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的酒桌警世录
秋夜的凉风卷着槐花香，李大爷照例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墩上，烟袋锅子在鞋底敲出“梆梆”声响。周围纳凉的年轻人攥着啤酒瓶，正准备起哄听新鲜故事，却见李大爷脸色凝重，对着满地烟头重重叹了口气。
“都少喝点！”李大爷突然提高嗓门，吓得几个晃悠酒瓶的后生手一抖，“你们当这酒是穿肠的乐子，可在有些人眼里，它就是索命的砒霜。”
蹲在墙角的小张嘟囔：“大爷，喝点酒放松放松，能出啥大事？”李大爷猛地起身，烟袋锅子差点戳到对方鼻尖：“就说上个月蠡县那个开饭店的小周！年纪轻轻生意做得红火，那天晚上不知跟谁喝了酒，摇摇晃晃钻进车里。村口老槐树上的监控拍到他车子像醉汉似的扭来扭去，没出三公里就一头撞上了大货车。交警查了三天，愣是没找到和他喝酒的人！饭店账本上没记，周边监控没拍到，连小周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都清空了。他爹妈在灵堂哭得晕过去三回，逢人就问‘我儿到底跟谁喝的酒’，可到现在都是个谜。”
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声。李大爷摸出皱巴巴的报纸，借着路灯展开：“你们看这照片，挡风玻璃碎得跟蛛网似的。”
“还有城东老赵家的独苗！”李大爷越说越激动，烟袋锅里的火星首溅，“去年同学聚会，一群人喝到后半夜。小赵骑着电动车往家赶，经过河堤时一头栽进排水沟。等天亮被晨跑的人发现，人早没了气。他媳妇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去问那些同学，个个撇清关系，说‘就喝了两杯，散场时他还清醒着呢’。”
树荫下的气氛变得压抑，几个年轻人默默拧上了啤酒瓶盖。李大爷缓了缓语气：“更可恨的是前些年邻镇的一桩丑事。两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男人在饭店喝酒，其中一个姓孙的使劲给朋友灌酒，把人喝得烂醉如泥后，竟趁着对方意识不清，摸黑找到了朋友家。朋友妻子独自在家，孙某人借着酒劲，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犯下了罪 。”
“第二天，受害者颤抖着报了警。酒醒后的孙某还想抵赖，可现场的证据和监控铁证如山。朋友醒来得知此事，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好兄弟’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此毒手。法庭上，孙某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是酒后糊涂，可法律容不得这样的借口。最终，孙某因罪被判处重刑，不仅毁了两个家庭，也让自己的人生彻底蒙上了罪恶的阴影。”
“现在的酒桌啊，早不是联络感情的地儿了。”李大爷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前阵子新闻里说，有个小伙子在酒局上被领导灌了半箱白酒，当场酒精中毒。送医院抢救时，那些劝酒的人全跑了，最后还是监控还原真相，才让责任人落网。”
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桠，李大爷的声音渐渐放柔：“老辈人说‘小酌怡情，大醉伤身’，现在该加一句‘劝酒要命’。你们记住，酒桌上没真朋友逼着你往死里喝。出了事，再铁的关系都能掰成渣。”
散场时，几个年轻人把剩下的啤酒塞进垃圾桶。小张摸着兜里的车钥匙，突然觉得李大爷烟袋锅子敲在地上的声音，像极了警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