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际授课不到2小时。
　　与其说这些学生是他教出来的，还不如说是依靠顽强刻苦的自学精神而掌握的。
　　收上来的评测试卷他都看了，如此枯燥、没人讲授、完全靠自学的课程，居然有17人拿了满分，48人全在90分以上！
　　同样这门课当初有教授不厌其烦地讲述，有各类书籍、视频、参考资料乃至习题库辅佐，大部分人只考了70分上下，即便林冠华自己也不过87分，已是班上难得的高分。
　　因分数普遍不高，为不让学生们过于吃亏，北航老师最后稍微放了点水：绩点评定时考试成绩只占70%，另外30%将平时作业、考勤等计入，靠着如此微调，林冠华如愿以偿拿到了4.0的绩点。
　　发下去的测评卷，不但与他当年考的完全一致，还额外加了两道难度极大的附加题，即便如此，1950的学生们也齐刷刷交出了高分，让他这个当老师的着实汗颜。
　　“大家还记得我以前上课时对诸位有过什么承诺么？”
　　有个女生举起手：“林老师，您说新年后，我们国家也会有计算机！”
　　最近都以助教面貌出现的李成栋不失时机插话道：“经林教授紧张的工作，我们国家第一个计算中心已正式建成了！这是很大的技术进步，十分振奋人心，当然也希望同学们注意纪律，牢记保密条例……”
　　台下先齐刷刷地点头，随后爆发出如暴风骤雨般猛烈的掌声！
　　能到长风研究院上课，不但成绩要扎实，还要通过社会部政审，这可不是70年后蜻蜓点水般的普通调查，是社会部深入驻点，全面摸排后的慎重结果，不但每个学生的履历单独建档，还要往上查阅三代亲朋好友与社会关系面貌，再向周围同学和老师进行摸底调查，稍有问题就可能被拒。
　　能通过层层审核来上课的学生，不但学识功底扎实，政治面貌更为突出，好多甚至是党的地下工作者或积极分子，是敢于拉横幅冲击国民党市委党部，敢于上街示威游行反抗美军暴行的进步青年。
　　“今天开始讲授高级语言，这节课大约持续90分钟。课程结束后我带大家去计算中心实习，第一次实习时间也是90分钟！”林冠华道，“现在请李老师再宣布下保密纪律。”
　　李成栋清清嗓子：“课程涉及的所有讲义、教材，仅限于在研究院内使用，不得随意摘抄、复制，更不能带出研究院范围。你们在研究院、计算中心听到、看到的东西，要格外注意保密，不能与不相关的人交流，更不得随意扩散、传播！”
　　讲述高级语言前，林冠华和中央单独汇报并提交了申请，和汇编语言不同，世界上最早的高级语言FORTRAN要到1954年才问世，换言之，一旦现在拿出来，已超越历史线4年。
　　高级语言不可能不讲，毕竟理解比较容易，再加大量工程计算软件都用FORTRAN编写，掌握后可迅速上手，后续国家研发项目乃至原子弹研制时的数据测算，都能通过该渠道完成。
　　迅速建立起一支技术过硬的编程团队已成为科技发展的当务之急。
　　林冠华认为，目前中美学术交流已基本断绝，在可预期的将来，这种情况会进一步双向封锁，不必太担心有关问题。顶多几十年后双方再次接触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中国早在1950年就用上了高级语言！但那又怎么样呢？顶多一笑了之！
　　中央权衡后同意了有关请求，批示：严格把关，小范围试点，绝不对外公开！
　　“……关于高级语言第一课我们就讲到这里，请同学们下课后认真复习，按平时分组排好队，我们一起去计算中心上机！”
　　计算中心安保非常严密，首先是三道安全检查，然后是更衣流程，每个人都要求穿上白大褂、佩戴证件并更换软底拖鞋！中心其实远没这么娇气，但仪式感有时候完全必须！
　　看到计算中心宽敞明亮、充满高科技样式的场面，大家都欢呼起来，少倾马上意识到保密要求，迅速收敛了激动的情绪。
　　计算中心操作台与后世常见的电脑房有所不同，更接近于卫星发射中心监控台。
　　宽大的操作台中央镶嵌着屏幕，呈倾斜部署，屏幕前部署了键盘。各台子彼此用挡板隔开，以免相互干扰。操作台很大，一口气部署了三个位置，足够三人同时挤入包间。
　　设备全系林冠华从后世采购而来，再由李成栋陆续组装完成，1950年时，美国已有25%的富裕家庭拥有黑白电视机，出现14寸CRT不算骇人听闻，学生比较容易接受。
　　反倒看着不起眼的键盘麻烦得多，因为这是比高级语言超越时间还离谱的事。最后林冠华花了血本，专门订购了一批仿古金属机械键盘并固定在操作台上，用十几倍于塑料键盘的价格伪装成特种电传机。
　　相比之下，搞24台CRT反倒是小意思，普通渠道买不到，难道还不能从专门供应B超、收款机设备的地方购买？这些设备至今都还搭配黑白显示器使用。
　　“计算机系统里讲述过输入与输出设备，目前在诸位面前的CRT屏幕就是输出装备，程序运算结果会直接显示在上面；屏幕前是电传机，能把操作指令输入进去，这是比打孔纸条、磁带更先进的输入设备……
　　你们可以拿起刚刚发的手册，看一下各按钮大致是什么功能。”
　　林冠华一边讲解，一边启动主控制台系统，让各屏幕亮起来。当然，决不能是微软那些蓝天白云的Windows，配备的是纯英文界面的Linux，相比较而言能最大限度地可以保守秘密，且运行远比WIN系统稳定。
　　在这次课程前，整套系统已持续运作了72小时，未出现任何异常乃至死机，可靠性值得信赖。
　　整个计算中心是典型的服务器+无盘工作站结构，但为提高保密程度，所有工作站都未配置在操作台下，是用长长的连线合流后汇聚到旁边的设备库里，要不然能让林冠华忙乎这么久？
　　这已是最高程度的保密水平了，倘若坚持让林冠华用电子管手搓出原始计算机，只怕累死他也办不到！
　　虽然计算中心的核心设备只是台价值1万多的浪潮服务器，放在70年后，可能连高级点的局域网配置都比这里强，但在1950，这里就是全球第一的超算中心，美苏英三国全部计算力量汇聚起来，连提鞋都不配！
　　对48位学员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
　　难得一见的电视屏幕；
　　崭新的电传设备；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操作台；
　　甚至那些带着轮椅能转的椅子，都是令人啧啧称奇的存在！
　　“平时上课以3人为一组，一人负责具体操作，另两人在边辅助，可使用16个工作间，额外8个工作间是防止出现损坏而设置的备份。课程结程束后，计算中心将陆续开放给获得授权的人员使用，那时候工作间实行预约，不需要强调3人一组。工作时间从早上9点到晚上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