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嫌弃藏不住,南谨无奈问:“那你想吃什么?”
墨颜嘴快道:“冰淇淋吧。”
南谨脸色不太好看,将碗放下,缓缓逼近,将她困在床头,语气暗含威胁:
“冰淇淋,你是吃不了的,至于这碗红糖姜茶,你如果不主动喝,我不介意换种方式喂到你嘴里。”
墨颜看着眼前人放大的美颜,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不小心瞥到对方的唇。
想起昨晚的‘梦’,脸更红了,慌忙推开她,语气带着求饶的意味:
“我,我喝,我喝。”
她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饮而尽,强忍着想吐的欲望,给南谨看空碗。
南谨笑了笑,将碗放到一边,微笑靠近。
她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没敢再看南谨一眼。
南谨轻轻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宠溺道:“真乖~”
南谨出去后,墨颜将手放在嘴角抚摸,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缩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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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墨颜躺在床上,瞥见南谨在和谁打电话。
出于好奇或者别的什么,她没有出声。
南谨笑道:“她睡着了,如果你们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叫醒她。但如果没有的话,就让她多睡一会吧,她最近不太舒服。”
“哦哦,好好好,也行,你是阿颜的朋友吗?”
“我可没想过要当她的朋友。”
对方显然有些疑惑,但南谨没有多加解释,总不能说觊觎他们家的女儿,想拐到国外去结婚吧。
“叔叔阿姨,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行行行,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好的。”
南谨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她眨巴着眼睛看她。
墨颜尴尬的重新将头缩进被子里,想假装还没醒。
南谨走过来,拉开被子:
“刚刚你父母打电话过来了,我看你没醒,就擅自帮你接了,你不会介意吧?”
墨颜尴尬笑笑:“没事,不介意。”
“那就好,出来吃饭吧。”
墨颜点头,等南谨出去后,脑袋里却乱糟糟的:
她的表现为什么这么自然,就仿佛这西年她们没有任何的芥蒂,像个朋友一样。
她不在意那时候发生的事了吗?也不怪她骗她说报考了A大吗?不怪她说了那么多,让她难过的话吗?
南谨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安,难道她这次来是想要报复她吗?
她不明白,如果是报复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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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墨颜鼓起勇气提起:
“南谨,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住,要不然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南谨似乎料到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西年过去了,我还是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现在也不能告诉我吗?”
心底不愿再记起的往事骤然提起,心脏仿佛被撕裂,痛到窒息。
墨颜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强撑着扯出笑容:
“你回家吧,这里不适合你。”
这里不是不适合她,是不适合她们,她们既然做不了朋友,何必纠缠,还不如断干净。
南谨仿佛被激怒,走到她旁边,将她扯起,强迫她首视她的的眼睛,眼眶发红地问:
“回家,你想让我回哪去,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见到我?”
墨颜颤抖解释:“我,我没有。”
南谨却不相信,质问道:
“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考A大,但是你骗了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和我上同一个大学?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墨颜不敢首视南谨的眼睛,南谨却偏要她首视她。
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出实话:“是。”
南谨仿佛终于得到了答案,她用了几分力将她摔到桌子上,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你终于愿意说实话了,是吗?”
明明南谨没用几分力,但墨颜就是觉得好痛,几乎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你,非,非要听的。”
南谨笑了,她似乎很在乎墨颜的回答,但是又不在乎,嘴角勾起瘆人的笑:
“是啊,我自作自受。”
她重新抓住墨颜的肩膀,眼神满是阴鸷: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墨颜被吓到,喃喃道: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的执念到底从哪来的?”
南谨笑了,神情都透露着疲惫。执念从哪来?
她所做的一切还不够明显吗?她喜欢她啊!
南谨艰难地说出七个字:“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哪怕一次次被伤害,一次次被拒绝,还是不想放弃。
所以当发现和她不在同一个大学的时候,没过几天,还是忍不住去找她。
甚至把自己打扮成谁都认不出的模样,拿着手机偷拍她。
毕业后,又怕她不想见他,不敢和她住同一个小区。
费尽心思搬到她隔壁,每天守着她下班的时间偷看她。
她知道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强求,但她真的特别想要一个机会。
南谨眼眶中落下几滴泪来,试探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墨颜不敢置信,脑子一片空白。
南谨忐忑起来,她害怕了,害怕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让她难过的话,害怕从她的脸上看出厌恶。
她再没了西年前那般志在必得,每一滴泪,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在祈求。
墨颜回味着这句话,却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在咖啡馆听到的那句‘我喜欢你。’
她开始厌恶她自己:她到底在奢求什么?她有男朋友啊!这几年,他们都在同一个大学啊!
游戏?
想起林锌岩说的那句,不过是玩个游戏罢了。
墨颜艰难问出口:“你把我当什么?”
游戏?还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心脏一阵抽痛,南谨一字一顿道:“我把你当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墨颜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挣脱开南谨的手,开始往后退,一如当年她绝绝模样。
南谨仿佛得到答案,别过脸抽噎。
墨颜心疼的停住脚,强忍着安慰眼前人想法,笑着抿嘴唇问道:
“我清楚,所以南大小姐,游戏好玩吗?哪怕再好玩,也应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