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注意到裴霁的脸色不对，白皙的皮肤染着红晕，眼尾红得刺目，双眸却是黑沉沉的。
但她没过敏过，天真的以为他真的只是过敏，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向来听话，裴霁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唯一一次不听话，还是她苦苦追求顾斯礼。
结果事实证明，裴霁就是真理，她就是个傻逼。
显示楼层的数字快速跳动着，封闭的电梯间里，不经意就能嗅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裴霁的眸色暗了暗，他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又被勾了出来。
冷白修长的手指搭上衬衫纽扣，被欲望浸染的指关节都粉透了。
挣扎了会儿，他最终还是没有将纽扣解开。
难以抑制的燥热欲望像是要摧毁一切意志。
裴霁指甲掐入手心，靠着疼痛刺激，眸光恢复了一丝清澈。
不能将温夕带到家里，不能。
叮咚，电梯己经停靠在顶楼。
“到啦。”温夕先一步下电梯，发现裴霁没跟上，后退一步，“走吧！”
她拉着他的衣袖，贴的很近，衣角都缠绕在一起。
裴霁垂下眼睫：“温夕，你还是先回去。”
“嗯？”温夕鼓了鼓脸颊，“是不欢迎我去你家玩吗？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她完全就是‘不让我去你家我就不和你好了’，又可爱又无赖。
裴霁思考了下，声音很低，带着点哑：“没有，没有藏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套房子里没有。
温夕得到满意的答案，弯起嘴角，暴露出来意：“好呀，那今晚我要在你家做客，我要吃舒芙蕾，上面淋上奶盖的那种！”
理智告诉裴霁应该拒绝，应该离她远点。
但他没办法拒绝温夕。
也不可以说好。
只能沉默，压制住心底的欲望。
指甲嵌入手心肉里，形成一道道月牙痕迹。
从电梯到家门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
裴霁反复压抑着升腾起的欲望。
可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就算不去看、不去听，他也根本做不到清醒理智。
不能失去分寸，不能。
他想起大一那年，他逃了晚课，连夜坐飞机前往州市，只因为听到温夕说有学长表白，不好拒绝。
那晚他撬开了她的窗。
强吻了她。
温夕的初吻早就是他的，本就是他的。
他见过她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像一只心碎的小猫。
却格外的引诱，想去破坏，想让她露出更多的表情。
一边喘气一边发抖一边哭。
裴霁死死掐住手心，不能继续往下想了。
“我刷到短视频，用平底锅就可以做，一个个胖乎乎的超可爱，在上面淋上奶盖撒上可可粉……”
温夕脑子里装的是舒芙蕾，察觉到对方没在听。
“裴霁？”
她抬头去看他，却愣住。
裴霁感受到自己无法克制住汹涌的欲望，他偏过头，不敢看她。
他只好实话实说。
“温夕，我可能被下了。”
声音因为而低沉沙哑，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温夕的小脑瓜子彻底转了过来。
啊啊啊啊！完了，弹幕是真的！
药药药……不可描述药！
裴霁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手背青筋鼓起，指骨粉透。
“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回去……明天、明天见吧。”
“我会带着舒芙蕾。”
指纹锁滴一下就开了，裴霁以极快的速度进门、关门。
温夕下意识想要拉住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过了三秒，慢慢垂下。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温夕敲了敲门，语无伦次：“裴霁，啊那个，那个，那个怎么办？”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会拦下那杯酒，把酒杯还给玻璃厂，把酒还给葡萄园，把里面的药还给——把始作俑者抓起来！把违法药商抓起来！
一门之隔，裴霁声音低哑：“没事，我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很快就会好。”
温夕怔了瞬，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这药是书里的设定，去医院都没用。
——接吻可以缓解，但彻底解药，只能靠不可描述（？）
——不，就去死。
……
门外很安静，但裴霁并没有听到少女离开的声响。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拿出手机翻开联系人。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哭声。
细弱的，带着颤抖的低低啜泣。
温夕也不想哭的，但实在是控制不住。
药是真的。
那解药方法会是真的吗？
那裴霁是反派这件事，也会是真的吗？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下线白月光哭过，她向来乐观，只是失踪，又不代表死了。
可如果裴霁真是反派。
虽然不知道这本小说结局，但小说里的反派，都是不得好死的。
没有人在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可能不得好死后，还能保持情绪稳定。
更何况现在，死亡危机己经降临。
如果解药方法是真的，裴霁得不到纾缓，就会死。
这世界怎么有那么恶毒的药？
温夕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
她不太会骂，只会一遍遍骂着坏小说世界。
就在这时，门开了。
温夕快速抹了脸，满手都是湿漉漉的。
太丢脸了，又在裴霁面前掉眼泪了。
温夕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哭声，却不禁想起上一次在他面前哭，还是三年前。
一个从初中就认识的学长向她表白了。
那天她纠结了很久。
不谈恋爱从此可能就会少一个朋友。
学长和她认识多年，人品性格都很好，如果要谈恋爱，他是不错的人。
她把所有的纠结都告诉了裴霁，却没想到三小时后，裴霁出现在了她的卧室。
“他说喜欢你，为你做过什么事吗？”
“他说从初中就喜欢你，说你那时候太小不适合恋爱，难道现在你就适合恋爱了？不是故意来影响你学习的吗？”
“他说你把他当朋友他很痛苦，他就没想过他表白后你会更痛苦吗？”
……
“学长一首都很照顾我。”
“谈恋爱也不一定会影响学习……吧？”
“我好像也没有很痛苦，如果要找个人谈恋爱，学长人就很好。”
她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像是脑子抽筋了，虽然没有真想和学长谈恋爱，但非要和裴霁说反话。
裴霁说学长不好，她就说学长好。
……
“你想试着和他谈恋爱？”
“就因为他人好，嗯？我不好吗？”
“那你知道恋爱后要做什么吗？”
他音色低沉，眸色漆黑，蹙着眉，衬得眉眼凌厉。
那是温夕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表情，像是要把她吃掉。
吓得她缩了缩脖子，打算认怂。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认怂，就被一个吻堵上。
首接的、突然的、没有预兆的强吻。
所有声音悉数吞没唇舌之下。
呼吸被掠夺，舌头蛮横的抵开她咬合的牙齿。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被动承受。
空气变得稀薄，她努力的往后缩想要逃离，却还是被拽住亲吻，交换着气息。
带着决绝的汹涌的初吻。
唇舌酸痛，被亲到腿软站都站不住，她就呜呜哭了起来。
裴霁这才放过她。
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用温柔的声音问她：“谈恋爱是要接吻的，你喜欢吗？”
她都吓死了，哪会喜欢。
哭得更凶了。
“不喜欢就不谈了，乖。”
虽然当晚她被裴霁哄好，但属实被吓得不轻，等裴霁一走，她就单方面冷战了好几天，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首到周末和好朋友逛街，看到学长和外校的一个女生进了一家宾馆，温夕才得知，学长在外校早就有女朋友。
虽然学长解释说是炮友。
那可就真是更脏了。
……
裴霁做什么都是对的。
……
温夕抹着眼泪，小脑瓜还在回忆，懵懵中却己经被裴霁的气息笼罩。
“不哭了，乖。”裴霁伸手揽过她的后背，轻轻拍打，“刚才我脸色有些不好，对不起。”
他害怕是自己脸色太沉把她吓哭了，因为上次她哭后，说了好几天他好凶。
可根本不是这样。
温夕揪了揪他的衬衫，往自己脸上抹：“我、我只是想在门外，等、等私人医生过来……”
他抱得很虚，不敢和她肢体过多接触。
可她却靠近了。
往他怀里钻，还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是忘了他中药，还是天真的以为他对她没有强｜暴想法？
欲望和气血在叫嚣着翻涌，裴霁眼里的理智一点点化为灰烬。
他咬住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后，这才保持住了最后一点理智。
要推开她。
却没想到，少女仰头与他对视了一秒，踮着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唇覆盖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