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
巷子里的血腥之气被风吹散。
李玄安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顾霜雪。
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瘦削的身影裹在破旧长衫里，像个影子似的杵在那儿，眼底的戒备半点没减。
"走吧，别愣着了。"
"师父我带你去吃顿好的，饿了吧？"
顾霜雪没吭声，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那双黑沉的眸子像是打量他的意图。
不过她也没拒绝，默默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玄安带着她七拐八绕，找到了一家还亮着灯的酒肆。
门脸不大，但里头还挺热闹。
他一脚迈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顾霜雪站在桌边，迟疑了一下，才在李玄安对面坐下。
她低着头，手指攥着衣角，眼神时不时扫过周围。
李玄安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徒弟警惕得跟个刺猬似的，得慢慢来。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牛肉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李玄安抄起筷子：
"愣着干啥？吃啊，别客气！"
顾霜雪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终于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极慢，连汤汁都没放过，显然是饿得狠了。
可她始终没抬头，更没发出一点声音。
偶尔那双冷冽的眼睛偶尔扫过李玄安。
疏离得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吃完饭，李玄安随手往腰间的储物戒一摸——
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没钱？"
意识探进储物戒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别说灵石了，连个铜板都没找着。
倒是塞满了各种破旧的功法秘籍。
什么《九转玄功残卷》《烈焰刀法》《天雷引》，简首数不胜数。
"不是吧……"
李玄安脑子里突然炸开一堆零散的记忆。
原主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修炼狂人。
宗门的钱全拿去换了这些秘籍。
最后却还因为修炼的功法太过繁杂走火入魔暴毙，才便宜了他这个穿越者。
怪不得玄天宗这么破，怪不得一个弟子都没有！
感情原主是个穷光蛋加修炼狂人啊！
"客官，结账了啊！"
酒肆老板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搓着手。
"两碗牛肉面一块下品灵石，酱牛肉和花生米一块下品灵石，一共两块下品灵石，谢谢惠顾！"
李玄安干笑两声，脑子飞速转动。
"咳，老板，别急。"
李玄安站起身。
"我这人出门储物袋忘记拿了。
不过咱有手艺，给你现场炼一炉丹药抵账咋样？
上品丹药，市价绝对超过两块下品灵石！"
老板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半信半疑：
"你会炼丹？"
"自然！"
他记得原主虽然穷，但储物戒里好像还真有不少药材和一个破旧的丹炉。
他大手一挥，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尊青铜小鼎，又抓出一堆灵草。
他手掌一翻，一团淡金色的灵火凭空燃起。
酒肆里顿时安静下来。
连那几个喝酒的散修都停下筷子，瞪大了眼围了过来。
李玄安按照原主记忆里那点稀碎的炼丹技巧，开始操作。
他记得很清楚。
原著里有一种炼丹之秘法，只要以此方法炼制，即使是最等次的材料也能炼成上品的丹药来。
而这种方法，修真界不超过三人所知。
不过好在，他看过剧情。
灵草一株株丢进丹炉，灵火跳跃间，药香渐渐弥漫开来。
顾霜雪在一旁神色依旧，只是眉头微皱。
李玄安手诀一变，灵火猛地蹿高，丹炉里传来一阵低鸣。
片刻后。
他大手一拍，炉盖飞起。
三颗晶莹剔透的丹药悬浮而出，散发出浓郁的灵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