪,说:“道德,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就知道你睡醒了会这么问,我去餐车给你买了饭菜。现在还不会太凉,趁热吃。
专门给你买的。”贾道德说着,从座位下的包里翻出一个饭盒,放到祝卿歌的桌子前。
满是宠溺地说:“快吃吧。”
对面的两个男青年都迷糊了,这对面的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身份?
他们怎么看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