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协和医院的高干病房里,59岁的刘鑫正在康复训练,左手抓握训练球时仍会不受控制地颤抖。陈立伟带着核聚变项目的商业计划书前来汇报,他盯着“2000年实现商用”的目标日期,用歪扭的字体在页边写下:“太慢了,1995年前必须让普通家庭用上聚变电。”
灵泉的“夸父一号”核聚变试验堆即将并网发电,却在最后测试中出现氚泄漏预警。刘鑫坚持调阅1973年北极科考的辐射防护数据,发现当年研发的纳米铅晶涂层能有效吸附放射性氚。“把它镀在反应堆内壁,厚度增加0.3毫米。”他对着视频会议中的工程师比画,胸前的手术疤痕在病号服下若隐若现。
女儿正式接任灵泉公益基金会主席,启动“刘鑫青年科技奖”,奖金数额相当于他全年退休金。颁奖仪式上,他坐着特制的电动轮椅上台,对获奖的00后博士生说:“我像你这么大时,连计算机都没见过,现在你们要让聚变能量像Wi-Fi一样无处不在。”
陈立伟提出拆分灵泉,将传统能源业务独立上市,遭到刘鑫反对:“新能源不是空中楼阁,得踩着传统能源的肩膀往上爬。”他指着病房墙上的世界地图,用红笔圈住中东和拉美:“这些地方的石油资本正在转型,我们要做他们的技术拐杖,而不是竞争对手。”
身体稍好,他便偷偷溜出医院,去中关村看灵泉投资的初创公司。在一家研发氢燃料电池汽车的企业里,他摸着样品车的储氢罐问:“还记得1972年我们在日本测试的液氢运输罐吗?你们的安全阀设计还能再减重300克。”年轻的创业者们惊讶地发现,这个老人对二十年前的技术细节仍记忆犹新。
1985年冬至,刘鑫在病房里看到“夸父一号”成功发电的首播。蓝色的等离子体在磁场中旋转,像极了他年轻时在北极见过的极光。陈立伟在镜头前宣布:“这束光,来自一位老人五十年前的梦想。”而他只是对着屏幕微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该换你们追光了。”
核心数据库的新任务在床头屏幕闪烁:研发核聚变小型化装置。他摸了摸床头柜上的七剑罗盘复制品,突然明白:自己终究是个追光者,而灵泉的使命,是让每个人都能成为光的主人。
刘家屯的老槐树又添新枝,60岁的刘鑫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膝头盖着绣有光伏板图案的毛毯。这是他出院后第一次回到故乡,看着村头新落成的“刘鑫能源纪念馆”,忽然对陪同的陈立伟说:“把我的办公室搬到这里吧,叶落要归根。”
全球能源危机再次升级,石油价格突破100美元/桶,灵泉的液态空气储能订单激增,但核心材料“纳米气凝胶”却遭遇美国禁运。刘鑫在纪念馆的玻璃展柜前踱步,目光落在1968年从马里亚纳海沟带回的黑色晶体复制品上——当年的危机,如今变成了灵感来源。
“用敦煌的石膏矿试试。”他敲了敲展柜玻璃,“把石膏加热到1200℃,再注入石墨烯浆料,当年我们在青海处理盐湖结垢时用过类似工艺。”研发团队依计而行,竟合成出比美国产品性能更优的“硅铝气凝胶”,成本降低60%。
灵泉成立26周年庆典上,刘鑫正式将象征决策权的“七剑密钥”交给陈立伟。密钥是用首块光伏板的废硅料制成,他握着接班人的手说:“当年我用它打开技术之门,现在你要用它守护人类的能源未来。”全场掌声中,他悄悄戴上助听器——最近半年,左耳听力下降了40%。
女儿带着外孙女来看他,三岁的孩子指着展柜里的旧笔记本问:“外公,这上面的‘混沌核心’是什么呀?”他笑着摇头:“那是外公年轻时做的一场梦,现在我们的梦想,是让地球上每个角落都有清洁能源的光。”
一场罕见的寒潮袭击华北,灵泉的农村微电网系统经受住考验,却暴露了老年人用电安全问题。刘鑫连夜召集团队,在旧笔记本上画下草图:“给储能设备加装语音提醒功能,用当地方言播报警示,就像当年我们在陕北用信天游唱光伏板使用说明。”
1986年除夕,他在纪念馆的光伏穹顶下与村民共餐。当82岁的老村支书颤巍巍地说:“当年要不是你挨家挨户磨破嘴皮子,咱们村现在还点煤油灯呢。”刘鑫望着穹顶投下的光斑,忽然想起1960年那个闷热的夏夜——原来有些光,一旦点亮,就永远不会熄灭。
核心数据库的新任务在午夜更新:开发适老化能源管理系统。60岁的老人靠在藤椅上,看着纪念馆外墙的光伏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即将落幕,但灵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