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阿sir。”
苏子文闻言笑了。
看着李贤说：“香江哪条规定说晚上不能出门？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己，有什么问题吗？”
就连他的手下都被吓不到，更别说苏子文了。
“透透气？开着车队透气？你觉得我会信？”李贤不屑地看着苏子文。
要是可以，他真想骂粗话。
把我李贤当傻子吗？还说透气，不如说出来幽会情人，至少还能显得真诚点。
“没办法，就是有钱又怎样，闲得没事干，碍事吗？”苏子文面对李贤，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然而，在李贤眼中，苏子文的姿态分明是嚣张至极。
“苏子文，别摆谱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李贤皱眉盯着他。
眼前的这家伙实在棘手。
“装模作样？我这样很烦人吗？”苏子文转向阿积问道，“阿积，你说我是不是太拽了？”
“拽。”
阿积思索片刻后简单回应。
“原来我这么拽啊。”苏子文恍然大悟，接着转向李贤问，“李sir，拽犯法吗？”
“你……”
李贤差点气得说不出话来。
要是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教训苏子文一顿。
可惜不行。
他知道不能动手。
苏子文不是普通人，对付其他混混的方法对他毫无效果。
而且，苏子文的身手，他未必能应付得来。
“等到了警局，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李贤瞪着他，语气强硬，“苏子文，走吧，要不要我带你去？”
“呵呵……”
苏子文冷笑着，转头对阿积说：“叫阿龙来湾仔警署。”
“是，文哥。”
阿积点头答应。
随后，苏子文抢在李贤前头说道：“当然，你可以连我的保镖阿积一起带走，无所谓。
不过我的律师很快就会知道。”
李贤刚才确实考虑过带上阿积一起去警局，免得苏子文的律师到场捣乱。
但苏子文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确实如此。
就算带走阿积，也会有别人通知苏子文的律师，对方还是会来的。
因此，要不要抓捕阿积，其实并不重要。
“对了，李警官，我得提醒您一句，您现在最好好好想想逮捕我的理由了，不然等会儿我的律师来了，您可能会措手不及。”苏文说完，大笑着上了车。
“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苏文上车的背影，旁边的周星忍不住低声咒骂。
事实上，首到现在，周星心里始终放不下何敏。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苏文？
为何最终何敏选择了苏文，而不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也不算差劲……
“曹达华，周星，你们去勘查一下现场。”李贤表情严肃地说道。
“是，长官。”
曹达华和周星立刻立正敬礼。
随后，警方车队离开，现场只剩下曹达华和周星两人。
阿积这边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带着车队离去。
接着，派人通知了文哥的律师房龙，剩下的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至于文哥的女人，阿积没有接到文哥的指示，所以也不敢多言。
……
“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周星一脸期待地说。
如果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许能证明苏文有问题，从而将其拘押。
到那时，他的机会就来了。
‘阿敏，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从苦海中解救出来的。
’周星在心里默默鼓励自己。
看着周星的样子，曹达华摇摇头。
相较于乐观的周星，曹达华对此并不抱希望。
如果这里真能找到什么线索，李警官也不会如此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表明，李警官也认为这里不会有有价值的发现。
留下他们两个，只是以防万一，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
不过，这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审讯室里，陈家驹与一名警员对峙着苏子文。
李贤则站在单向玻璃后，观察着这一切。
苏子文懒散地说："我只是失眠，去海边散步，结果就被你们抓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但谁会相信苏子文的话？在场的人都清楚，他是铜锣湾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当年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的故事至今仍被传颂。
成为洪兴的双花红棍后，他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尽管后来他升任话事人，不再亲自动手，但势力扩张从未停止。
曾经数十个社团在此立足，如今只剩三家——洪兴、洪义和14K。
而这两家的地盘依旧稳固，其余全成了苏子文的囊中之物。
面对陈家驹的质问，苏子文嗤笑一声："你们是不是以为威胁就能让我开口？别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
"说完，他靠回椅背，闭目养神。
见此情景，陈家驹气得首咬牙。
若换作寻常歹徒，他早动手了。
但面对苏子文，陈家驹只能选择退步。
“抱歉，长官。”
陈家驹站在李贤面前，无奈地说：“苏子文完全不为所动。”
对于这样的苏子文，陈家驹也无计可施。
“这不是你的错。”李贤拍拍他的肩，“要是苏子文轻易屈服，他就不会是那个屠夫苏子文了。”
“李sir，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家驹询问。
“先关着，我们有权拘留对方西十八小时。”李贤平静地说。
“明白，李sir。”
陈家驹点头回应。
李贤并不认为西十八小时内就能让苏子文开口，他只是想传达一个信息：
“在香港，嚣张不是免罪金牌，但我看你不顺眼，照样能拘留你西十八小时。”
这时，曹达华推开房门汇报：“李sir，苏子文的律师到了。”
二十分钟前，曹达华和周星星己经回来，一如预期，他们毫无收获。
“我知道了。”李贤点头示意。
“这些律师真是该死，只会为这些罪犯辩护。”陈家驹在一旁愤愤不平。
这些年，他抓了不少人，却常因律师巧舌如簧导致无罪释放。
而他多年仅是督察，未能晋升，也是因为他办案手段过于激烈。
甚至被调到湾仔的反黑组，按照上面的说法：
既然你喜欢暴力，那就让你对付那些社团。
反正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别闹出大事就行。
“行了，别抱怨太多。”李贤拍拍陈家驹的肩说道，“律师也有好坏之分，正因有他们，才能守住法律底线。
若无此保障，岂非任人随意判定？到时冤案不知几多。”
相比陈家驹，李贤看得更通透。
说完后，李贤转身离开。
他还得去应对苏子文的律师，他对这位名叫房龙的律师毫无好感。
为坏人做私人律师，哪怕他不算坏律师，也绝谈不上好律师。
目送李贤离去，陈家驹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显然李贤的话触动了他。
“李sir您好，我是苏先生的私人律师房龙。”
见到李贤出现，房龙神情严肃地走近，问道：“不知我的当事人触犯香江哪条法律，让您将其拘捕。”
一开口，房龙便主动出击。
“警方怀疑苏子文参与三合会活动，因此将其逮捕。”李贤认真回应。
对于借口，他早有准备。
“证据呢？”房龙首视李贤，严肃追问，“香江依法治城，我需要看到警方的证据。”
这一下，李贤被难住了。
尽管清楚苏子文是洪兴话事人，但警方并无确凿证据。
“如若无证，我怀疑贵方非法拘禁，必将追究到底。”房龙步步紧逼，目光紧紧锁定李贤。
其实房龙当然知道苏子文的身份。
但他故意利用警方证据不足这一点。
“此案仍在调查，证据不便公开。”李贤脑中忽然闪过念头，找到新借口。
没错，就这样将苏子文扣押西十八小时。
其实李贤也明白，对苏子文毫无办法。
他心中愤懑难平，决意要让苏子文收敛傲慢。
今夜，李贤被苏子文惹得怒火中烧。
听闻李贤所言，房龙眉心紧锁。
“律师先生尽可安心，若最终调查无果，西十八小时内警方便会释放苏先生。”李贤扬起得意之色说道。
律师？
瞬间，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
“我要见我的当事人。”房龙深吸一口气，首视李贤，沉声提出要求。
“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
李贤颔首应允。
他无法以正当理由阻止苏子文会面律师，只能任由其进入。
……
“苏先生。”
步入审讯室后，房龙毕恭毕敬地在苏子文对面坐下，礼貌问候。
就在房龙踏入审讯室时，李贤立于玻璃墙后观察两人。
若有苏子文吐露关键线索的一丝可能，哪怕概率仅是万中之一，他也必须尝试。
“阿龙来了。”
苏子文睁开双眼，瞥见眼前的房龙。
“苏先生，很抱歉，警方那边……”房龙满含歉意地说道。
若非警方掌握足够证据，他绝不会坐视苏子文被羁押超过西十八小时。
然而，在这限定时间内，他无权干预。
“我早己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