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国，权力中枢，椭圆形办公室内。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川普总统的脸色，比窗外阴沉的天色还要难看几分。
他烦躁地将一份报告摔在价值连城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雪茄的烟雾缭绕，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戾气。
桌面上摊开着一叠又一叠的事故报告：机场行李诡异失踪引发的毒品疑案、首都交通史无前例的大瘫痪、甚至还有前几天莫名其妙的小规模区域性电力故障……
每一份报告，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
“巧合？这些他妈的都是巧合？”
川普总统低吼着，的手指 нервно敲击着桌面。
他不信邪。
他从来不信这些鬼东西！
他只相信实力，相信联邦国天下第一！
可这些接二连三的破事，就像一根根看不见的针，扎得他坐立不安。
“一定是龙国！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总统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新型网络攻击？还是什么见鬼的电磁脉冲？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扰乱我们伟大的联邦国？做梦！”
他越想越觉得是龙国在背后捣鬼。
“没有人比我更懂龙国！他们就是一群阴险狡诈的……”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眼神里的狠厉己经说明了一切。
“杰克！”
他对着空气怒吼了一声。
几秒钟后，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联邦情报部门负责人，杰克·史密斯，顶着他那标志性的、日渐稀疏的头顶，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走了进来。
他那身肥大的西装，此刻显得更加臃肿。
“总统先生，您找我？”杰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己经让他焦头烂额，睡眠严重不足，眼袋比他银行账户的数字还吓人。
“我找你？”川普总统猛地转过身，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死死盯着杰克，“我问你，机场怎么回事？交通怎么回事？我们联邦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
咆哮声在办公室内回荡。
杰克·史密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冷汗流得更快了。
“总统先生，我们……我们正在全力调查。初步分析……机场的行李系统可能是遭遇了突发的、原因不明的机械故障，至于交通……”
“故障？！”川普总统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样的故障能让行李自己长腿跑了，还他妈的爆出毒品来？！什么样的故障能让整个首都的交通灯都跟跳脱衣舞一样闪个不停？！”
他走到杰克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低吼：“你告诉我，史密斯！我给你那么多经费，养着你们那么多特工，不是让你们来告诉我‘原因不明’的！”
杰克被总统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却不敢擦。
“我们……我们怀疑，可能……可能存在外部势力的网络渗透……”杰克艰难地组织着措辞，试图给出一个总统稍微能接受的解释。
“网络渗透？龙国干的？”川普总统眯起了眼睛，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杰克的心脏。
“目前……还没有首接证据……”杰克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证据？！”川普总统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雪茄都震掉了半截烟灰，“我要的是结果！是解决方案！不是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废话！”
“滚出去！给我去查！查不出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杰克·史密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总统的怒火。
川普总统重重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
不行，不能失态。
他是联邦国的总统，是自由世界的灯塔，他必须时刻保持强大、镇定、无所不能的形象。
绝不能让那些媒体的豺狗们，嗅到一丝一毫的软弱。
可私下里，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头。
太不顺了。
最近实在是太不顺了！
他拿起桌上的特供钢笔，准备签署一份文件，结果“咔嚓”一声，笔尖断了。
墨水溅得到处都是。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断掉的钢笔狠狠扔进垃圾桶。
就在这时，他的首席幕僚敲门进来，脸色凝重。
“总统先生，最新的民调出来了……”幕僚的声音有些犹豫。
“说！”
“您……您的支持率，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故，下滑了三个百分点。网络上，对政府应对能力的质疑声越来越大……”
川普总统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几个度。
“媒体！又是那些该死的媒体在煽风点火！”
压力。
前所未有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
他沉默了几秒钟，眼神变幻莫测。
不行，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他再次按下了呼叫器。
“让杰克·史密斯那个蠢货给我滚回来！”
很快，刚刚逃出生天的杰克·史密斯，又一次战战兢兢地站在了总统办公桌前。
“总统先生……”
“史密斯，”川普总统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把这些破事查清楚！还有，叫上那个……那个谁来着……你们那个专门处理‘脏活’的部门，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
他努力回忆着。
“您是说……超自然现象研究与应对办公室的伊娃·格林主管？”杰克小心翼翼地提示道。
“对！就是她！伊娃·格林！”川普总统一拍大腿，“让她也加入调查！我要你们两个部门，情报部门和那个什么狗屁超自然办公室，联合起来，给我把这些该死的异常事件，从头到尾，查个底朝天！”
“是，总统先生！”杰克连忙应下，心里却叫苦不迭。
伊娃·格林那个女人，比总统还要难缠，神神叨叨的，整天研究些什么气运、磁场、异次元能量，情报局的人都把她当疯子。
现在要跟她合作？
杰克己经能预感到未来的鸡飞狗跳了。
“为什么？”川普总统突然开口，像是在问杰克，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这些事故都这么离谱？机场的鱼掉下来砸坏了行李传送带？还是说交通灯被外星人劫持了？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他妈的联系？！”
他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倒霉事件，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笼罩着整个联邦国。
而他，联邦国的总统，却连这张网的线头都找不到。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危机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侵袭了他。
川普总统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旧繁华，却似乎暗流涌动的城市。
他隐隐感觉到，有一股未知的、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正在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腐蚀着这个国家的心脏。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联邦国的天，似乎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