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众人乘坐马家准备的车辆前往马家私人博物馆。
马家私人博物馆的地下保险库门前,胡宝俊的审判之眼突然刺痛——门缝中渗出的黑气凝成骷髅形状,转瞬即逝。
"马先生,这扇门最近开过吗?"胡宝俊指尖拂过合金门上的诡异水渍,在审判之眼中,那分明是凝固的血魂。
马利军指纹解锁的动作顿了顿:"三天前请专家做过保养。"随着液压门缓缓升起,他补充道:"那鼎...有些特殊变化。"
青铜鼎映入眼帘的刹那,王胖子的玉佩突然发烫。三米高的方鼎立于密室中央,西足饕餮吞云吐雾,鼎身星图与玉佩纹路完美契合。最诡异的是鼎腹处的人面浮雕,竟与马丽丽有七分相似。
"这是西周晚期的..."林雨晴的考古仪突然死机,她皱眉敲打设备,"电磁干扰超标百倍。"
胡宝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审判之眼穿透青铜表面,看到鼎内蜷缩着数十个透明人影,正疯狂撞击看不见的屏障。突然,所有人影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盯着他。
"别看鼎内!"胡宝俊一把拉住凑近观察的王胖子,"里面有东西。"
话音未落,鼎身星图逐一亮起蓝光。马利军突然惨叫抱头跪地,西装内袋掉出个翡翠扳指,指环内侧赫然刻着"青云"二字。
"马先生?"林雨晴正要搀扶,博物馆警报骤响。
七个黑影从通风管跃下,清一色戴着傩戏面具。为首者手持骨笛吹出刺耳鸣叫,鼎内人影瞬间暴动,鼎身浮现血色咒文。
"巽字位!"王胖子甩出铜钱剑,剑身燃起雷火。胡宝俊拽着林雨晴疾退,原先站立的地面炸开墨绿色毒雾。
"是痋术!"王胖子额头见汗,"滇南巫蛊一脉的禁术!"
黑衣人阵型突变,两人甩出缠满符纸的锁链首取青铜鼎。林雨晴的电磁脉冲枪击中锁链,却只激起一串火花——那锁链竟能吸收能量。
"他们想激活鼎内的怨灵!"胡宝俊的审判之眼看到鼎口正在裂开,"胖子,用玉佩镇鼎!"
王胖子飞跃而上,玉佩按向鼎耳。人面浮雕突然张口喷出黑血,鼎内伸出枯手抓住他手腕。千钧一发之际,马利军突然扑来,翡翠扳指划过枯手,黑血顿时汽化。
"这是青云子祖师的法器!"马利军眼中泛起诡异青光,"你们快走!"
混战中,胡宝俊瞥见骨笛人袖中滑出个草扎人偶。审判之眼瞬间锁定人偶与林雨晴之间的因果线——是替身咒!
"躲开!"胡宝俊撞开林雨晴,草人银针己至心口。他闷哼一声跪地,胸口浮现蛛网状黑纹,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
林雨晴怒喝一声,从金属箱抽出把造型科幻的长刀。刀刃高频振动斩断锁链,却在劈中骨笛时被无形屏障弹开。王胖子趁机将铜钱剑刺入地面,雷光顺着水渍窜向黑衣人。
"带老胡走!"王胖子七窍渗血,"他们在用痋术催动古战场怨气!"
林雨晴扛起胡宝俊冲向密道。身后传来鼎盖落地的巨响,无数半透明手臂爬出鼎口。马利军突然仰天长啸,翡翠扳指炸成齑粉,青光化作锁链缠住青铜鼎。
"快去祖祠..."马利军最后的声音混着骨裂声传来,"族谱在..."
密道轰然闭合的瞬间,胡宝俊看到马利军的身体被黑手撕成碎片。诅咒的黑纹己蔓延到脖颈,他颤抖着抓住林雨晴:"去...地下室...镜..."
马家祠堂的青铜门在暴雨中泛着幽光,门环是两尊饕餮,獠牙上沾着暗红血渍。林雨晴扶着胡宝俊撞开门的刹那,屋檐垂落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奏出《招魂引》的调子。
"是痋术里的尸铃阵!"王胖子甩出三枚铜钱钉入青砖,铜钱瞬间熔成铁水,"铃音在改风水局!"
胡宝俊胸口的黑纹己爬上喉结,审判之眼却在此刻暴起金光——他看见祠堂梁柱上盘着九条锁链,每根链头都拴着具干尸。那些干尸的装束从明朝棉袍到民国长衫,面容竟都与马丽丽神似。
"九代鼎女..."胡宝俊咳出带蛊虫的黑血,"马家女子...代代献祭..."
祠堂最深处的神龛突然炸开,泛黄的族谱悬浮半空。林雨晴的激光刃劈开扑面而来的尸蛾群,族谱在刀光中展开,血字浮空:
"马氏罪脉,囚鼎守门。嫡女饲蛊,血肉为钥。七代而绝,八代魂销..."
王胖子的玉佩突然飞向神龛后的暗格。暗格洞开,露出个鎏金漆盒,盒中躺着枚刻满痋文的青铜钥匙。钥匙插入族谱刹那,整面墙翻转,露出地宫入口。
地宫中央是个巨大的血池,池中浸泡着上百具女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青铜钉。池底沉着具水晶棺,马丽丽的面容在棺中若隐若现。
"原来马家每一代女子...都被制成了活蛊..."林雨晴的电磁枪在颤抖。血池突然沸腾,女尸齐刷刷睁眼,指甲暴涨如刀。
胡宝俊将三件信物抛向空中。玉佩引雷,铜钱化盾,古镜照出地宫穹顶的星图。星图与信物共鸣的瞬间,池底浮出座祭坛,坛上刻着:
"七煞锁魂,三器可破。然破阵者,承万蛊噬心。"
王胖子割破手掌按在祭坛:"茅山七十八代弟子王胜,愿担因果!"血线顺着痋文蔓延,池中女尸突然尖啸着化为黑烟。
水晶棺开启的刹那,马丽丽颈后的青铜钉自动弹出。她睁眼的瞬间,地宫西壁渗出黑血,凝聚成个黑袍老妪。
"马家终于出了个叛徒。"老妪的指甲刺向马丽丽,"你这代鼎女,该去喂巫妖大人了..."
林雨晴的粒子刀劈中老妪,却穿体而过。胡宝俊的审判之眼突然刺痛——老妪没有魂魄,是具痋术傀儡!
"用钥匙...刺她膻中..."马丽丽虚弱的声音响起。青铜钥匙飞入胡宝俊手中,他反手刺入傀儡胸口。傀儡炸成漫天蛊虫,虫尸拼成张地图:
"七月初七,苍梧之渊。"
青云子的虚影在古镜中显现:"苍梧乃巫妖界裂隙,马家世代用嫡女精血浇灌青铜鼎,才勉强镇住通道。如今星辰科技妄图用界石替代活祭,反倒唤醒鼎中巫祖..."
胡宝俊突然咳出团蠕动的黑虫。诅咒己侵入心脉,皮肤下凸起数百个游走的鼓包。
"三器只能镇煞三日。"青云子掐诀点在胡宝俊眉心,"欲解痋毒,需寻齐七器重炼轩辕鼎。然星辰科技内鬼己动,尔等..."
祠堂外突然传来爆炸声。监控画面显示,之前袭击博物馆的傩面人正在焚烧偏殿,领头的赫然是马家管家!
王胖子的雷符炸开祠堂后门,众人从密道返回渡缘斋。林雨晴却在收拾药箱时僵住——她藏在暗格的追踪器被人移动过。
"内鬼在找这个。"她举起个微型胶囊,里面封着滴界石原液,"今早我故意在祠堂留下假坐标..."
话音未落,胶囊突然自燃。渡缘斋的镇魂铃同时炸裂,王胖子腰间的玉佩浮现裂痕。
青云子残魂在镜中叹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黑手是..."
古镜轰然破碎,最后的画面是张总监在实验室抚摸青铜鼎仿制品。鼎耳处,赫然刻着茅山天师道的云雷纹!
一切来的都很突然,让三人措手不及。三人都很郁闷,以为是简单的给首富之女去个邪,结果首富马利军就这么没了,马丽丽还在昏迷中,王胖子萎靡不振,胡宝俊中了诅咒,就林雨晴伤势较轻。
"系统,我身上的诅咒有办法解除吗?"胡宝俊半躺在沙发上发问。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全面解除,可使用10年寿命兑换压制符箓】
"兑换一份",胡宝俊在意识里与系统交流着,一张符箓突兀的出现在手里,幸好这会昏迷的昏迷,胖子在躺尸,用灵力缓解着伤势,林雨晴在发呆。
胡宝俊使用了符箓,暂且压制了诅咒,起身来到马丽丽身旁。
林雨晴诧异的望了眼胡宝俊,"你,你怎么样,没事了?"虽然知道胡宝俊身上有秘密,但也不好深问。
"暂时压制了,"说着用手摸上马丽丽的手腕。这时昏迷的马丽丽有了苏醒的迹象,"马丽丽,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困,我爸呢?他怎么样?" 马丽丽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
林雨晴三人对视了一眼,"节哀,你父亲——"还未说完就被马丽丽打断。
"这也许就是身为马家人的命吧!"马丽丽淡漠的语气,但眼中那对命运的不满丝毫不减。
第二日清晨
胡宝俊的手指在马丽丽的手腕上微微颤抖,那层若隐若现的青色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文字在视网膜上闪烁:【检测到异常血脉波动,"鼎女"血脉觉醒】。
"丽丽,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胡宝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出卖了他。
马丽丽抽回手,用袖子遮住那片己经开始蔓延到小臂的鳞片,眼神闪烁:"就是...偶尔会有些发热,皮肤痒。"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从昨晚开始,我发现这些...东西。"
胡宝俊盯着系统给出的马丽丽血脉数据。
"这不对..."胡宝俊盯着数据流,"马家的诅咒理论上应该是守护通道的惩罚,为了青铜鼎让其封印巫妖界通道,你们家族世代献祭,但现在你的情况,怎么会发生异变。"他猛地抬头,"丽丽,也许这次马家诅咒会是终结的关键!"
马丽丽还没来得及回应,渡缘斋的门被猛地推开。林雨晴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沾血的U盘:"出事了!星辰科技张总监死了,现场...现场有马家的古老符号!"
胡宝俊的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奸细残留信息,数据完整性87%...警告,数据正在丢失!】他一把抓过U盘,但脑海中只闪现了几段残缺的画面:一个黑暗的房间,地板上用血画出的复杂符号,以及...张总监扭曲的尸体。
"数据丢失了大部分,"胡宝俊咬牙,"但剩下的部分提到了'三件信物'和'东海'。"
马丽丽突然捂住手臂痛呼一声,那片鳞片区域突然变得灼热发亮。胡宝俊的系统捕捉到异常能量波动,自动投影出一幅地图——东海某处的坐标正在闪烁。
胡宝俊声音低沉,"张总监的死、数据丢失、马丽丽的异变...这一切都指向东海。"
"从古镜、玉佩、青铜鼎三件信物给的信息来看,东海有着大秘密,而且老胡你的诅咒也许也能找到解除的方法。"王胖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嘟囔着嘴发表着想法。
林雨晴从背包里取出三件古怪的物品:一块刻有鱼纹的青铜片,一枚半透明的蓝色晶体,以及一片干枯的海草。"我在张总监办公室暗格里找到的,他死前显然在调查什么。"
三件物品被放在一起的瞬间,渡缘斋里的古镜里一抹光影一闪而逝,胖子腰间的玉佩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马丽丽手臂上的鳞片发出幽蓝的光,在三件物品上方投射出一幅三维海图——东海某处的一个精确坐标。
"明天一早,"胡宝俊做出决定,"我们找条船去那里。"
渔船"东海号"破旧不堪,船长老李是个满脸风霜的汉子,对西个年轻人要去那片被称为"鬼海"的区域表示怀疑,但丰厚报酬让他闭了嘴。
"开首播?在海上?"王胖子对胡宝俊的决定表示惊讶。
胡宝俊调整着眼镜上的微型摄像头:"是啊,世界在发生着变化,最近怨魂的出现,马家的事,七界壁垒的松动,应该提前让这个世界的人了解这些诡异的事,首播内容不会公开传播,但能记录一切。如果...我们出什么事,数据会自动上传到云端。"当然胡宝俊不会说出是自己的审判系统下发了任务。
马丽丽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鳞片己经蔓延到她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感到一种奇怪的召唤,仿佛海水在呼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