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雪糕开始慢慢融化,我慌忙伸出舌头去舔,却不小心沾到了嘴角。
东见状低笑一声,抽出纸巾帮我擦掉,指尖蹭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痒意。我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头顶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随着脚步在地面上晃悠。
我盯着影子看了半天,突然脚下一拐,横着往旁边挪了两步。“你看你看!”我指着地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影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像不像只螃蟹?横着走!”
东顺着我指的方向低头,看着影子里我那两条别扭的腿,忍不住笑出声。他故意板起脸装严肃:“哪来的小螃蟹跑上街了?快回家快回家。”说着还伸手作势要赶我,逗得我首往他身后躲。
“那我再给你学个厉害的!”我把雪糕举得高高的,生怕化了滴在衣服上,接着又踮起脚尖,双臂张开上下扑棱,“你看这个!像不像景点拍照的大妈?哈哈哈哈”
东被我这副样子逗得不行,干脆把手里的巧克力雪糕往我嘴边送了送:“行了行了,再学下去雪糕该化完了。”他自己却突然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左右晃了晃,单脚站立着,脑袋还跟着一伸一缩,活像只展翅的大鸟。“那你看我像不像仙鹤?”
“哈哈哈,你这哪是仙鹤!”我笑得差点把雪糕掉在地上,“明明是刚睡醒的大鹅!脖子还能再伸长点吗樊先生?”
东假装生气地挑眉:“嘿,还嫌我学得不像?那你再来一个!”
我们俩就这么捧着快化完的雪糕,在路灯下边走边闹。我学他平时打球时挥拍的样子,故意把动作做得又夸张又笨拙;他就模仿我早上赖床时裹着被子打滚的模样,连嘴里哼哼唧唧的调调都学得惟妙惟肖。
路过的小姑娘偷偷看我们,捂着嘴跟同伴笑,我不好意思地往东身后藏,他却大大方方地冲人家挥了挥手,搞得我首掐他胳膊。
我们吃完最后一口甜筒,把纸壳扔进垃圾桶,我突然指着地上的影子喊:“我们玩踩影子游戏吧!你不许踩我的,我要踩你的!”说完我就撒开腿往前跑,专挑他影子的脚踩。
东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故意把影子晃来晃去,害得我好几次都踩空。
“樊太太耍赖啊,跑这么快!”他笑着追上来,眼看就要踩到我的影子,我赶紧往他身边一躲,结果两个人的影子紧紧叠在了一起。
“哈哈哈,你看!”我指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现在谁也踩不到谁了!”
东停下脚步,转身拉住我的手。他把我的手举起来,另一只手轻轻揽住我的腰,像模像样地摆出跳舞的姿势。“那我们跳个舞吧,樊太太。”
我被他弄得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短裤和T恤,哪有跳舞的样子。“别闹了,街上人看着呢……”话没说完,他己经牵着我转了个圈。我下意识地提起裙摆(其实只是短裤的边角),跟着他的步子晃了晃。
路灯下,我们的影子真的像在跳华尔兹。他的影子带着我的影子旋转、摆动,偶尔我的脚尖会碰到他的影子,像是舞步里不小心的磕碰。
我看着地上晃动的影子,越看越觉得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最后笑得站不稳,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东低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像在摸一只撒娇的小猫。“傻不傻?跳个舞能笑成这样。”
我仰起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连带着他嘴角的笑纹都显得格外柔和。夏夜的风吹过来,带着远处夜市的喧闹和青草的味道,可我觉得,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低沉的笑声,就是整个夏天最舒服的时刻了。
晚上回到家,浴室的暖雾渐渐散去,我裹着毛茸茸的浴袍窝进东怀里,东正靠在床头擦着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没一会儿,他就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我们今天在人行道上的照片——正是我踮着脚凑在他耳边说“大满贯先生表现很满意”的瞬间。我嘴角压着坏笑,而他侧头看我的眼神里,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你看球迷这抓拍技术,不去当狗仔可惜了。”东晃了晃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我微扬的下巴,“配文全在猜樊太太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凑过去看评论,果然热评第一是“嫂子笑起来好甜,东哥这眼神快把人融化了”,下面跟着一串“求翻译悄悄话内容”的留言。
照片的下一张是我们笑作一团的样子,他仰着头的时候喉结滚动,我更是笑得肩膀首抖,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成了弯弯曲曲的弧线。
“那你告诉大家啊,”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浴袍的带子蹭过他裸着的锁骨,“就说樊太太在对樊先生的‘某些方面’表示高度认可。”
东低笑一声,指尖突然掐住我的脸颊轻轻揉了揉:“哦?哪方面啊,樊太太?说得这么含糊。”他的指腹带着沐浴后的温热,蹭得我脸颊发烫。
我憋住笑,故意模仿他某次赛后采访时的语气,拖着长音慢悠悠开口:“我觉得吧——我不止三次……”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倒在他腿上,想起那次他被记者追问夺冠感想,一本正经回答“觉得自己不止三次冲击冠军的实力”,结果被网友玩梗玩到现在。
东当然知道我在笑什么,伸手就往我腰间挠去。我尖叫着在他怀里打滚,浴袍的领口散开,露出肩线时被他一把按住。
“樊太太,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俯身压下来,发梢的水珠滴在我锁骨上,凉丝丝的,“你到底是我的球迷,还是馋我这‘大满贯先生’的身子?”
我被他挠得喘不过气,却还强撑着仰头看他,指尖顺着他腹肌的线条往上滑:“讲真——”我故意顿了顿,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对他飞了个吻,“对你,我确实有着‘人性最原始的欲望’。”
话音刚落,东的眼神瞬间变了。他喉结滚动着,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只剩阳台的落地窗外透进一点城市夜景的微光,勾勒出他俯身时的轮廓。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柠檬沐浴露的味道,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我勾住他的脖子,浴袍在挣扎中彻底散开,肌肤相贴的瞬间,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原始欲望?”他咬着我的耳垂轻笑,指尖沿着我腰线往下滑,在腰间的上轻轻掐了一下,“樊太太倒是说说,这欲望具体指哪部分?”
我被他吻得头晕眼花,手指胡乱扯着他的睡裤腰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纱帘,在他背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某种暧昧的图腾。
他的吻从耳垂一路往下,停在胸口时,牙齿轻轻碾过那敏感的地方,惹得我猛地一颤。
“东……”我喘着气去够他的头发,却被他反手按在枕头上。他的眼神在暗光里亮得惊人,像蓄满了夏夜的星光,却又带着灼热的温度。
“嘘,”他用指尖按住我的唇,另一只手己经探进了床单深处,“现在开始,专心感受‘大满贯先生’的除啦乒乓球的‘其他方面’——”他的话尾消失在唇齿交缠间,窗外的风掀起纱帘一角,又轻轻落下,将满室的暧昧与喘息都裹进了这方柔软的天地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累得瘫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汗湿的背肌上画圈。他侧躺着用下巴蹭我的发顶,指腹一下下揉着我后腰的,那里似乎还留着他刚才掐出来的红痕。
“饿了。”我闷闷地开口,鼻尖蹭着他胸口的汗渍。
东低笑一声,翻身下床去拿手机:“给你点宵夜?还是……”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未散的,“我先去热杯牛奶?”
我踢了他一脚,把脸埋进枕头里:“都要。”
他笑着俯身亲了亲我的后颈,起身时顺手拿过毯子盖住我的肩背。阳台的门没关严,夜里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却被他身上残留的温度烘得暖洋洋的。
我看着他在微光中找拖鞋的背影,突然觉得,比起球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满贯先生,此刻这个会被我逗笑、会挠我痒痒、会在灯下用温柔眼神看我的男人,才是我心底最原始也最贪恋的欲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