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来了啊!(????)??嗨,”胡宝俊听见喊声,思绪瞬间就从歪歪里拉回,一骨碌的站起,嘴角好像有什么东西,算了,不管了。
他目光在施小婉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只缺了手指的左手上。
"久闻施家扎纸术精妙绝伦,今日得见传人,果然不凡。"胡宝俊拱手时,随手将手机放到放置古镜的桌面上。
施小婉没接话,只是轻轻点头。
王胖子注意到她盯着胡宝俊的嘴角——那里挂着一缕液体,形成是个古怪的符号。
随即看向桌面的位置,施小婉平静的眼瞳随着看到古镜逐渐放大,心里满是震惊。
镜面里透出的光芒似是要粉碎一切,顶级的幻术也要在此显出原型。
常年和阴物打交道,施家点睛术里记载古至阴阳路上有一面轮回古镜,迷失的亡魂,跌落忘川河的幽魂,哪怕历经万载轮回,在轮回古镜面前都会寻到归处。
难道这面镜子就是那轮回古镜?可是爷爷不是讲过那只是传说吗?
"施姑娘旅途劳顿,先喝口茶,"胡宝俊引众人入座,亲自斟茶,看着还在沉思的施小婉。
“施姑娘,了解过古镜?”
“哦,没有,就是看起来这古镜不凡,一时失态,胡老板见谅,”施小婉回过神,脖颈微红,被三个男子盯着看,怪别扭的,虽然一个是老头。
西人简单寒暄过后,施小婉对给胡宝俊打工也不抗拒,反正去那里打工不是打。
这里活少还能领高工资,而且这渡缘斋远不止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不然杨老头怎么可能甘愿再此,吹一辈子的唢呐了,怪事没少遇。
听爷爷说过,杨老头年轻的时候,给某位大人物送葬,一曲‘大出殡’引来阴兵开路,五鬼抬棺的景象。
此时施小婉看着杨老头对胡宝俊的尊敬,不仅是做做样子那般简单,更像是甘做仆从。
而且这王胖子也不简单,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可见面在他右肩放的纸人,竟然没对他起到什么影响。
虽然是普通的纸人,但是一般人被施术后,这会右臂早就重若千斤,但这胖子在回来的车上简单拍了拍,就见纸人化作飞灰消散。
王胖子上楼带着施小婉住下,下楼看着胡宝俊在门口站立。
“想什么呢?杨师傅呢,”
“杨老头回去了,手底下的班子在别处出活,他去瞅瞅别出什么幺蛾子,”收回目光转身对着王胖子道:“得去徐院长那里看看,不知道刘主任的女人有没有什么手段留下来。”
渡缘斋后院靠近仓库的桌子上,施小碗正用一把金剪刀裁剪着红纸。
剪刀过处,纸人轮廓渐显——圆脑袋、短胳膊短腿,活脱脱一个小人模样。
她轻轻往纸人上吹了口气,那纸人竟在石桌上站了起来,冲着她作了个揖。
"哎哟我去!"王胖子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小碗姑娘,你这手绝活比我茅山派的傀儡术还神啊!"
胡宝俊放下茶杯,审判之眼中,那纸人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灵气:"施家的'纸灵问诊术'果然名不虚传。"
施小碗抿嘴一笑,脸颊显出两个酒窝:"小时候跟爷爷学的,能给不会说话的婴儿看病。"她手指一弹,纸人又软塌塌地变回普通红纸,"我在想...既然要去福利院,不如给孩子们做个体检?"
王胖子一拍大腿:"妙啊!既能光明正大检查孩子们有没有中邪,又能卖徐院长个人情!"
"不只是检查。"施小碗从布包里掏出一叠各色彩纸,"无面司既然入侵到福利院里,保不准会对福利院其他孩子下手。特别是..."她声音低了下去,"那些特殊体质的孩子。"
胡宝俊的判官笔在桌上轻轻一敲:"明天一早就去。胖子准备些安神符,小碗多剪些问诊纸人,我去配些草药香囊。"
吩咐完两人,三人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朱晓童又一次从尖叫中惊醒。
这次,宋小花没有站在天台上,而是首接坐在她的床边,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浸湿了床单。她的眼睛没有眼白,漆黑一片,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钥匙……钥匙……”
朱晓童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睡衣。
她颤抖着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凌晨4:23。
“又来了……又来了……”她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
自从得知宋小花的死讯,她的噩梦变得更加频繁、更加真实。
每一次闭眼,宋小花都会以更恐怖的方式出现——有时浑身浮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有时皮肤溃烂,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有时,她甚至只是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朱晓童,首到她惊醒。
“童童?” 朱战辉推门而入,手里握着枪,眼神警觉地扫视房间。
看到妹妹蜷缩在床上发抖,他立刻收起武器,坐到床边。
“她又来了?” 他低声问,声音里压抑着愤怒和心疼。
朱晓童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哥……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朱战辉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我带你去见李医生,调整一下药量。”
“没用!” 朱晓童突然激动起来,“药只能让我睡得更沉,梦得更真!宋小花……她不是普通的噩梦,她是真的在找我!”
朱战辉皱眉。他经历过战场,见过战友的亡魂在梦里出现,但他从不信鬼神。
可妹妹的状态,确实超出了普通PTSD的范畴。
朱晓童抓起手机,胡乱地划着屏幕。“我得找办法……找办法让她安息……”
她点开短视频平台,输入“噩梦 鬼魂 求助”,一堆乱七八糟的灵异内容跳出来。
她快速滑动,首到一个视频吸引了她的注意——
“渡缘斋丧葬白事一条龙服务:解梦驱邪,了却因果。”
画面里,一个穿着朴素唐装的年轻男子坐在一张红木桌前,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面容平和,眼神却深邃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他手里捏着一杆白玉毛笔,声音低沉而清晰:
“梦非偶然,魂非无主。若亡者托梦,必有其因。”
“···你们要相信科学,那些只是巧合···”
朱晓童的手指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