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准备好了?"她戳穿他的蓄谋己久。
林晏殊坦然解开发带:"三日婚假,总不能辜负礼部精心设计的浴池。"说着忽然凑近,"还是说...妻主怕水?"
"谁怕了!"她逞强站起,却踩到湿滑的砖面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林晏殊稳稳接住她,两人一起跌进温热的池水中。他的笑声在胸腔震动:"投怀送抱?"
"你!"她抹去脸上水珠,却发现中衣湿透后紧贴在他身上,肌理线条一览无余,一时移不开眼。
"我知道妻主口是心非。"他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昨夜是谁说要..."
"闭嘴!"她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舌尖轻舔掌心。酥麻感窜上脊背,她惊喘着松手,被他趁机扣住腰肢拉近。
水面波纹荡漾,林晏殊忽然正色:"真要我教游水?"
"当、当然。"
"先学换气。"他示范着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苏乔学着他的样子低头,却被突然拽入水下——
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她惊慌睁眼,看见他带笑的眼睛在水波中闪烁。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竟在水下吻住她,缓缓渡来一口气。
浮出水面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苏乔抓着他肩膀咳嗽:"你...这算什么教法..."
"实战教学。"他抹去她脸上的水珠,"当年在雁门关,我们就这样渡冰河..."
话音渐低,变成耳畔的呢喃。苏乔听着那些边关往事,没察觉他的手己解开她湿透的衣带。首到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腰,她才惊觉中衣早己顺水漂走。
"冷么?"他问,呼吸喷在她耳后。
池水明明温热,她却打了个寒颤:"有、有点..."
下一刻便被圈进坚实的怀抱。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比热水更令人战栗。
水波剧烈荡漾起来,花瓣被推到池边。
他的吻落在颈间时,她忽然想起什么:"门...门闩了没?"
"早闩了。"他低笑,"难道妻主希望有人围观?"
"才没有!"她羞恼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他长睫。
"林晏殊!"她掬水泼他,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池壁上。水滴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滑落,融进荡漾的水中。
日影西斜时,苏乔裹着素纱寝衣趴在窗边榻上。林晏殊跪坐在她身后,正用细棉布一点点擦干她的长发。
"明日该回门了。"她闷闷地说,把玩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
梳发的手顿了顿:"嗯。"
"沤肥法要在北疆推行..."
"知道。"
"还有漕运新税..."
梳子突然被搁在案上。林晏殊扳过她肩膀,眸光沉沉:"三日婚假还剩七个时辰。"指尖抚过她微肿的唇,"苏大人确定要现在谈公务?"
窗外传来脚步声,小竹端着食案在廊下止步:"大人,晚膳..."
"进来。"
"放那儿吧。"林晏殊面不改色地吩咐,手臂却牢牢箍着苏乔的腰。
小竹低头放下食案,眼角瞥见自家大人红透的耳根,抿着嘴快步退下,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你!"苏乔气恼地捶他肩膀,"明日全府都要传遍了..."
"传什么?"他俯身在她耳边吹气,"说我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苏乔真是爱极了林晏殊这股黏人的样子,有时也会怀念出嫁前林晏殊克制守礼的模样。
食案上的醋溜鲥鱼腾着热气,金黄的姜丝下藏着琥珀色的酱汁。林晏殊夹起最肥美的一段鱼腹,仔细剔去细刺,出现在她唇边。
"尝尝,"他筷子稳稳停在她鼻尖前,"按你喜欢的酸度调的。"
她张口咬住,舌尖立刻尝到恰到好处的酸甜。鱼肉鲜嫩得几乎化在口中,姜丝的辛辣后劲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烫?"他立即递来冰镇过的梅子露。
苏乔摇头,指着那道被忽视的桂花糖藕:"我要那个。"
林晏殊挑眉:"不是说'谁爱吃甜腻腻的东西'?"
"我那是..."她语塞,索性自己伸筷去夹,却被他抢先一步。
糖藕在筷尖颤巍巍地晃,蜜汁拉出细长的金丝。
"张嘴。"他像哄孩子似的命令。
甜糯的藕片在齿间碎裂,糖桂花的香气溢满口腔。苏乔满足地眯起眼
"好吃?"
"没有你秀色可餐。"
林晏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嘴角。
"吃饭,吃饭..."苏乔顿感不妙,赶忙往他碗里夹了许多菜
其间只有食案上的碗碟轻轻相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