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三年孟春,太极殿的青铜巨鼎中腾起五色毒雾,在穹顶绘就的二十八宿图上投下诡谲的光影。顾九娘身着玄色毒医官服,袖摆银蛇纹章在烛火下流转,与萧承渊轮椅扶手上的龙纹暗合。她站在三丈见方的青铜擂台上,脚下九盏引魂灯按九宫方位排布,正是万毒宴「试毒问命」的古老仪轨。
「诸位爱卿,且看一品毒医如何玩转生死。」皇帝端坐在龙椅,目光扫过台下紧绷的朝臣,「若能解此三毒,朕便许她畅议太医院改制。」话落,殿角太监捧出三盏毒酒:首盏泛着孔雀蓝,含乌头碱与青蚨血蛊;次盏呈猪肝色,混有汞丹与噬心蛊分泌物;末盏看似清水,实则是万毒窟秘传的「百日醉生梦死毒」。
顾九娘的毒经系统立即启动「分子嗅探」,视网膜上浮现毒素光谱:「检测到乌头碱分子呈红色螺旋,汞离子为银色颗粒,醉生梦死毒的莨菪碱显绿色荧光。建议启动硫代硫酸钠中和程序。」她指尖划过袖中竹管注射器,羊肠膜活塞己吸入改良版「假死散」——这是用曼陀罗碱混合现代凝血因子抑制剂制成的混悬液。
「请陛下赐死囚。」顾九娘的声音沉稳,目光落在阶下戴枷的死囚身上。此人后颈的朱砂点在毒经系统的热成像中呈暗红色——那是青蚨血蛊幼虫寄生的标志,与三日前萧承渊通过青蚨血蛊传递的情报完全吻合。
死囚饮下毒酒后应声倒地,脉搏与呼吸迅速衰减。太子萧承煜的嘴角勾起冷笑,袖口汞丹炉形玉佩泛起微光——他显然以为这是东宫特制的「噬魂毒」,能在三息内腐蚀经脉。但顾九娘清楚,这毒酒早被她暗中调换成「假死散」,此刻死囚的心脏正以每分钟十次的频率跳动,处于龟息假死状态。
「毒医,人都死了,何来神迹?」徐明珠的声音从侧殿传来,她身着侯府嫡女华服,袖中暗藏的千机针淬满新炼的蚀骨毒。顾九娘注意到她任脉处的寒毒结晶异常明亮,毒经系统警示:「检测到噬心蛊能量波动,徐明珠正在抽取死囚体内的青蚨血蛊。」
「徐小姐稍安勿躁。」顾九娘取出磁石探穴仪,玄铁磁针在死囚胸前游走,「毒医之道,在于掌控生死之间的裂隙。」当磁针停在「膻中穴」,她突然甩袖,银针刺入死囚心口,竹管注射器精准注入参皂苷提取液——这是能激活心肌细胞的「复活剂」。
殿内众人倒吸冷气,死囚的胸口竟在银针入穴后缓缓起伏。顾九娘趁机扯开对方衣襟,背部的万毒窟圣女刺青在紫外线下显形,与她后颈的蛇纹印记完美呼应。「陛下请看,」她指向刺青,「此乃万毒窟『血祭刺青』,凡被种下者,皆为换心术的活祭。」
皇帝的脸色骤变,目光扫过太子:「承煜,这是何意?」
太子尚未开口,徐明珠突然发难,千机针挟着蚀骨毒射向顾九娘面门。毒经系统的「动态热成像」清晰捕捉到毒素轨迹,顾九娘徒手捏住毒针,后颈蛇纹具象化为半透明鳞片,将乌头碱分解成无害的葡萄糖苷。「徐明珠,你袖口的三头蛇纹,」她冷笑,「可是万毒窟『毒蛊容器』的标记?」
徐明珠的瞳孔骤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修炼多年的蚀骨毒功,在顾九娘的百毒不侵之体面前不堪一击。更致命的是,死囚背部的刺青,正将她与万毒窟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陛下,她、她才是万毒窟余孽!」她疯狂指向顾九娘,「当年调换襁褓的阴谋,都是她——」
「够了。」萧承渊的轮椅突然碾过青砖,龙纹胎记与顾九娘的蛇纹产生共振,「徐氏母女私通万毒窟,用噬心蛊操控死囚,意图破坏万毒宴。」他展开密卷,上面盖着东宫与万毒窟的朱砂印,「臣弟早己查明,太子换心术所用的圣女心脏,正是徐氏当年从侯府盗走。」
顾九娘趁机取出从徐氏密室查获的汞丹炉图纸,在龙纹玉佩的光芒中显形:「陛下,换心术的真相,都在这图纸上。徐明珠体内的噬心蛊,更是连接汞丹炉的活钥匙。」她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巽位,「若不及时破解,整个皇宫都将被毒雾吞噬。」
皇帝的手按在御案上,目光在顾九娘与太子之间逡巡。当他看到死囚逐渐苏醒,背部刺青与顾九娘后颈的印记交相辉映,终于拍案:「顾九娘听封!即日起掌管太医院,兼领毒医监,赐『生死人、肉白骨』金令牌。」他转向徐明珠,「徐氏母女通敌叛国,废去嫡女身份,打入天牢!」
殿外突然传来傀儡蛊的振翅声,楚离的虚影穿透毒雾:「阿九,东宫正在转移汞丹炉!」顾九娘点头,暗中将「青蚨血蛊酶」注入死囚体内——这种能标记蛊虫的试剂,将为后续追踪汞丹炉提供线索。
萧承渊的轮椅靠近,青蚨软剑在袖中轻颤:「干得漂亮。」他低声道,龙纹与蛇纹的共振频率悄然提升,「现在,整个太医院的毒理典籍都任你调阅,包括当年先帝驾崩的真相。」
顾九娘望着手中的金令牌,毒经系统提示「宫廷毒医地位确立」,全新的「毒素数据库」正在解锁。她知道,这场假死神迹不仅是医术的展示,更是权谋的博弈——当皇帝将毒医监交给她,便意味着正式接纳她为颠覆东宫的利刃。
徐明珠被拖走时,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顾九娘,你以为当上毒医就能复仇?汞丹炉里的心脏,早就和太子血脉共生,你母亲的灵魂,永远困在炉中——」话未说完,便被顾九娘的银针封了哑穴。但那句话,却让她后颈的蛇纹骤然发烫——那是毒经系统对生母血脉的感应。
万毒宴在混乱中结束,顾九娘站在太极殿外,望着东宫方向的汞丹炉火光。萧承渊的轮椅停在她身侧,两人的玉佩在夜风中轻颤,龙纹与蛇纹的光芒交相辉映。「下一步,」他指向星空,「该破解汞丹炉的巽位机关了。」
顾九娘握紧金令牌,感受着毒经系统源源不断的能量。她知道,今日的立威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利用宫廷毒医的身份,渗透东宫的毒理体系。而徐明珠的崩溃,也让她愈发确信,万毒窟的阴谋远不止换心术——那些被当作「毒蛊容器」的女子,正是支撑汞丹炉运转的活体能源。
「摄政王可还记得,」她突然转身,毒经系统的「毒脉共振」清晰捕捉到萧承渊的心跳加速,「您答应过,会告诉我情蛊的真相?」
萧承渊的目光微闪,轮椅扶手的蛇形暗纹与她的玉坠纹路重合:「等汞丹炉覆灭之日,自会相告。」他轻笑,龙纹胎记在夜色中泛着微光,「不过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太医院的密道,该通向东宫的汞丹司了。」
雪粒开始飘落,顾九娘望着手中的竹管注射器,里面装着从死囚体内提取的青蚨血蛊酶。毒经系统的「毒素操控」模块正在高速运转,将蛊虫的生物电信号转化为导航坐标。这场始于假死的神迹,终将成为颠覆皇权的序章,而她与萧承渊的共生体,正站在毒医双绝的巅峰,俯视着权谋与毒计交织的棋盘。
太极殿的铜钟敲响子时,顾九娘后颈的蛇纹与胸前的玉佩同时发烫。她知道,属于毒医双绝的时代,己随着万毒宴的落幕正式开启。而那些在毒雾中沉浮的真相,终将在她的银针与毒经系统的光芒下,一一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