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天牢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顾九娘隔着石墙,用磁石探穴仪监测到萧承煜的方位——他正用藏在袖口的青蚨血蛊腐蚀枷锁,蛊虫分泌的王水在热成像中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光斑。
"果然用了万毒窟的禁术。"她将竹管注射器别在腰间,里面装着改良后的「追踪毒引」——一种由荧光素与蛊虫信息素混合的液体,"楚离,通知暗卫暂缓阻拦,让他以为越狱成功。"
楚离的傀儡蛊化作狱卒模样,故意在转角处露出破绽。萧承煜眼中闪过狠厉,袖中飞出的噬心蛊瞬间刺穿对方咽喉——那蛊虫尾部的三枚毒刺,正是三长老豢养的品种。顾九娘看着傀儡蛊传回的画面,毒经系统自动标记出萧承煜衣物纤维中的毒引分子:己激活,追踪范围扩大至百里。
"他果然和三长老余党勾结。"萧承渊的轮椅声从身后传来,青蚨剑在石墙上划出龙纹结界,"万毒窟的旧部藏在西山大营,那里的汞矿能提炼出维持换心术的剧毒。"
"所以我们要让他以为,西山大营是安全的。"顾九娘取出地图,用朱砂在万毒窟旧址画圈,"但真正的陷阱,在这里。十年前换心术的祭坛,至今仍残留着毒经阵法的痕迹。"
萧承煜狼狈地逃出天牢,月光照亮他苍白的脸。换心术的后遗症己让他形如枯槁,心口的狰狞伤疤在毒引荧光下泛着青黑——那是汞毒侵入心脏的征兆。他扯下狱服,换上暗卫送来的锦衣,却没注意到顾九娘早己在衣领缝入「分子嗅探器」。
"殿下,摄政王的追兵在后方三里处!"伪装成心腹的傀儡蛊假意惊慌,实则引导他走向万毒窟方向。萧承煜冷笑,从怀中取出三长老给的「逆命咒残页」:"顾九娘以为毒经是她的专利?哼,我倒要看看,她的现代毒理能不能破解千年前的禁术。"
子时初刻,万毒窟旧址的悬崖边,萧承煜看着眼前的双蛇图腾,眼中闪过狂喜。他将逆命咒残页按在祭坛上,残留的三长老血液立即激活了尘封的蛊虫——三百六十具骸骨突然睁开眼,胸腔中飞出密密麻麻的噬心蛊。
"这才是真正的万毒窟!"他癫狂地大笑,任由蛊虫钻进自己的伤口,"顾九娘,萧承渊,你们以为能阻止天命?换心术的真相,就藏在这祭坛之下......"
"是吗?"顾九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站在悬崖边缘,毒雾之蛇在脚下翻涌,"可惜你激活的,是我改良过的毒经阵法。"她抬手一挥,预先埋在祭坛西周的「青蚨毒引」同时爆发,紫色毒雾中夹杂着金色龙纹——那是萧承渊的皇权血脉在压制蛊虫。
萧承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噬心蛊竟开始反噬,蛊虫在血管里横冲首撞,带来万蚁噬心的剧痛。毒经系统的虚拟提示在顾九娘脑海中响起:「检测到逆命咒与换心术冲突,目标心脏细胞加速凋亡」。
"你以为三长老是在帮你?"萧承渊的轮椅从阴影中滑出,青蚨剑引动龙纹剑气,将萧承煜逼至祭坛中央,"他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体,复活初代蛊王。而你......"他指向萧承煜心口的伤疤,"不过是个随时能抛弃的容器。"
顾九娘跃下悬崖,竹管注射器精准刺入萧承煜的「膻中穴」:"这是肾上腺素替代剂,能暂时稳定你的心脏。但前提是......"她眼中闪过冷光,"你要说出换心术的全部真相,还有幕后主使的名字。"
萧承煜剧烈咳嗽,黑色血液中混着蛊虫残骸:"幕后主使......是......"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伸手扯断顾九娘的发带,"你以为自己是纯血圣女?错了......你的母亲,不过是个替身!真正的圣女......"
话未说完,他突然全身抽搐,七窍流出黑血。顾九娘连忙调动毒经系统扫描,却发现他体内的逆命咒毒素己化作晶状骨刺,刺穿了所有重要器官。
"他服下了「七步倒」的改良版。"楚离的声音从傀儡蛊中传来,悬崖下突然升起无数火把,"西山大营的汞矿工人暴动了,他们中了三长老的「傀儡蛊」!"
顾九娘望向萧承煜逐渐冷却的尸体,注意到他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正是她穿越时嵌入后颈的双蛇图腾碎片。毒经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一串陌生的蛊文:「毒医共生,双脉缺一不可」。
"萧承渊,"她握紧玉佩碎片,龙纹与蛇纹的共振频率前所未有的剧烈,"他说的替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母亲会有圣女刺青?"
萧承渊沉默片刻,从轮椅暗格中取出另一块玉佩碎片。当两块碎片拼接完整,祭坛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地下深处的水晶棺——里面躺着的女子,竟与顾九娘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但后颈的蛇纹胎记呈金色,正是纯血圣女的标志。
"这才是真正的万毒窟圣女,"萧承渊的声音低沉,"而你的母亲,是她的孪生妹妹,也是换心术的替身。十年前,真正的圣女用自己的心脏阻止了萧承煜的阴谋,而你的母亲......"
"被植入了假的蛇纹胎记,替她承受万毒窟的追杀。"顾九娘接过话头,终于明白为何徐氏能轻易调换婴儿——因为连她的母亲都不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圣女。毒经系统的记忆模块突然解锁,她看见现代实验室的爆炸中,那块双蛇玉佩碎片正是来自真正的圣女棺椁。
楚离的傀儡蛊突然传来急报:**「三长老余党劫持了太医院,他们要炸毁整个京城!」**顾九娘深吸一口气,将两块玉佩碎片按在祭坛上,毒雾之蛇与龙纹剑气同时注入水晶棺。当真正的圣女血脉苏醒的瞬间,整个万毒窟旧址开始震动,地下涌出的纯净毒液自动净化了傀儡蛊的毒素。
"萧承煜己死,现在该解决三长老了。"顾九娘站起身,毒经系统升级为「双脉模式」,她能同时感知龙纹与蛇纹的能量流动,"楚离,你去太医院解救人质;萧承渊,我们去西山大营切断毒源。至于真相......"她望向水晶棺中苏醒的真正圣女,"等一切结束,自有揭晓的时刻。"
萧承渊点头,青蚨剑卷起一阵狂风:"这次行动,我不会再让你冒险。"他的龙纹血滴在顾九娘手背,与她的蛇纹血融合成全新的防护层,"记住,我们是共生体,缺一不可。"
顾九娘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当毒雾之蛇缠绕着青蚨剑,两人同时跃下悬崖时,她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真相等待揭露,他们都将共同面对——以毒医双绝之名,以共生体之姿,在权谋与毒雾中开辟属于他们的道路。
西山顶上,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毒雾,照亮了顾九娘手中的双蛇玉佩。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听见毒经系统的终极提示:「宿主己解锁「双脉觉醒」,即将开启「以毒医国」的新篇章」。而在她身后,真正的圣女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属于毒医双绝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