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从官说,艾琳娜想要沐浴以后,再来见自己,雷纳德在会客厅里坐下,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分析自己的处境。
雷纳德己经弄清楚现在的时间点,是“血色暴君”雷纳德登基前3年,也就是说,再过3年,按照雷纳德脑海里十几次人生的记忆走向,自己就该登基成为维特拉尼亚帝国的下任皇帝了。
虽说自己重生了十几次,对于该如何融入到新身体的人生轨迹,有充足的经验,但眼下这么富裕的开局,还是第一次遇到。
因为帝国皇子的人际关系,身份背景,可比雷纳德之前魂穿的乞丐、农民、猎人、士兵等等底层人身上复杂多了。
自己魂穿过来的这段时间,一首都在根据脑海中仅有的关于雷纳德的情报,来模仿原主的举止,真的好累。
雷纳德抓起一块司康饼,囫囵的塞进嘴里,又端起红茶,猛猛地灌了一口。
“嘶,不愧是王室专门招待客人的茶点,比我在民间糕点店吃过的口感好多了。”
“原主确实除了这具千锤百炼的身体以外,没有留下任何一丝记忆给我,确实符合我之前魂穿附体的情况,这说明原主应该是死了。但他是怎么死的?”
“假设原主是被人杀掉的,那么我又参加了宴会,又带走了艾琳娜,搞出这么多动静,动手的人肯定会发现‘雷纳德’还活着,下一波的暗杀肯定会接踵而至。”
“总不可能是钉头七箭书吧?”
想到这里,雷纳德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说也在这个世界零零碎碎加起来,生活了50多年了,无论巫术还是诅咒,都没有这样的威力,能够远距离咒死雷纳德这样强大的战士。
“当你排除了一切看似不可能的情况后,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都必然是真相。”
“所以说,原主是自杀的?”雷纳德差点把刚刚喝下的红茶喷出来,可转念一想,自我了断,湮灭生机,对于超凡能力者来说,确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这是个剑与魔法的世界,来自深渊的恶魔,以及死灵法师都会玩弄生灵的灵魂,超凡者的基础课程,就是如何自我了断,防止灵魂被这些家伙亵渎。
“可我还是不能理解,这附近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让原主吓到自杀?”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雷纳德开始回忆自己先前的“演技”,看看自己扮演的雷纳德究竟有没有露出鸡脚。
“大体上没有问题,少说话可以避免产生破绽。”
“只是,根据侍从官的态度,原主居然有很多不懂的基础知识,可这不是每个平民小孩都要学的吗,更不要说帝国的皇子了。他之前的人生究竟在干嘛?难道他之前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战斗上?这真的好奇怪。”
“虽然说原主排行第七,皇位继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也没必要当一个纯粹的战斗机器吧?”
“还有那个大皇女和西皇女又是怎么回事?她俩都会关心雷纳德的感情问题,这跟我印象里的霍恩贝格皇室不太一样啊。”
“大皇女西格琳德·冯·霍恩贝格,被称为‘铁蔷薇’的政治强人,可在‘血色暴君’雷纳德登基以后,就销声匿迹了。”
“不用多说,肯定是在皇位争夺中失败了,但这一切就发生在3年后,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大皇女跟原主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西皇女奥蒂莉娅·冯·霍恩贝格,记忆中没什么名气,似乎是一位魔法师。原主对西皇女的畏惧,都形成条件反射,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但是不应该啊。如果说西皇女能够给原主留下如此深刻的记忆,她又是怎么在原主登基以后,销声匿迹的?”
“难道说这俩都掉了?虽然我知道原主是干掉了老皇帝才登基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杀了这么多兄弟姐妹。我的未来可不好办啊。”
正当雷纳德思索未来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客厅的门响了。
“请进。”
大门打开,穿着一件白色丝绸浴袍的艾琳娜,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
雷纳德抬眼看去,沐浴后的艾琳娜,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因为害羞,脸颊泛起的红晕;
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露在浴袍外面,引起无限的遐想;
特别是任凭艾琳娜如何紧掩衣领,都遮不住的,差点让雷纳德吹起口哨。
雷纳德努力保持平静,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请坐。”
“雷纳德殿下,”或许是受不了雷纳德炙热的目光,艾琳娜轻手轻脚的挪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虽然小女子目前是举目无亲的状态,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会任您为所欲为。”
“啊,抱歉,是我失礼了。”雷纳德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尽量展现出松弛的状态。
然而雷纳德还不知道,就是刚刚这么几个下意识的动作和发言,就让艾琳娜感到非常的诧异。
“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个雷纳德吗?他刚刚看向我的目光虽然炙热,但跟我第一世见识过的那些虚伪贵族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好像刚刚进入魔法学院的平民学生,第一次逛风月场所的那种感觉。”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居然会这么温柔?跟我印象里那个整天就是杀杀杀的血色暴君完全不一样啊。”
“说起来,第一世虽然倒霉,被那伙走私商人卖到了奴隶市场,但也因此练出了察言观色的能力。”
“最后我要被那个又老又丑的子爵买走的时候,被来奴隶市场闹事的雷纳德扔过来的箱子给砸死了。”
“或许这对于我来说算是好事,至少不用过上忍受屈辱侍奉那个老头子的日子。”
“但是!他又不是真心想拯救我,我凭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对他产生好感。”
“艾琳娜,别忘了!后面几次人生都是他亲手杀了我,这几条命的仇,这一世,我绝对、绝对要亲手报仇!”
“不过,现在的雷纳德不像后来那样强的恐怖,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需要想办法降低他的警惕。”
“既然他露出了那样的眼神,就说明他对我动了心,我可以用自己做诱饵,让他一点点沦陷,等到他警惕心降到最低的时候,我就能找到机会了。”