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凌晨三点,中央公园的积雪下渗出幽蓝微光。林风踩着结霜的齿轮残骸,镇山剑切开冻土的瞬间,地底传来蒸汽喷发的轰鸣——入口处的青铜门缓缓升起,门楣上刻着拉丁文与中文混杂的铭文:「机械即天道,齿轮即轮回」。
门内是高达三十米的穹顶密室,数百个齿轮悬挂在空中,组成流动的《周易》卦象。正中央的钢铁祭坛上,机械白虎己完成组装:虎头嵌着南非钻石打磨的「照妖镜」,虎爪踩着青铜罗盘,尾椎处连接着贯穿纽约地下的特斯拉线圈。
「欢迎来到新世界的胎动现场。」苍老的声音从机械王座传来,座上之人穿着绣着星盘的燕尾服,机械义眼投射出玄空子年轻时的影像,「我是特斯拉·冯·施特劳斯,曾经的玄空门下......也是你师父的挚友。」
林风瞳孔骤缩,想起玄空子书房里那张泛黄合影——照片中两人正在测算长江龙脉,背景是尚未完工的三峡大坝。施特劳斯转动王座扶手,祭坛地面浮现出全球龙脉分布图,纽约与北京之间有根鲜红的「气线」正在搏动。
「风水是可以计算的方程式,」施特劳斯抬手,机械白虎的齿轮开始转动,「当我用特斯拉线圈测出龙脉的电磁频率,才发现你们奉为神明的『气』,不过是等离子体的共振......」
苏瑶突然指着祭坛角落:「看那些玻璃罐!」数十个装满荧光液体的容器里,漂浮着各地的风水法器——武当山的「斩妖剑」、龙虎山的「八卦镜」,甚至还有故宫的脊兽残件。每个容器都连接着管道,向机械白虎输送着不同颜色的能量。
「这是全球风水能量的集大成者,」施特劳斯按下按钮,白虎张开虎口,露出里面的星盘齿轮,「而启动它的钥匙......」他摘下机械义眼,露出空洞的眼眶中嵌着的最后一块铜符碎片。
林风的齿轮咒印剧烈震动,与碎片产生共鸣。苏瑶手腕的星芒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施特劳斯的机械臂:「天乙贵人,破!」玉简自动飞出,在她掌心展开成「景门」方位图,竟首接切断了机械白虎与龙脉的连接。
「天真!」施特劳斯冷笑,祭坛地面裂开,露出更深层的装置——十二座青铜人像捧着不同年代的罗盘,组成缩小版的「十二地支阵」。每个罗盘都连接着地面的喷泉,正是中央公园的「十二时辰风水局」。
「用纽约的地下水脉模拟十二地支,」林风握紧浑天仪罗盘,银线与齿轮转速同步,「他们想把整个城市变成风水机巧兽的心脏!」
苏瑶的望气能力突然升级,看见无数因果丝线在密室中交织。她抓住一根金色丝线,竟拽出隐藏在阴影中的备用能源——那是用阴山村百姓的生辰八字炼制的「生魂灯」。
「以血为引,逆夺天命......」苏瑶咬牙斩断丝线,生魂灯接连爆裂,施特劳斯的机械义肢开始冒电火花,「你们根本不懂敬畏!」
机械白虎突然发出电子合成的虎啸,爪子拍碎祭坛边缘的玻璃罐。林风被气浪掀飞,镇山剑脱手而出,恰好刺入白虎的「七寸」位置——那里嵌着的正是玄空子照片中那枚刻星盘的齿轮。
「浑天仪,定!」林风转动罗盘,齿轮矩阵与星象图重叠,竟在空中画出东西方星图的叠加影像。苏瑶趁机将天医星盘嵌入白虎眉心,星盘光芒与她腕间星芒融合,形成「太极鱼」图案,中和了机械装置的电磁干扰。
施特劳斯疯狂敲击王座按钮,地下传来刺耳的摩擦声——他启动了备用方案:将纽约中央公园的风水局与故宫龙脉强行绑定。实时画面显示,太和殿的地砖正在龟裂,露出底下元代的「锁龙碑」,碑上的符咒己剥落泰半。
「必须阻止他!」林风感到肩胛骨的咒印即将爆裂,突然想起无机子的话,「苏小姐,用逆龙鳞秘术!需要你的天医星命格......」
「我明白。」苏瑶含泪取出铜符碎片,碎片自动与其他碎片在空中聚合,形成完整的刘伯温铜符。她将铜符按在机械白虎的「命门」位置,星芒从她全身涌出,在符上画出「逆鳞」纹路——那是违背天道的禁忌之术。
大地剧烈震动,机械白虎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将吸取的龙脉能量反哺回北京。施特劳斯发出不甘的怒吼,机械王座启动自毁程序,无数齿轮如暴雨般坠落。林风扑过去抱住苏瑶,用身体护住她,却看见她唇角溢出金色血液——天医星命格正在透支。
当他们爬出废墟时,中央公园的喷泉突然喷出清澈泉水,纽约上空的阴云散去,露出久违的星空。手机新闻推送:故宫工作人员发现太和殿地砖自动复原,脊兽眼中的血色消退。
林风低头看着昏迷的苏瑶,她腕间的星芒己变得微弱,但手背上的齿轮咒印却与铜符产生了新的共鸣。远处,自由女神像基座的神秘符号终于被破译,那是刘伯温铜符的英文译名——「Dragon Key」。
施特劳斯的机械义眼残骸在雪地里闪烁,里面残留着最后一段影像:年轻的玄空子将铜符碎片交给施特劳斯,两人身后是正在建设中的三峡镇水桩。影像最后,施特劳斯的声音带着哭腔:「约翰(玄空子道名),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我己沦为欲望的囚徒......唯有毁掉铜符,才能阻止『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