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初刻,摄政王府的地下密室中,顾九娘将楚离送来的《毒经》总纲残页平铺在寒玉案上。泛黄的绢布上,用蛊虫体液写就的古文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其中「共生毒引」西字周围,爬满了类似神经元的金色纹路。
"根据总纲记载,共生毒引能将两人的毒脉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用竹制镊子夹起一枚青蚨血蛊卵,蛊虫在接触到萧承渊的龙纹血时突然蜷缩,"但这需要施术者自毁部分经脉,作为毒引的锚点。"
萧承渊转动轮椅靠近,青蚨剑鞘轻轻点在绢布的阴阳鱼图腾上:"十年前,我母亲曾在襁褓中为你种下「蛇纹护心蛊」,就是为了今日的共生之术。但没想到......"他抬眼凝视她后颈的蛇纹,"你的现代毒理知识能让古老蛊术产生新的蜕变。"
顾九娘取出改良后的竹管离心机,将自己的血液与萧承渊的龙纹血分别注入两个竹筒。当离心机转动时,毒经系统的虚拟界面显示:「蛇纹血含蛊毒抗体,龙纹血具皇权压制力,融合后可形成免疫领域」。她想起现代实验室的基因编辑技术,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古代蛊术与现代科学的共生密码。
"施术需要在子时三刻,借助月潮之力。"她将混合后的血液倒入青铜鼎,鼎中预先放置的三百六十枚蛊虫卵立即沸腾,"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完成「毒脉对调」——用龙纹剑气暂时切断我的任督二脉,确保毒引能精准植入。"
萧承渊皱眉,龙纹胎记在烛火下泛着担忧的红光:"这太冒险了。如果剑气控制不当,你可能会......"
"成为废人。"顾九娘接上话头,指尖抚过后颈即将浮现的金色纹路,"但这是唯一能让我们真正共生的方法。你忘记了吗?萧承煜临死前说的「双脉缺一不可」,或许指的就是这个。"
子时初刻,密室顶部的天窗准时洒入月光。顾九娘解开外衫,露出后颈蔓延至肩部的蛇纹胎记——在月光下,那纹路竟与《毒经》总纲上的双蛇图腾完全重合。萧承渊握紧青蚨剑,龙纹血在剑身凝聚成细小的血剑:"准备好了吗?这一剑会很疼。"
她咬住甘草巾,朝他轻轻点头。当血剑刺入「大椎穴」的瞬间,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毒经系统发出尖锐警报,她却在此时调动所有精神力,将混合血液化作的毒引顺着剑伤注入萧承渊体内。龙纹与蛇纹的血液在两人经脉中相撞,激起一阵金色的毒雾。
"成了......"顾九娘瘫倒在寒玉案上,看着毒经系统显示「共生毒引植入成功」的提示,露出疲惫的微笑,"现在,你的心跳就是我的心跳,你的毒素抗性提升50%,而我......"
"而你承担了我五成的暗伤。"萧承渊放下青蚨剑,伸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冷汗,"为什么不告诉我,施术者需要承受宿主的旧伤?"
她摇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突然浮现的青色脉络——那是萧承渊十年前中过的「冰蚕蛊」后遗症。现代毒理学告诉她,这种毒素会在体温升高时发作,而古代蛊术的解法,唯有共生体的血液能彻底清除。
"因为你不会同意。"她挣扎着坐起,从袖中取出早己准备好的「甘草解毒丸」,"但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共生体了。试试用青蚨剑引动毒引?"
萧承渊挑眉,青蚨剑突然出鞘。令他惊讶的是,剑气竟带着淡淡的蛇纹虚影,所过之处,密室石壁上的蛊虫图腾纷纷亮起。顾九娘后颈的蛇纹同时发烫,她能清晰感知到萧承渊的位置、心跳,甚至是他此刻的情绪波动。
"太不可思议了。"萧承渊低语,龙纹血与蛇纹血在两人之间形成看不见的纽带,"现在的我,能感受到你指尖的温度,就像......"
"就像我们共用一副身躯。"顾九娘接口,毒经系统自动生成的共生界面显示,两人的生物电己交织成稳定的回路,"但这只是开始。等我改良出「远程毒引感应蛊」,我们甚至能隔着百里传递信息。"
萧承渊凝视着她眼中的光芒,忽然意识到,这个穿越而来的女子早己不是他棋盘上的棋子。她是真正的共生体,是能与他比肩的毒医双绝。当月光逐渐偏移,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龙纹与蛇纹的共振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后悔吗?"他轻声问,"将自己的命与我绑定?"
她抬头,撞上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柔软。毒经系统的情感模块罕见地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唯有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可闻。那是属于两人的心跳,整齐而有力,如同战场上的战鼓,宣告着新秩序的诞生。
"不后悔。"她微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输。"
密室之外,楚离的傀儡蛊正守在门口。他望着手中的《毒经》总纲抄本,目光停留在「共生毒引反噬条件」的段落上。上面用朱砂写着:「若宿主生异心,施术者可引爆毒引,同归于尽」。他轻叹一声,将抄本投入火盆,看着灰烬中浮现的双蛇图腾逐渐消散。
子时三刻,顾九娘在萧承渊的搀扶下走出密室。夜空繁星闪烁,她望着自己与他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现代看过的一部关于「双生花」的电影。有些羁绊,从一开始就早己注定,如同龙纹与蛇纹的阴阳平衡,缺一不可。
"明天,该着手建立「双绝医馆」了。"她取出竹管笔记本,在「共生计划」章节写下最后一句,"用毒经系统改良的种痘术,或许能预防京城的时疫。"
萧承渊瞥见纸上的字迹,龙纹血在轮椅扶手上勾勒出蛇形花纹。他知道,从今天起,「摄政王」与「毒医」的身份将彻底融合,成为大越百姓口中的「毒医双绝」。而他们的共生体,将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希望的化身。
毒经总纲的秘密己然揭晓,新的时代正在拉开序幕。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王府的飞檐,顾九娘后颈的蛇纹与萧承渊胸前的龙纹同时泛起微光——那是共生体的心跳,是毒医双绝的传奇,正在晨光中缓缓流淌,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