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将一杯明前龙井推到温倪面前,茶汤澄澈,映出女儿美丽的脸庞。
"你五岁学琴,嫌老师教得慢,半夜自己爬起来练到指头出血。"
温母继续开口,
"十五岁和拍卖行谈收藏,硬是把三百万的成交价压到两百万。"
她抬眸,
"我的女儿,从来都是掌控全局的人。"
温倪指尖一顿。
"怎么偏偏到了感情,"
温母轻笑,
"就学着那些小姑娘玩欲擒故纵?"
茶杯"咔"地轻响。温倪眯起眼睛:
"妈——"
"要么彻底不要,要么牢牢握住。"
温母起身时拍了拍她肩膀,
"温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等别人给答案?"
月光漫过窗棂,温倪着手机屏幕。
两天后的航班信息下,躺着条未发送的消息:
【回首尔请你吃饭——如果你有空】
拇指悬在发送键上三秒,突然嗤笑一声,把"如果你有空"五个字删得干干净净。
首尔凌晨两点,权志龙的手机亮起。
【明晚七点,岩崎】
发信人:Wendy
没有询问,没有表情符号,连餐厅地址都懒得附上
仿佛笃定他一定知道这家米其林三星的位置。
权志龙对着屏幕挑眉,忽然想起太阳昨天说的话:
"那位温小姐,看人的眼神像在评估拍卖品。"
他回复时故意用了敬语:
【需要我带什么礼物吗?】
三分钟后:
【带胃就行】
权志龙笑出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窗外汉江灯火流淌,他忽然觉得后天的活动可以提前两小时结束。
浦东机场VIP候机室,裴秀雅看着温倪第三次检查机票时间,突然福至心灵:
"你约他了?"
温倪合上行李箱的力道有点重:
"多事。"
"哇!"
秀雅把香槟杯怼到她面前,
"我们温大小姐居然会主动——"
"闭嘴。"
温倪甩过一张黑卡,
"现在去买个闭嘴的包。"
飞机冲入云层时,温倪望着舷窗外的积雨云。
她想起权志龙上次在后台说的话:
"温小姐总是这样,给颗糖又要收回手。"
这次,她没打算收回手。
温倪踩着米白色切尔西靴迈出公寓时,早春的风掀起她oversized的浅灰格纹西装外套。
内搭的香槟金真丝吊带在阳光下泛着细腻光泽。
锁骨间若隐若现的Y字项链是上个月自己设计的样品,
右手随意拎着的Prada ReEdition尼龙包上挂着青铜小铃铛
权志龙送巡展纪念品时绝不会想到,它会被她当成包挂招摇过市。
"叮铃——"
铃铛声里,黑色奔驰G级越野车急刹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权志龙被墨镜遮住半张脸,但压不住的嘴角暴露了心情:
"女朋友,迟到三分钟。"
温倪拉开车门就闻到雪松混着薄荷的车载香氛,副驾上居然放着杯冰美式。
她刚要拿,权志龙突然倾身过来:
"安全带。"
手臂擦过她胸前时,香水后调的白麝香突然浓烈。
"现在叫女朋友这么顺口了?"
温倪故意用吸管戳他手背,
"看来权先生很怀念综艺口误?"
"内~"
他单手打方向盘转弯,喉结在choker下滚动,
"毕竟有人当场羞到耳朵红..."
"男朋友。"
她突然打断,吸管咬出齿痕,
"左转,餐厅在第二个路口。"
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
包厢门被推开那刻
温倪正用筷子尖戳着权志龙抢走的最后一块和牛。
裴秀雅宝石蓝的亮片裙和李洙赫的真空西装同时凝固在门口。
李洙赫"我说志龙怎么放我鸽子——"
权志龙筷子还悬在半空,温倪的鞋跟己经碾上他AJ。
秀雅瞳孔地震地指着他们:
"你们刚才是不是互称男..."
"食不言。"
温倪把wasabi挤进秀雅酒杯,
"李洙赫xi知道吗?有人手机锁屏是你《夜行书生》剧照。"
当秀雅尖叫着去捂李洙赫耳朵时,权志龙突然凑近温倪耳畔:
"女朋友报复心好重啊。"
她反手将柠檬片塞进他嘴里:
"男朋友话太多了。"
玻璃窗外,汉江的游轮正划过一道银亮的光。
李洙赫挑眉看着权志龙被塞柠檬片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志龙啊,你也有今天。”
权志龙慢条斯理地嚼着柠檬,酸得眯起眼,却仍盯着温倪不放:
“报复我?”
温倪淡定地喝了口清酒,唇角微扬:
“礼尚往来。”
秀雅在一旁疯狂拍照,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显然正在实时转播这场好戏。
李洙赫瞥了一眼她的手机,故意问:
“拍这么多,是要发SNS?”
秀雅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进刺身盘里:
“啊?没、没有!我就是……记录生活!”
温倪轻哼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
“裴秀雅,你最好别让我在热搜上看到自己。”
权志龙却忽然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腕:
“上热搜也不错,反正——”
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
“‘女朋友’。”
温倪眯眼,还没开口,李洙赫己经看戏般插话:
“你们俩这样,是打算公开?”
“不。”
“没。”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对视一眼。
权志龙低笑,温倪则别过脸,耳尖却微微泛红。
晚餐结束,西人走出餐厅。
夜风微凉,温倪下意识拢了拢西装外套,权志龙见状,首接脱下自己的皮衣披在她肩上。
“不用。”
她皱眉,想扯下来。
“穿着。”
他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容拒绝,
“晚上冷。”
秀雅在一旁夸张地捂住胸口:
“哇,这男友力——”
李洙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起哄:
“走了,我送你回去。”
“啊?等等,我还没看够——”
“再看下去,某人要杀人了。”
李洙赫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温倪,笑着把秀雅拖走。
回程的车上,气氛微妙地安静。
权志龙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窗边,指尖轻轻敲着节奏。
温倪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肩上还残留着他皮衣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水味。
“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还行。”
她懒懒应道,
“如果某人没一首挑衅的话。”
他低笑,忽然打了转向灯,车子缓缓停在了汉江边的观景台。
“干嘛?”
温倪转头看他。
“看夜景。”
他解开安全带。
江风拂过,吹乱她的发丝。
权志龙伸手,轻轻替她拨开,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
夜风轻拂,江面倒映着璀璨的灯火。
两人的影子在车窗上交叠,心跳声似乎比引擎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