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滑头蛇,萧无忌!
他竟然抢了她的先机。
当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大殿时,他那假惺惺关切的恼人声音让她心烦意乱。
他把她描绘成一个玩忽职守的人、一个叛徒,甚至……天哪……一个普通罪犯!
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大殿里窃窃私语不断,朝臣们就像一群围着受伤瞪羚的秃鹫。
或者,在这种情况下,是一只即将让一条特别得意的蛇吃尽苦头的瞪羚。
沈昭昭大步向前,她的长袍像一片绯红的风暴云般飘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紧张气氛,浓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想要一场好戏,萧无忌?
我就给你一场好戏。
“陛下,”她对皇帝说道,声音如丝绸般顺滑,却又像暗藏的刀刃般锋利,“我相信*这个*能把事情说清楚。”她潇洒地拿出了那份罪证账本,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让她感觉很解气。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皇帝新养成的紧张抽搐声有节奏地“砰砰”作响。
沈昭昭开始精准地剖析账本内容,详细说明了萧无忌策划的每一笔贿赂、每一枚贪污的钱币、每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些数字描绘出了一幅罪证确凿的画面,是一幅用丝线编织而成的腐败杰作。
萧无忌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从假装的愤怒到隐约可见的恐慌。
“谎言!”他气急败坏地叫道,声音像干枯的树枝一样裂开。
“捏造的!这不过是恶意诋毁我名誉的卑鄙手段!”
沈昭昭挑了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
“哦,真的吗?那或许你想解释一下这些出入吧?”她开启了“心眼”,目光如激光般穿透他的伪装。
她能看到他脑子里慌乱地思索,拼命想编造出一个可信的谎言。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纯粹恐惧几乎……让人陶醉。
她的头痛加剧了,但为了目睹他即将到来的垮台,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她一点一点地瓦解他那不堪一击的防线,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向他精心编造的谎言。
朝堂变成了一场智谋的战场,显然沈昭昭占据上风。
萧无忌汗流浃背,绝望地瞥了瞥御林军统领独孤策将军。
独孤策面如磐石,高深莫测,依然无动于衷。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那冷峻外表下的内心波澜。
沈昭昭的目光转向独孤策。
她的“心眼”揭示了他内心的矛盾,在忠诚与自保之间的挣扎。
他是一张不确定的牌,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沉默观察者,等着看风向如何转变。
“独孤将军,”她柔声说道,声音像加了蜜的毒药,“你和萧无忌共事多年。你肯定能证实这些……*交易*的真实性吧?”
独孤策久久沉默,气氛凝重。
他张开嘴,又闭上,下巴动了动,好像在咀嚼一块特别难嚼的软骨。
朝堂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昭昭乘胜追击,眼中的光芒像破碎的玻璃一样锋利。
“或者,”她继续说道,声音压低成一种spiratorial whisper,“你有……*内幕消息*能让这件事更加明朗?”
皇帝终于从惊愕的沉默中回过神来,向前探身,目光紧紧盯着独孤策。
房间里的压力让人窒息。
独孤策的脸上满是犹豫不决的神情。
他看了看萧无忌,又回头看看沈昭昭,眼睛像被困住的鸟儿一样来回乱转。
就在紧张气氛达到顶点,感觉空气都要燃烧起来的时候,萧无忌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
“陛下,”他沙哑地说道,“陛下,”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病态的甜腻恶意,“有件事……有件您绝对……必须知道的事,关于我们尊敬的国师。”他顿了顿,让众人的期待如裹尸布般厚重地弥漫在空气中。
朝臣们纷纷探身,全都屏住了呼吸。
沈昭昭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这条毒蛇……他现在又在搞什么鬼?
“看来,”萧无忌接着说道,声音越来越有力,充满了恶意的喜悦,“这位了不起的国师一首在……招待客人。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他让这些话悬在半空,充满了暗示。
朝堂上再次响起窃窃私语,那些贪婪的人嗅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说重点,萧无忌!”皇帝厉声喝道,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他开始头疼了,而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无忌低下头,假装谦卑。
“陛下,我有证据……铁证如山的证据……证明沈昭昭与……魔教勾结。”这话如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响。
在场的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和病态的好奇。
沈昭昭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像冰爪一样紧紧攫住了她的心。
这……这可糟了。
糟透了,非常非常糟糕。
她精心构建的世界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碎成千万片。
“她阴谋,”萧无忌嘶声说道,声音因义愤填膺而越来越高,“她阴谋推翻皇位,将我们辉煌的王国拖入混乱与绝望的深渊!她是叛徒!是异端!是……”他住了口,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住口!”皇帝怒吼道,一拳砸在宝座上。
大殿再次陷入沉默,这沉默中充满了指责。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沈昭昭,等待着……注视着……评判着。
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否认这些荒谬的指控,但话到嘴边却梗住了。
萧无忌得意的笑容更盛了,那贪婪的笑容让她脊背发凉。
独孤策的脸依然毫无表情,他又换了换重心。
这个细微的动作意味深长。
他迈出一步……朝着沈昭昭的方向。
“国师,”他面无表情地说。
他的手动了……伸向剑柄。
“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